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陈胜赞了一句。这刀法大开大阖,竟然还是秦军军刀之法。看来这县尉还是帝国军人出身。不过这一套刀法陈胜却是烂熟于胸,尉缭教导他的时候,他当时还做出了不少的改进,变得更加适合近身搏斗。而县尉这一套还没有升级版本的刀法,在陈胜面前,自然是漏洞百出。
好在这县尉力气不小,一把大刀舞得水泼不进,一时间陈胜赤手空拳的,也奈何不了他。不过十余刀过后,这县尉的招数便慢了下来,被陈胜挑了个空子,狠狠一脚扫在了小腿之上,他一个踉跄,心中一惊,又急把钢刀往陈胜身上一劈。
然而陈胜的动作却鬼魅一般,一下子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头部。县尉顿时就觉得头晕目眩,险些就晕了过去。然后他又觉得右手一痛,已经被陈胜分筋错骨,钢刀一下子就脱手而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到颈部传来一阵冰凉,钢刀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车厢里面的田鹏听到外面的响动,也是心痒难耐。齐国人素来喜欢击技习武,民风彪悍,看到打架自然情不自禁。他对着老师说道:“老师,我也下去帮师兄打架。”
尉缭轻轻一笑,说道:“去吧,不过可千万注意,不要被伤到了,还有,下手要适可而止。”
田鹏大喜,欢呼一声,抄起挂在厢壁上的长剑,一下子就马车上跃下,去找官兵们的晦气去了。落地之后,一时间,下面的官兵人仰马翻。而就在田鹏厮打得起兴的时候,陈胜却喊出了一句:“他妈的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中气十足,将所有官兵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这时时候,除了季布田鹏外,陈胜所带来的一伙人已经基本被打得七零八落,制服在地。陈胜心中恚怒,狠狠地说道:“再不停手,我就杀了他!”
闻言,众官兵们大急,当即有十余人围近了陈胜。
被陈胜擒获的县尉倒是硬气,丝毫不畏惧陈胜手中的钢刀,“哼哼”两声,然后奋力挣扎,企图挣扎出来。
“别乱动!”陈胜狠狠一脚踹在了县尉的小腿关节之处,县尉当即站立不稳,扑通一声,人就往地上一跪。
看到这种情况,官兵们想冲过来救人。但是陈胜却把手中钢刀一抬,朝着众人缓缓横扫动一下,看到陈胜杀气凛然的模样,官兵们当即不敢乱动,靠前的几人,甚至还往后面退了几步,不敢看陈胜的眼睛。
陈胜一手拎起县尉,把他拖到了马车前,招呼季布和田鹏站在了身后。而那些官兵也聪明,将打倒的山贼们押在了一边,扣为人质。
“有,有种你就杀了我!看,看你能否逃脱秦律的制裁!”县尉被陈胜如此对待,心中愤怒不已,盛怒之下,说话竟然都利索了不少。秦法规定,杀害官员,那可是诛族的大罪。他深知陈胜没有这个胆量。
“杀你。这个好说!”陈胜冷冷说道:“既然你说到秦法,那我就跟你好好说一下秦律!”陈胜再一手压向了县尉的肩膀,那县尉马上就感觉肩膀上又多了一股如山一般的力量,心中骇然,站立不稳,一下子再次当着众属下的面前跪了下去!
“我问你,秦法里,诬告何罪!”陈胜的话杀气腾腾。对于巨繁复杂的律法,陈胜至今可是倒背如流。
“诬告者,者,……反坐!”县尉不假思索,马上就答了出来。在这个时代,诬告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一旦查明是诬告,那诬告者就要被处于诬告他人何种罪责的刑罚。不过陈胜也清楚,人家说季布等人曾经是山贼,这个绝不是诬告,只是他是怎么都不会承认罢了。
“再问你,光天化日之下,劫杀朝廷命官,何罪?”
“当,当诛族。”县尉回答这一句的时候,声音不由地大了一些,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啊!陈胜既然问到这里,他就大声提醒陈胜。不过他却没有想到,陈胜为何会问他这话。
“那以官职之身,劫杀朝廷国尉,当何罪!”陈胜语气阴森。
“国,国尉?!”县尉声音有些发颤了起来,不过转眼他有觉得陈胜虚张声势。国尉这个官职已改为太尉,现任太尉乃大将军王贲,这少年总不可能王贲大将军吧!”县尉当即答道:“当夷三族!冒,冒认朝廷命官着,大、大辟之罪!”县尉显然很是精通帝国律法,还不忘给陈胜补充了一条。
陈胜好气又好笑。这个县尉是个浑人,不过胆量却是不小。被抓到了还如此硬气。陈胜也清楚,秦法虽然严苛,但是在六国旧地推行却难度极大,因为帝国文盲太多,根本就不清楚这法律条文,动不动就触犯了法律,民怨极大。而官员们又良莠不齐,有些官员干脆就是为了搜刮民财,随意解释律法,将地方弄得乌烟瘴气。
陈胜从怀里拿出玉佩,放在了县尉的面前,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什,什么东西……”县尉初见这玉佩,初是不解,俄顷脸色大变。
“国士牌!”县尉浑身一颤,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关于国士牌,县尉虽然从没见过,但却从不陌生。当今天下,持有国士牌之人只有聊聊数人。这些持有国士牌之人,莫不是帝国砥柱。如军神王翦、帝师尉缭、猛将蒙武,谋士顿弱等。这些人曾经都是帝国叱咤风云的人物,最终选择隐退的时候,才会被授予国士牌,彰显其大功,官爵俸禄不减,一如从前。所以也依旧算是朝廷命官,只是不再负责具体事务而已。从陈胜的称呼上,县尉已经有些明白,这块国士牌是谁的了。除了帝师尉缭,谁当过国尉?
“你倒是识货!”陈胜冷冷一笑,说道:“诬告国尉随从是山贼,又以官身率领众多官兵攻打国尉行辕,你该当何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