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恨古都晕了,这个高杉究竟什么脾气,说恼就恼,说好就好。既然这样,他不敢不上车,只好低头钻进车里。
喏喏了半天,张恨古万分惭愧地说:“刚才……我的意思是说……”
“你说什么了?我怎么没听到。看来你真是喝多了。”高山反问道。
张恨古心想,我要没说什么,你怎么会把我扔在这里?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没说什么,只不过问了问为什么他为什么与田县长熟悉?这话其实一点都没问题,高杉也有无数正常的理由来回答。只不过想得多了,那正常的事可能都不正常了。
“其实我对田副县长非常了解,因为我们有着血海深仇……”高杉低声说。
“当然,你也不用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田副县长每一步都没有费招,如果用不到你,肯定不会搭理你的。你以后处处小心就是了。”高杉沉声说。
从花海县城向东,一路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间公路在山岭间盘旋,时而是高坡时而是山谷。对于高杉这样的驾驶员来说无所谓,对于张恨古这样的新手可就成了大问题了。张恨古喝多了酒,憋在胃里吐不出来,随着山势的颠簸越来越难受。高杉看他这个样子,干脆让张恨古来开车,说这样可以转移张恨古注意力,让酒劲好快点下去。
张恨古还没有摸到车,就惊出一身冷汗。这可是山路,比不得花海县平坦的大街。如果稍有闪失,那他与高杉就都完蛋了。
高杉鼓励他说:“是男人吗,是男人就得有勇气,这有什么好怕的,最多就是翻了车滚下去,人早晚有一死,早死晚死还不一样,只要活得有感觉,那什么都不用怕。”
这话说的张恨古热血沸腾,似乎在鼓励他做什么事一样。既然高杉都不怕,他又什么好怕的?当下与高杉互换了座位,坐到驾驶位置,缓缓地把车开了出去。
这里已经是东山山脉,远处的高山与近处的丘陵,把世界妆点的极富层次。绿色的树,红色的花,青青的远山,白茫茫的天空,构成了一幅水墨山水画。
“好美呀。”高杉赞叹道。
张恨古偷眼去看,只见高杉正贪婪地观赏着外面的景色。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任由山风吹着她的头发,胸前鼓鼓的,随着车的晃动自由地颠簸着,颠簸着,让张恨古看得眼里直冒火。
奥迪在路边停了下来。张恨古挪动着身体,浑自上下都不自在。
“怎么不走了?”高杉奇怪地问。
“走不了了。”张恨古咽了一口唾沫,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高杉的身体。
高杉看到张恨古狼一样的眼神,内心惊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满含深意地说:“如果真走了了,那就别走了。当你想做什么事时,一定要当机立断,不要让后悔写在你的字典上。”
张恨古当然不知道自己的字典在哪里,更不晓得后悔两个字有多么沉重。他现在唯一知道的,那就是要把高杉推倒,然后狠狠地折磨她。
高杉打开车门,跳下车,整理一下被吹乱的头发,然后打开后面的门,说:“这里的景色真好……”
张恨古喘了一口粗气,心想,我再例外一次,只这一次了。
(……此处省略八百一十个字)张恨古在北京马院后墙看到陈映红在车震的时候,还曾经很奇怪,那么有钱的陈映红,开着那么高档轿车的车主,为什么不到哪家酒店开个房间,一定要在车上玩呢?到了实际操作时,张恨古突然明白了,原来在车上玩车震,那种刺激是任何地方都没有办法代替的。随着车身的晃动,张恨古的活塞式运动在高杉的调教下开始有了一些变化。
正当轿车晃动的异常激烈的时候,放在前排的高杉的手机响了起来。
“别停下来,不要理他!”高杉呻吟着,不停地拨动了腰肢。
但是手机顽固地响着,似乎主人不接手机,这个电话就会挂掉一样。
张恨古暂时停了下来,探出身子把手机拿过来递给高杉。
高杉喘息一下,看看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待到呼吸平衡了,这才接听电话。
“谁呀?”
“这里早花海县警察局,请问有一辆6583牌号的丰田车是你的吗?”
高杉一愣,这辆车今天才借给了和小丽去开,不知道怎么会到了警察手中。急忙答道:“是我的,请问怎么回事?”
“请你回来一下吧,你的车出事了。”警察说。
手机就放在高杉的耳边,张恨古伏在她的身上都听到了,情急之下急忙滚下身来,问:“怎么回事?”
