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破神能?”
弗洛埃与伽德勒面面相觑,不理解荷修的意思。
“我并不是具有绝对掌管权的主神,一旦放弃自己的权力,就等于是交出了神职,对于新神祗族而言,他们可以随时找人替换我的职位,赫尔墨便理所当然地从主神的大御史变成了使节的大总管,但是,他只是拥有灵魔权杖,并不具备制造信使之币的能力。信使之币,是信使之神最古老最原始的神能,自古以来,只有真正的信使之神才会制造并且使用信使之币,而通常情况下,信使之神只会制造四枚银币,一枚为人间之币,用于在人间搜索那些从天界逃逸的使节,同样道理,类似的,还有冥灵之币,地狱之币和天神之币。在封锁神能之前,我特地将这四枚银币藏在了不同的地方,冥灵之币和地狱之币除了我自己,不可能被启动,我把人间之币给了肖俊的母亲作为定情的信物,除非她有机会遇见某位特殊的人类巫师,才有可能打开这枚银币的魔力,所以,景寒无意间成为了这枚银币的钥匙,也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这么说,天神之币是留在神界了,既然在神界,为什么‘他们’还要硬闯人间夺币呢?”景寒觉得这不合道理。
“恐怕,那枚天神之币根本就不在神界。”
雷漠接过了景寒的话,望向荷修,荷修果然微微颔首。
“我之所以没有把天神之币留在神界,就是担心宙斯总有一天会启动这枚神币的力量来对付古神祗族。”
“天神之币比其他三枚银币都要厉害么?”
麦加不自觉地插了嘴,弗洛埃立刻摇了摇头:
“保护人类,是古神祗族唯一不变的信仰,我们隐身在人间,就是为了不让新神发现,简单来说,天神之币就像是神界的gps,如果被启动,就意味着他们能够随时找到我们在人间隐藏的位置,赶尽杀绝也就易如反掌了。”
“荷修,你到底把天神之币藏在哪儿了?”
“我把它藏在了人间。”
弗洛埃幡然醒悟,荷修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那些遗留在人间的古神们。
“那枚天神之币,就藏在意大利罗马梵蒂冈博物馆太阳神阿波罗的雕像里。可是,就在2008年5月13日那天,博物馆内发生了奇怪的地震,馆内的修复工人在阿波罗雕像的裂缝内发现了那枚古币。我得到感应之后,便在梵蒂冈博物馆的网站上留了言,声称自己是一名中国历史学家,并且将那人间之币的图案发给对方作为证据,历经数月的来回商议,梵蒂冈博物馆终于决定将天神之币送往中国。”
“所以,你只是想要拿回那枚银币。”
“是的,我当时就怀疑那场地震不是一个意外,这些年,新神制造的天灾人祸举不胜举,什么对人类和地球的考验,这纯属狗屁谎言,他们就是处心积虑想要把你们赶尽杀绝,因此,我绝对有理由怀疑,某位天界的主神已经破解了我的能量,预测到了天神之币可能藏匿的位置。”
“制造一场小小的地震,只为查明真相?”
度恩觉得这不可能。
“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荷修说得没错,为了巩固神权,‘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度恩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荷修所说的一切,已经彻底颠覆了他曾经深信不疑的,对神明的那些信念。…,
“所以,你只想拿回那枚银币。”
“是的,我必须确保天神之币在我的手里,一旦落到‘他们’手中,地球就不再安全,这意味着一场新的战争即将开始,所有的人类都会被牵连在内,这其中,也包括肖俊和他的母亲,所以,我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夺回信使之币,这样才能保护我的妻子和孩子。”
“结果你追回那枚银币了么?”
荷修阴郁的眉心又一次纠结到了一起。
“没有。”
“那枚银币在运送途中被不明生物劫持,当场机毁人亡。”
“不明生物?你怀疑是‘他们’?”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我看到这则消息之后,就开始四处寻找天神之币的下落,可是,至今都没有找到……”
“而就在你忙于寻找天神之币的时候,赫尔墨却偷偷潜入人间,利用肖俊找到了你留在人间的那枚信使之币。”
“原来,所有的杀戮,都是从那时候开始……”
雷漠困顿已久的思绪,终于在荷修的叙述中,抽丝剥茧地规整为一体。
“有了天神之币还不够么?为何还要得到人间之币?”
“天神之币只能消灭古神祗族,只有人间之币才能毁灭整个人类。”
荷修一语定音,城堡里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冻结。
荷修沉默地看着眼前那几位年轻的巫师,他们完全不明白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其实是维系在一个从未被证实过的神明预言之上的。
“消灭人类?为什么?”
“因为恐惧。”
雷漠的目光从荷修的脸上,挪到了伽德勒的身上,又从伽德勒的身上回到了地母弗洛埃的眼前。
“谁能真正告诉我,那些神明为何会对人类如此恐惧?”
雷漠质问的嗓音如同一把锐利的冰锥,当场敲碎了城堡里凝结的空气。
“因为数万年前的一个预言。”
伽德勒看着雷漠的眼睛回答。
“那是一个关于什么的预言?”度恩接着问。
“一个关于人类未来命运的终极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