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和塞勒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晌午时分,希罗和查吉走出了柏修的办公室,两人多少还是喝了一点红酒,希罗感觉脸有点热,查吉感觉头有点昏。
“你说什么真的?”
“他们说荷修不回奇莲是为了把阿丁找回来……”
“老天,你还真是只标准的奇莲菜鸟。”
希罗不解地摇头。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嘛。”
查吉急忙拦住希罗的去路,眉宇之间尽是忐忑与焦虑,希罗忍俊不禁,觉得他真是傻得够可以。
“我刚来这儿的时候和你一样,对宇宙、神秘学、什么神力魔法、空间能量磁场完全一无所知,爱修觉收养了我,把我当孙女一般疼爱,可我还是没有安全感,因为我觉得自己身份卑微来路不明,不知道哪个老师真的愿意收留我,教我那些一无所知却足以改变我人生和命运的东西。”
查吉没想到希罗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印象里,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查吉一下子就懵住了。
“后来我才知道,所有刚进奇莲的孩子都和我一样,经历过患得患失的惊喜、充满恐惧和害怕的好奇,还有那些无人理会的孤单和看不见未来的漫长等待,所以,不要焦虑,更不能抱怨,因为面对孤独和无助,是奇莲菜鸟们必须亲身经历的第一堂课!”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刚进牛津的时候,我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情况绝对比现在还要糟糕,问题是我和荷修失联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更何况,他找我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他,我怎么知道这些日子他没有变卦呢?如果他变卦了,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是不是应该回牛津去继续我未完成的学业,还是……”
“停!”希罗一个转身制止了查吉的唠叨。
“查吉,你现在纯粹就是自己和自己较劲,难道你忘了,荷修他是神,而且还是一个可以随意穿梭宇宙各维度空间的信使神,四界对他没有任何约束和界限,如果他真的要阿丁。他早就把他找回来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么?”
“那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你只能等,等你们师徒缘分到了那个结点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我保证!”
希罗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自信,她只知道荷修已经失去了阿丁,所以,他绝对不会再放弃查吉。
查吉看着希罗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内心赫然安稳了下来,他不在乎希罗最后的保证是否真的很快就能实现。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身份的认同,只要有一个人,哪怕是个不认识的同学亲口告诉他,他属于这里。他已经是这里的人了,他就会感觉好很多。
“希罗,查吉。”
就在这时,景寒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景寒一走进校园就看见了站在奇莲花池前说话的那两个人。她正犹豫着应该绕道而行还是面对他们的时候,下课的钟声响了,就在希罗和查吉被钟声惊扰。转回头,马上就要发现她的刹那之间,景寒叫了他们的名字。
“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我刚刚带查吉去见柏修和塞勒。”
“哦。”
景寒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查吉一个人的身上,就算回答希罗的时候也没去看她。
“景寒,你去哪儿了,手机一直都打不通,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在演唱会现场,我把手机弄丢了,度恩说,雷漠应该已经回家了。”
“度恩?”
“最后一通电话是度恩打来的。”
“哦……”
查吉明显觉察到了那种莫名其妙夹在两个女孩中间的不自在,觉得很尴尬。
“我先走一步,去图书馆找塞勒刚才说的那几本书,你们俩慢慢聊吧。”
查吉转身的同时,景寒也突然转了身,背对着希罗往宿舍方向走去。
希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了一会儿景寒的背影,然后,疾步跟了上去。
查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女孩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她们之间有了一种奇怪的陌生人的距离。
…… ……
莱朵的身体里到底储存了多少副灵魔塔罗牌?
雷漠聚精会神地聆听莱朵的叙述,他知道那种感觉,进入冥想状态,感受到身心合一的那个聚焦点,让后把它植入潜意识深处,启动四体磁场,然后,用不了多久,储存在智体内的那些沉睡的塔罗牌就会被咒语召唤出来,自动融入磁场,直到灵魔塔罗自己幻化成揭示真相预测未来的某个答案,或者极具摧毁力的攻击性武器!
“说真的,酒精真是个好东西。”
“你到底喝了多少?”雷漠看着莱朵红晕未褪的脸颊,着实有点担心她的酒量。
“我还真不知道,总之是晕乎了,晕乎到人都飘起来了,然后我就继续喝,奇怪,过了那个阶段,突然!它就落地了,不飘忽了,尤其是脑子,特别清醒,我从来没感觉那么清醒过。”
估计酒劲还没散尽,莱朵说话的表情有点夸张,但是,雷漠相信她的话。
一个普通塔罗师的最高境界不过是成为一个预言家或灵语者,只有真正血脉相承的灵魔塔罗师才能做到人、智、灵的瞬间融合。当初,雷漠也是这样学会操控伽德勒的死亡之舞的,从数小时,到几分钟,又从几分钟到几秒钟,速度越练越快,而自从普罗米修斯的炫金塔罗进入他的身体被克罗诺的火种点燃之后,那套牌就是瞬发的,其闪电般灵锐的感应和攻击速度至今仍是一个谜,只能说,炫金塔罗的神力还尚未全部开启,就已经让雷漠望而生畏了。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战车,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我的意识里,浩浩荡荡不计其数,那种感觉就像是……”
“去出兵打仗。”
“没错,就是那种感觉,非常壮观,真的震撼到我了,可是,过了一会儿,月亮牌出现了,只有一张,雷漠,我打赌你绝对想不到它是从哪一副牌里跳出来的。”
雷漠发现莱朵说这句话的时候,两眼闪闪发光,异常兴奋。
“你体内那么多牌,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好吧,这怪我,是我没告诉你那个秘密,我想,这件事,恐怕连安吉娜都已经忘记了。”
“安吉娜?和她有什么关系?”
雷漠越听越糊涂了。
莱朵拿起餐桌上的水杯一口喝干,没有马上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她不想搅乱了雷漠的思路,这件事她必须用最最简单明了的几句话一次说个明白。
“雷漠,你母亲去世前留给你的那套塔罗牌还在么?”
“如果你说的是纸牌,我已经归土了,至于它的罗魂,依然在我身体里,就像伽德勒的死亡之舞也在那儿,它们就封存在我潜意识的冰山一角,永远不会消失。”
“很好,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母亲留给你的是她画的最后一副塔罗,而她留给我的,是她在成为安吉娜的学徒之前,亲手绘制的第一副塔罗,那时,我也和涂涂差不多大,它一直在我身体里,就像你拥有伽德勒的死亡之舞那样,只是,自从你母亲去世之后,那套牌就再没有出鞘过,我没有告诉你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以为它已经和你母亲一起长眠不醒了,既然已经和它失去了链接无法如实呈现,那么告诉你也不过只是徒增一份伤感,但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那晚的那张月亮,竟然是从你母亲那套牌里跳出来的,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预感到,帮你找到解谜答案的逆转时刻终于降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