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巷子有多久没来了,希罗发现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和雷漠初遇的片段里有些场景断了篇,那天,从小区喷水池走到他家究竟有没有经过这条小巷子?希罗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进去坐坐吧,你好久没来我家了。”
雷漠打开门,从鞋架上拿了一双粉红色的hello kitty棉拖放在玄关上。
那是景寒的专用拖鞋吧,希罗心想。
她脱了鞋,直接走进了客厅,雷漠没说什么,低头把景寒的拖鞋放回了老地方。
“我去洗个澡,要喝什么厨房冰箱里自己拿。”
“好。”
希罗打开冰箱,和往常一样,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只洗干净的蛇果孤单单地被放在盘子里,希罗拿走了蛇果,它正等着被人咬,那种感觉很寂寞,希罗决心要拯救它。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雷漠家依然保持着他父母留下的老样子,度恩的父母曾经想帮雷漠重新装修一下,换换气场,但雷漠很坚持,他只想维持原状。可是房子老了,问题很多,度恩经常念叨,雷漠花在那栋老房子上的维修费都快要够买一套新房首付了。主人太固执,没办法,不过,希罗倒是一直希望这房子不要有什么改变,这里有太多属于雷漠和父亲的回忆,一辈子都不可能抹去。
老洋房的浴室通常都不大,门上都一块复古的方形磨砂玻璃,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总也让人感觉不安,希罗记得自己那天把毛巾挂在了玻璃上方的钩子上,刚好挡住了玻璃窗,但其实,当水蒸气充满了那间小小的浴室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识。
希罗嚼着苹果走到浴室门口。把头轻轻地靠在了那块玻璃上。
过了一会儿,哗哗的水声停止了,他模糊的剪影出现在了磨砂的镜面上。
希罗痴痴地看了一会儿,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摩挲窗玻璃上的那块微微移动的模糊光影,他那时候也是这样站在这里听着水声,守着的她么?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在他们俩的心中究竟留下了何等难以磨灭的印记,至今仍记忆犹新。
那年,他十八岁,她才十六岁。
爱一个人,真的有先来后到之分么?
希罗觉得自己变得狭隘了。曾几何时,面对雷漠和景寒,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浴室的门把手微微颤动起来,希罗本能地后退一步,坐回了餐桌,继续吃蛇果,脑海里闪过李度恩的影子。
“冰箱里好像没什么东西吧,又忘了去超市了。”
“没有景寒,真不晓得你的日子该怎么过。”
“还不是一样过。以前我也是一个人。”
“你说过,你喜欢一个人。”
雷漠拿了一罐冰啤,拉开椅子在希罗的对面坐下。
“你也一样。”
希罗点点头,无奈地笑了笑。
“可是后来。我们都变成了两个人。”
希罗凝视着手中吃了一半的蛇果,那血红的色泽让人感觉既诱惑又苍白。
两人彼此无语地沉默着,雷漠偶尔喝两口啤酒,看看手机**和留言。希罗和莱朵一样。都改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秉性,她们俩是时下非常少见的“非低头族”人类,雷漠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心里不知不觉掠过一丝很舒服的清凉感,仿佛,回到了索马岛雨后小街上的那家凉茶铺里。
“我陪你一起做冥想吧。”
希罗把蛇果放在桌上,很突然地对他说道。
他以为她只是稍待片刻,一会儿就走了。
雷漠呆愣了一会儿,约莫明白了她此刻的想法,于是,抬起头来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希罗,你并不欠我什么。”
他料到她同样也会很坦然很坦然地承接他的目光,决不闪躲。
“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懂,但是,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我于心不安。”
“是你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现在,该轮到我了。”
“我怕的就是你会这样想。”
“怕?为什么要怕?你陪我沉入深海炼狱的时候,我非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更加勇敢、自信,如果真的有什么害怕,那也是怕你会因为我无法控制体内的邪魔能量而受伤。”
“你误会了,我不是怕你。”
“那你怕什么?”
“怕我自己。”
希罗似懂非懂地看着雷漠,欲言又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再也无法找回自己,从此变成了一个平凡人,我很怕我会不顾一切……”
“不顾一切什么?”她的嗓音忍不住微颤抖。
“不顾一切去得到我想要得到的那个人。”
她果然垂下眼帘,胸前起伏不定,陷入了难言的纠结。
“所以,在此之前,我不需要你的陪伴,你懂了么?”
“懂了。”
希罗站起身,拿走椅背上的包包和外套,向门口走去。
“九点,我们酒吧见。”
门关上了,屋子里就此陷入一片寂静。
雷漠伸手拿起餐桌上,她吃剩下的那半只蛇果,一口咬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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