张恨古让小梁说乐了,说:“照你这么说网络还挺有意思的。你也真逗,人家叫师太,你叫大师,这个便宜你可占不得,我看不如我叫灭绝大师吧。”
“你要叫来绝大师那不是抢我的朋友吗?”小梁试着衣服,刚才因为想到和菜头带来的不开心多少散了一些。
张恨古说:“那就送我一个呗,有空你教我聊天,要不你把你的号送给我,我跟那个美女好好聊聊。”
“喝,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刚提到美女,看你那样儿。”说着话把张恨古买回来的一件旗袍穿到身上,问张恨古,“喂,好看吗?对了,你说这衣服我回去怎么说?”
小梁有些发愁,这种档次的服装估计要几千块钱,这衣服穿出去,怎么跟和菜头交待呢?以她们做教师的工资,这可要拿出半年的工资才够的。
张恨古说:“这还不好说,你就直接说这是张恨古从平江买回来的,算是对你们帮助我的一点回报。”
“什么帮助呀?”小梁问。
“就是党票那事呗,到时候还得小菜帮着说话呢不是?你看,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的确,这是一个再不能正常的理由了。很多看似正常的理由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道的秘密。
离开酒店,小梁提前出门,走到酒店外面,在人行道上走了一段距离。过了十多分钟,张恨古这才从房间里出来,到停车场把车开出来,一踩油门就追上了小梁。这样似乎造成一个不期而遇的场景,即使偶尔遇到熟人也不会撞到他跟小梁在一起。不管骗得人别人与否,反正自己似乎有些心安理得。
小梁发现张恨古的这辆车已经不是前几天开的那辆了,就问这车是借谁的。
张恨古怕小梁吃陈映红同志的醋,就说是借了市长的。反正她也不知道市长是男是女是老是小。北联的市长与小梁的生活,的确离的太远了,即使张恨古说出陈映红的名字,估计小梁也不会往某个方面去想。
送小梁离家还有一站地的时候,小梁就要下车。张恨古本想再送她一程,被小梁谢绝了。张恨古想想也是,小梁马上就要结婚了,自己还是不要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于是就和小梁挥手告别。小梁没走几步,张恨古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探出来叫住了小梁。
“你能不能找一个对电脑比较在行的人帮我做点事?”
小梁说:“那不现成的吗,和菜头呗。”
张恨古一听心里那个痛快,比三伏天喝了一瓶冰镇啤酒还要舒服。立刻掏出手机给和菜头打电话,说:“小菜呀,我是张恨古,吃饭了吗?”
和菜头正坐在电脑前边聊天呢,看看号码居然是张恨古打过来的。自从张恨古调走后,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问:“没呢,这不张主任吗?高升了,怎么还能想起我来?”
说起张恨古与和菜头,从一开始这两个人就有些别扭。开始的时候,和菜头瞧不起张恨古没文化没水平没素质,后来张恨古做了校长,和菜头嫌张恨古经常骚扰小梁跟他抢女朋友。张恨古开始对和菜头是很敬重的,后来经过东山与小梁的那件事后,张恨古每次见了和菜头都有一种负罪的感觉,小菜似乎也有些感觉,每次见了张恨古都有一种想捧他的**。不过张恨古从来没有让小菜抓过,小菜想打的希望一直都不能实现。随着张恨古进入公务员队伍,小菜明显感觉到了张恨古对自己的照顾,有些时候,一种解脱的感觉又从他的心头流过去。
张恨古刚与小梁缠绵完毕,对于和菜头更加的愧疚,就把语气放得尽量温柔一些,说:“小菜呀,我听说你电脑玩的不错,明天你到协调处的外宣办来一次,我求你办点事。回头你跟小梁说一声,中午我请你吃饭。”
这纯粹是做贱心虚的表现,小梁同志明明就在张恨古的面前,他却要和菜头向小梁发出邀请,天底下有这么不要脸的吗?小梁朝张恨古踢了一脚,快步向家里走去。
这只是一个很偶然的邀请,却帮了张恨古一个大忙。作为回报,小菜同志也终于有了自己人生路上的第一次飞跃。虽然这个飞跃不大,还要感谢老婆的情人,但毕竟这是一次飞跃。
张恨古送走了小梁,立刻给田守仁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到了花海县。
田副县长屈尊亲自驾车送张恨古参加同学会,虽然算不上上多大的情谊,但却向张恨古表达出一个兄弟般的态度。不管田守仁是什么想法,张恨古心里都感觉到很热乎,那么多领导没有任何表示,偏偏是田守仁送他到北联,单只这一点,田守仁这人就够哥们!
田守仁听到张恨古回来了,高兴地问他这次同学会有什么感触?
