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东很精明，一下子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但是碍于钟楚楚这身份还真不能得罪，他很有风度地笑笑揭过了。
只是，接下来游览的行程，众人全都因此变得更加沉默了，只剩下钟楚楚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在唱独角戏。
木船是以沿湖游览一圈作为行程的，这个内湖的并不大，船行的速度虽说已经是很慢了，但满打满算也就才10分钟左右的旅程，在之后，一行人下了船。
本来么，游园赏景，这主要是一个心情的问题，景山公园能看到的也就是精心修葺的草皮，花丛，假山，凉亭，这些风景在江南并不少见，如果你的心思不在游览上面，景山公园确实也没什么特别提供玩乐的东西。
让人觉得无趣的一点就是，明明其他人都非常开心地拿着照相机或是手机在这里那里地拍照留念，但是楚云他们这一组，只是非常平淡的从花香四溢的小径里穿过如此而已。
如果不是楚云临时想起要去趟厕所，估计他们就要走着去西面的竹林园烧烤区了，不过顺带一说，现在才9点半，只要吃了早饭的话远还没有到肚子饿的时候。
没想到楚云先行一步，后面的张卫东也鬼鬼祟祟地跟了过来。
楚云豁然一笑，他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地拉开裤链，一边方便一边等着张卫东开口。
张卫东有些尴尬，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解手来的，但好歹也装出了样子。
“楚先生，”在外面的时候，张卫东喊自己楚云，到了厕所里，偏偏喊了楚先生这么正式的称谓，楚云拿不定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回应，但是张卫东倒是满脸的认真：“我想问一下你和小妍是什么关系。”
“小妍？”楚云咀嚼了一遍恍然大悟，然后反问：“你认为是什么关系？”
“我很认真地在询问你。”张卫东也不装作在撒尿了，他认真地看着楚云。
楚云倒是无所谓，旁若无人地方便完了，塞回了裤裆，然后去水池边上洗了洗手。
张卫东跟了上来。
楚云也没急着走出去，而是点了根烟：“朋友吧。”
张卫东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他说道：“如果你对小妍不是认真的，请你离她远一点。”
楚云吐了一口气道：“你说的话有些奇怪，张律师，如果你真的懂法律的话，应该很清楚干涉一个人的社会交际和侵犯隐私一样糟糕。”
楚云的话让张卫东蒙羞的同时，脸上罩上了一层愠色，但楚云不依不挠。
“而且你的说法也让我感到质疑，难道朋友之间往来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敢问一句，张律师你有没有女性的朋友，有没有和她们单独出来吃个饭或是游览一下的——退一万步说好了，就算你没有，你又有什么权力干涉其他人怎么做呢？”
“就凭我在乎她，我是她的男朋友！”张卫东几乎眼丝充血的再说。
但楚云却依旧平淡回应：“抱歉，我从甄妍本人那里听到的似乎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我从两年前就开始追她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真的很喜欢她的——而你，一副吊了啷当玩世不恭的样子，也根本没有对未来考虑过，你凭什么……”
“张律师，”楚云开口打断了张卫东的话，尽管声音不大，但是却意外地让张卫东感到后背一寒，“你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
张卫东沉默了一下：“总之，我不会把小妍交给你的！”
他说完，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楚云没有跟着走，他靠在水池边，默默的抽着烟。
而在另外一边，等着楚云的三个女生那边，也发生了不得了的战争。
战争的发动者是一直很沉默的林若曦。
几乎是楚云他们刚走，林若曦就对甄妍表示有话要说，就强行把她给拉走了。
结果钟楚楚一脸好奇地跟了上来。
林若曦站定，她也站定，林若曦走，她也走。
当林大小姐把冰冷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的时候，钟楚楚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诶黑。
“若曦，你们不用在意我喔，你看，我只是一棵不会动的树哦。”
“那我把树的一副扒光，丢掉湖里也没什么问题咯？”林若曦的眼神是认真的。
真的有被吓到的钟楚楚喊着“景区里的树不能随便破坏啦!”以及“若曦好可怕！”这样的话逃走了。
确定钟楚楚没有躲在哪里偷听之后，楚云才转过头来，对着甄妍说道：“Miss甄，我有话要跟你说。”
甄妍也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一般，她倒是没有林若曦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道：“有什么事吗，林若曦同学？”
“要说的话和上学的时候没关系，不要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同学两个字。”林大小姐皱着眉说。
“啊，好的，林若曦。”甄妍这么喊出口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一丝奇怪，仿佛原本一层年龄的隔阂，彻底地消失了。
林若曦握紧了手心：“我要跟你说的事是关于上次威海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那些话。”
“嗯。”甄妍现在想起来，也是满心复杂的感情，而且，她大概已经猜到林若曦要说什么了。
“老实说，当时感觉到超不甘心的，但是心里面又觉得，能够那么明确地表达出自己内心感情的你真的很厉害。”
甄妍苦笑着摇头：“我要是能够那么容易地说出口，现在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林若曦到了这里，后半段的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了。
但甄妍依旧看着她，尽管微笑中难免有些苦涩。
“拜你所赐……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了，所以，开战吧！”
“开战？”甄妍不解地望着眼前的少女，但是林若曦的那双眼睛，确确实实是认真的。
“就是争夺楚云的战争，也是女人之间的战斗。”
甄妍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以为自己赢了是不是？”林若曦神色不满地看着甄妍，尤其是她胸前傲人的两个木瓜。
但甄妍却摇摇头；“虽然你说什么战争，但是真正做出决定的人是楚云才对吧？”
林若曦哑口无言，这句话是再正确无误的了。
“尽管是那样……”她还急于申辩什么，但却被甄妍打断了。
“那么，在回答你的提问之前，我有一句话想要问你。”甄妍说道。
“是什么？”
“就是我曾经在威海的时候问过的那个问题，”甄妍发现，自己当初的预感竟然是正确的，但总觉得，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你喜欢楚云吗？”
“喜欢。”这一次，林若曦很明确地给出了答案。
“是吗……”甄妍有些落寞地笑了起来：“好的，我接受了。”
“就像林若曦同……不，你说的那样，从今天起，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老实说，只有这件事我不想输给你。”
林若曦热切的眼神似乎也在说明着相同的答案。
两个小女人的秘密约战，作为当事人的楚云却被蒙在了鼓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