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贾,有没有前指新的指示?哦,酌情坚守,后撤通道已经安排人员接应了吗?好的。远程炮火什么时候可以支援我们?再过一个小时。太好了!你那里没有足够的电磁掩护,注意不要硬挺,看情况不对就向我们这边靠。对,对。”
政委边与贾上尉通话边从桌子上拿起一根香烟点着,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
2战区没有电磁屏蔽掩护,迫使我们这边的一台发射器掉转方向照射2战区,但因为有山地死角,所以对他们的支援也是非常有限的。
今天敌人对我们阵地的突击很不成功,习惯于疏散队形进攻的敌人突击部队经常遭到我们狙击手从侧翼发射的反坦克火器严厉打击而早早陷入苦战。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们的地面进攻部队还没有学会在失去电磁控制权的情况下,如何作战的技巧。在地面交战区域双方都没有电磁控制权,可对敌人来说,现在干脆连敌我识别系统都瘫痪了,原本强大的空地协同和精确打击就更加无从谈起。
可是,敌人必须把他们被围困的几十万部队拯救出来。
在狭长的交战区域里,中国人的行踪是如此的神秘,层层叠叠的山地丘陵阻击阵地里隐藏着无穷尽的戍卫者。尽管中国人的防线纵深只有区区百十公里,装备有大批直升机群的机械化骑兵部队理论上只要用上个把小时就能与被围部队会合,可是他们用近两周的时间才前进不足四十公里,这是对这支地球上最强大军队的无声嘲讽。
“团长!敌人上来了。”
“准备战斗!”
跃出坑道爬行在一段堑壕里,我紧张地跟随在政委身后。头上戴着撤退伤员留下来的夜视仪,政委绿色的背影在我前方忽隐忽现,身后背着的火箭弹愈发地感到沉重起来。
天空又开始下雨了,黑色的雨点,漫山遍野地倾洒而下。胶鞋踏在黏稠黝黑的泥水里发出难听的扑哧声。
敌人的坦克已经攀缘到离我们不足五百米的距离上,政委架起火箭筒准备射击。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从八点半开始我们已经打退了敌人两次进攻。
因为伤亡实在太大,2战区的阵地已经丢失殆尽,贾上尉只带着不到一个班的战士撤了过来。由于地面压制炮火过于猛烈,贾上尉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进行炮火制导,被压制在坑道掩体附近的战士们只能与敌人装甲部队和下车作战的鬼子步兵近战缠斗。
我们阵地上的电磁发射器只剩下一个发射机在运转,其余的两个发射机已被摧毁。尽管我们得到后方阵地部队的电磁支援,但逐步恢复战场微波通信和侦察能力的敌人战斗力正在迅速增强。
到现在为止,我们只剩下三个呈品字形分布的高地还在手中,防线只有不到一千米的纵深,指挥部还一度与敌人发生短兵相接的战斗。
继续战斗。
这是指挥部的一致意见,坚持到最后一刻,把敌人的突击主力拖在3战区,支援我们的装甲突击部队实施夜间战术反突击。
由于丘陵地带地形起伏,我们使用一台发射器无法覆盖整个战场正面,敌人已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用无人机召唤炮火支援在我们电磁压制的盲区。
天空中敌人贴地飞行的直升机群从不同方向对地面进攻部队实施掩护,低沉而又有节奏的旋翼搅动声隐藏在隆隆的炮火声中。我们的高射炮已经弹药告罄,无法阻止敌人的空中支援,高射机枪面对有装甲保护的直升机效率又太低,只适合消灭那些速度慢又没有装甲保护的无人机。
在我们身后,打平射的高机还在对敌人伴随坦克前进的步兵实施拦阻射击,曳光弹弹道从我俩的头顶掠过。是九发的长点射,希望他们能有效干扰鬼子步兵。
暗夜的阵地上能见度实在太差,我几乎无法看清敌人坦克。政委还在耐心地等待鬼子坦克将炮塔侧面暴露出来,丝毫没有理会不断在周围爆炸的炮弹。
冷冷地蹲在堑壕里,头上扣着夜视仪,政委眯着眼在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