张恨古说:“呵呵,太多了,太大了,都没法说了!跟演电视剧差不多了!具体细节见面再说吧。”
田副县长听到张恨古掩盖不住的兴奋,不知道怎么心里也跟着激动起来。说:“那今天晚上我给你揭封洗尘。你看你,既然回来为什么提前不打电话,我好到北联去接你。”
张恨古笑道:“那倒不用了,我开陈映红的车回来的。”
“你把陈市长的车开回来了?”田守仁有些吃惊。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这位陈市长的座驾并不特别出奇,奇就奇在她的车是黄色牌照。这种牌照,在花海县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在北联市也只有这一辆车。
看来张张恨古与陈映红这同学关系可不是一般地铁呀!想到他在送张恨古到达北联时,陈映红独自一个人等着他,看样子两个人关系非常密切,虽然想当然他们之间不可能是恋人,但却异常亲密。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深厚感情?
这也难怪,如果不是两个人之间感情深厚,谁会甘心情愿去替换陈映红做人质呢?田守仁越想两个人关系越不平常,对于张恨古此行更是充满了好奇。
张恨古在平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换陈映红做人质这件事,在北联市政府与北联警察局的协调下,被当做从来没有发生一样从秦小路专案组的档案中消失了。不过,档案消失并不见得没有人知道,尤其像田守仁这样的人物,他的消息来源并不是报纸与新闻,而是有着自己的渠道。
连高杉都了解的平江匪案,田守仁有可能不知道吗?
张恨古先到东大村去找算一万,结果他两间好风好水的小屋里空空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估计算一万又到外面打着云游的旗号骗人去了。张恨古对着小屋发了半天呆,这才又开车回到花海县。
从家里出来,张恨古发现村主任张民生居然在附近转悠,过去一他打了个招呼,心中却有些奇怪,这老东西没事在我家附近转什么转,难道算一万住在这里,有什么地方惹着他了?
算起来,张民生在张恨古的心里已经活得太久了,如果不是张恨古一桩一桩事情没完没了,早想办法要收拾一下这个老棺材瓤子了。自从张大民死的那天,张恨古已经发了誓,张民生一定要死,不然没有办法百年以后见张大民。
还是先把眼前的这些事都解决吧,让张民生先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张恨古与张主任说了几句少油没盐的话,然后开车回花海县城。
还没有到县城的时候,张恨古就接到了田守仁的电话,告诉他马上到太平洋酒店见面。
“看起来还搞得挺认真的样子。”张恨古心想,不就是吃顿饭吗,还值得这样郑重。
张恨古直接开车到了太平洋酒店,把车停在停车场的时候,引来了保安的关注,过来看着张恨古这辆车不由地直咽唾沫,对张恨古说:“张主任,这车得多少钱哪?”
张恨古哪里知道这车价格,随便说:“就这破车,下雨天还得穿雨衣,估计也就三五万块钱吧。”
听他这样说,两个保安都猥琐地笑,等张恨古走了,依然围着这辆车转来转去。这时候又一辆车开过来,许尚庭从车上下来。他一眼也发现了这辆红色跑车,紧走了几步,盯着车几乎舍不得走开。
许尚庭是这里的常客,保安们当然都认识,就问许尚庭张恨古这辆车值多少钱?
许尚庭前前后后看了几眼,一眼盯在那张黄色的牌照上,不由地眼都红了。说:“这种车是限量版的法拉利跑车,少说也得三百万吧。不过这车谁有钱都可以买,这车牌有钱可办不到。”
两个保安这才注意到那黄色的车牌,说:“不就是颜色不一样吗、也没见什么特别的。”
许尚庭说:“还要怎么特别,孤陋寡闻了吧,这可是傣帮最特权的车牌了,这种车牌挂在一辆自行车上,都可以横着进国务院,肯定没有人问一声。”
两个保安一听都吐出甜头,没想到张恨古居然能开上这样级别的车!
许尚庭问:“说了半天,这车是哪位领导开来的?”
保安说:“协调处的那个张主任,张恨古。他刚上去,据说县领导们都在这里。”
许尚庭心里一动,心想原来张恨古开的车不是那种老掉牙的破车吗?他从哪里倒腾的这样高级的跑车出来?看这车的样子应该是个女孩子的专用车,说不定张恨古又有了艳遇了吧?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一辆车开了进来,不用看车牌就知道是他的死党伍世辉来了。他们几个约好在这里吃饭,一会赵宁与李大嘴也会过来。
伍世辉看到许尚庭盯着一辆红色的小跑车发呆,就停下车问他怎么回事?
许尚庭说:“看到没有,这是张恨古开回来的一辆车。”
伍世辉当然知道张恨古那辆破车是什么样子,听说张恨古居然有这样高级的车开着,跳下车来也探过头去看。当他发现车后车牌时,眼神有些发热,对许尚庭说:“这辆车是北联市市长的,001的车牌号肯定没错。”
“哦。”许尚庭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老爸,今天我发现张恨古开回来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据小伍子说是陈映红的。”
许尚庭的老爸沉吟了一会儿,对儿子说:“市长的车早晚是要还的。什么时候张恨古把车还回去,你就给他买辆上档次的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