高杉神情有些木然,说:“我担心出大事了。”
在此前,高杉已经知道南越帮要对付她,而且放出话来要轮了她。对于南越帮与傣帮四鸡,高杉并没有放在眼里,而且已经做好准备,很快就会让花海县掀起一股打黑除恶的**。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南越帮的报复会这么快,还没有等她出手,南越帮居然就下了黑手。
高杉迅速穿好衣服,这次也不用张恨古练手了,直接驾车向回驶去。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能和小丽出了大事。
张恨古知道昨天有人向高杉借车,所以今天高杉才会开出这辆奥迪出来。没想到那辆丰田才借出去,竟然就出事了。
高杉把车开得飞快,眼看着两边的景色飞一般地向后飞奔,张恨古可以想见高杉此时的心情。不知道那个借车的人是男是女,与高杉是什么关系?
出事的地点在花海县通往北联市高速收费站十多公里远的地方。本来从高速下车有直接通往花海县城的快速路,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县城。不知道为什么和小丽把车要开到远离花海县方向的这条偏僻的小路上来。
高杉的车到了现场的时候,四周都已经拉起了白色,阻止不相关人员进入。其实现在已经是夜里,这里又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除了警察,根本没有任何行人在这里围观。
高杉跳下车,不顾警察的拦阻冲进到近前。眼前的一幕让她差点晕过去。多亏了张恨古跟在后面,及时地抱住她。
丰田车冲进了路边的水沟里,半个车身在泥水中,一侧的车门打开,车里已经漫进了不少的泥水,一具女尸侧卧在车里,头泡在泥里,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相貌,下半身坐在驾驶位置上,光着脚,只有一只鞋甩到路边,另外一只却不知丢到了哪里。
这时候一个交通警察走过来,问:“请问你们与死者是什么关系?你们知道死者的具体信息吗?”
高杉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这才镇定下来,说:“这个人是我的好友,她叫和小丽。今天借我的车去北联购物的。”
警察做了简单的记录,说:“根据分析,死者出事前可能饮酒,在驾驶中出现意外而造成事故。具体情况还有待分析,明天请您到交警队做一下情况说明好吧?”
高杉摇了摇头,说:“这件事不应该交警管,而应该刑警来管。这不是交通事故,这是有预谋的。”
交警看了高杉一眼,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回头继续安排交警拍照记录现场。
高杉过去一把抓住那个交警,大声道:“我说过,这件事要由刑警来查,你们这样做会破坏现场证据的!你去叫你们领导来,我要刑警来破这个案子!”说着指着再场说,“她从北联回来,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从来不喝酒,怎么会出现的酒后驾驶?”
张恨古在一边也查看了很久,说:“现场就一只鞋,另外一只鞋去哪里了?”
交警很不屑地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说:“喝,没想到花海县还有两位神探呢,不过最好你们先当了警察,然后再去查案子吧。”
“你们先别动,我找刑警!”马上拨打报警电话,说出自己所在的方位,告诉他们这里出了一起凶杀案。办案的交警听到高杉这样说,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自顾到一边去吸烟了。交警的事,如果刑警愿意管,他们当然更省心。这种肇事者自己都死亡的事故,连点好处费都捞不着,他们才不跟刑警抢呢。
时间不大,刑警的警车飞一般地开了过来。张恨古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不由地眼前一亮,过来的居然是曾经与他打过交道的女警胡明。
胡明第一次做谈判专家就是面对的张恨古,当她成功地说服张恨古以后,却突然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她不知道那时的田副县长出于某种原因已经决定让张恨古自生自灭了,这对她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从那以后,胡明再也不提谈判专家这个称呼,而是实实在在地做起了刑警。
胡明仔细查看了现场,又听取了交警同志对于这起交通事故的看法,回头又询问了高杉借车的情况,初步断定这的确是一起凶杀案,而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她的看法与张恨古基本一致:交通事故不会无缘无故地丢失一只鞋。
胡明马上打电话向刑侦队长陈同庆汇报,把出事车的型号、车主、车况、出事地点等具体情况都一一说明,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陈同庆本来在家里已经睡下了,接到电话后连着吸了几支烟,抄起电话拨通了昂老大的手机号。说:“昂老板,没睡呢?“昂素山正搂着两个小美女寻开心呢,听到陈同庆的声音有些异样,问:“怎么了陈哥,要不过来玩一把?”
陈同庆压低了声音,说:“昂老板,你做事别太过了。你得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花海县还是我陈同庆说了算。你做出这么大的事,你让兄弟我怎么向领导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