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下葛里菲兹,无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依诺船长刚刚已经说过了,就算有固定的空间传送‘异常点’存在,但作用在我们这群人身上,也不会全然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葛里菲兹看来现在已经被热得全身是汗了,他只有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赤()裸着上身,点了点头道:“是的,三个让脆弱而敏感的人类一无所知的‘异常点’,居然可以流畅到让十二个全神贯注的人无法发现一瞬间开始走上相同路线的‘异常点’,一个让十二个人在确认行进途中前面和后面的人没有忽然消失等异状的‘异常点’,就算用尽你的想像力,你认为会有多大的几率?”
我无法回答,我的推测只是依靠那部英国科幻连续剧《远古入侵》中的情节。
而葛里菲兹的反驳则是基于我们十二个人,其中也包括我自己的感知能力上的。
如果,我不接受依诺船长或是葛里菲兹的反驳,那就等于是欺骗自己的感觉,否认同伴们的感知能力,不承认眼前的事实。
事实摆在我的眼前,不需要任何人来向我证明。
我们来回走了几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愿意被一个古怪溶洞困死,所有人都在集中自己的精神寻找那甬道的出口。
可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一点点异常,更不用说自己被空间传送这种大动作了。
自己的想法虽然被反驳了,但我心里却在暗自庆幸:还好不是我所说的空间传送,如果是,那该怎么办?
我们能想出办法让一个从海盗时代就稳定存在的“异常点”消失吗?
这个几率实在太小了。
甚至,就像去买双色球彩票一样,连去尝试一下的必要都没有。
葛里菲兹这样问这样说,显然他有不同的看法,也有不同的理解。
他所了解、掌握到的知识远远超过了我,既然他能得出一个结论。
那么,这个结论肯定是有一定的依据与科学理论作基础的。
果然,葛里菲兹继续说道:“我揣摩了所有的可能性,也没从这个甬道的构造和材料上得到一丁点儿线索。所以,假设这三段石灰岩甬道本身只是个看似古怪的幌子,是海盗故意利用它来作真正陷阱的掩护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进一步大胆的假设,甬道本身其实并不是陷阱,只是个障眼法。如果,甬道本身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么关键……”
“关键是我们自己?”依诺船长脱口而出。
我心里一动,想到了那些异常光滑的地面。
“是的,我猜想,如果是我们五感出了问题,可能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混淆着我们在场所有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至少其中一种感觉,让我们认为自己实在看到的、摸到的都是在自己大脑经过思考后,才作出决定,走的正确路线。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我们通过感觉器官在自己大脑中的直接反映,已经被这种未知的力量修改过了。”
“五感被影响了?”我思考着提出的解释,同时,把我对之前那些镜子般的地面制造出来幻象的怀疑说了出来。
“嗯,”葛里菲兹作了一个点头的动作,“如果真的是我们的感觉被影响,那么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次非自然的事件,虽然多半不会是针对我们而来,只是由于我们的好奇心让自己身处险境。所以,这三段甬道,也许不是我们所认为的只有三段,应该更复杂。或许所有甬道的组合真的是一种古老的阵法也说不定,你们中国的三国时期不就有诸葛亮用八卦阵困敌的故事吗?而且在中国古代,也有专研奇门遁甲之术的世外高人,说不定海盗船长威廉·基德就是位精通奇门遁甲的苏格兰人,死后用这鬼神难测的奇门之术建造了玻璃山中的甬道陷阱,来守护他的宝藏。”
我佩服道:“这比我的‘异常点’推测,听起来可靠的多。”
……
就我所了解到的,奇门遁甲可以说是中国最大的一门秘术学问,也可以说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如意控制对方为主的命邔。
在古代中国它被称为帝王之学,其中奥秘是极端守秘的,不得泄露于外人,如果一般人盗用,经发现者斩首勿论。
所以,它可以说是秘传中的秘传。
因此,它深深地埋没在历史的渊底。
由于它的可怕,师父只亲口传授弟子,单线传下来,至今解它的人非常少。
海盗船长威廉·基德也许是抢劫远航商船中,发现了记载有奇门遁甲之术的典籍。
之后,潜心研究,自学成才的。
……
有了我这个纯正中国人的肯定,葛里菲兹的语气肯定了一些。
回想起依诺船长刚才的动作,联想到葛里菲兹说的话,我终于完全明白先前依诺船长的那些异常动作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需要用排除法,一一排除被影响的感觉是五感中的哪一感,依诺船长首先尝试的就是最有可能受影响的视觉。
要知道,人在视觉上远远不如一些野生动物进化的完美,在视野上还有许多的死角与盲点。
我问道:“刚才你不是用绷带蒙着着眼睛,单靠触觉沿着一侧的岩壁饶了一圈吗?”
“是的,”依诺船长肯定地回答,“但我只是沿着一侧,另一侧的改变我触摸不到。如果这几段甬道本身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我们的视觉,那么摸着岩壁向前走,肯定能走到之前进来的洞口。”
“我们一起试,你走右侧,我走左侧。”我说。
“好,”依诺船长同意,他转头对修勒元帅和葛里菲兹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们,这样子走一遍,无论出得去出不去,时间都会比较长,如果有其他人醒过来问我们两个人去哪了,你就把我们的情况和推测说一下。你们放心,如果我们走出去,我会让孙去非在洞口联系约翰·潘兴上将来这里救援,我会再走回来。”
修勒元帅忽然抓住我的胳膊,非常认真地对我们说道:“地球上的朋友……你们……你们一定要回来。”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位尼洱星的朋友并不是怕我们出去以后不管他们,不再回来,而是怕我们走进这个墨黑的甬道之后,出不去,也再回不来,就此消失不见。
在这种地方,谁也无法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打过篮球的人都应该知道,闭着眼睛是很难掌握投篮的距离感和平衡感的,除非经过长期的练习。
这一点看看井上雄彦的漫画——《灌蓝高手》,在全国大赛湘北vs丰玉的比赛中,流川枫单眼受伤时打球的动作就知道了。
……
闭着眼睛走路。
通常走不到十几步,就把眼睛重新睁开。
尽管有些人明知道前方没有人也没有车,更不会撞到墙,可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地把眼睛睁开。
这是人的本能,无法长时间在未知的环境里行走,而本能却是很难改变的。
我以为摸着岩壁走,有所依托感觉会好些。
而且,在这个没有阳光与星光的世界里,我早已经习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暂时用绷带蒙上自己眼睛,杜绝离子手电筒发出的白色光柱不会太难,但走出二十多步以后,我就知道错了。
甬道的岩壁摸上去有些烫手也有些粗糙,在溶洞里躺了一个晚上,我本已经被热得像蒸笼里的汤包,全身每个细胞都在燃烧。
现在全身贴着甬道岩壁,更是微微地颤起来,额头上的热气上腾,脸上的汗像是破皮的汤包一样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