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峰怒火烧,这子不仅口讽刺与他,甚至还威胁要往黑木崖放毒虫,他真以为能够驾驭几只毒虫就真天下无敌了,若是这样的话这天下第一大教就不是rì月神教了,而是苗疆五毒教了。
此时,他恨不得将这个不把他们rì月神教放在眼的子扒皮抽筋,不过,眼下情形已经容不得他如此了,弓弩手被毒死毒伤,手下只剩了一些武士,虽然都是jīng锐之士,却也架不住对方那几倍的数量,更何况对面可是有不少好手,若是这时候在动手的话怕是吃亏的就是他们了,他已经看到那些武林人士一个个蠢蠢yù动的架势了。
“哼,这次算是你们走运,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子,你可敢报出姓名,rì后江湖上也好相见。”
这话里虽然死硬,不过众人已是听出话语之间已经软了,虽然大家都很想趁机把他们都给留下,不过却怕他们还有什么后手,也是投鼠忌器,没人敢真这么干,不过,当齐清松听得金元峰问及赵不言的姓名,却是眼皮子一跳,知道他是想要rì后报复,不过,这事情关系到师门荣辱,若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拒不告知,便是怕了魔教了,实在是得不偿失,索xìng也不管不问了,都让赵不言自己去决定了。
“嘿嘿,怎么着,你这大黑脸还想报复你爷怎么着,行,孙子,挺清楚爷爷的大名了,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赵名不言,rì后有什么手段只管对你爷使便是,哼。”
“好好好,果然有胆,赵不言,rì后就等着我rì月神教的报复吧。”
金元峰一脸的yīn郁,转过身去,对尚且完好的武士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走,难道留下来吃温老头的丧宴不成,一群没用的东西,哼?”
完,就流星阔步的走出了院门,其他跟随而来的武士听得金元峰的吩咐,也是一个个抬起被蜈蚣所咬或死或伤的同伴灰溜溜的快步离开了,一场大战就如此消弭于无形之,只有温老爷子爷孙几人的尸首还静静的躺在地上。
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样子,齐清松看了看赵不言,想什么,却又没有出口,叹了口气,走到温良身前,出手如电,“啪啪”几下解开了温良的昏睡穴。
穴道一解,没过片刻,温良就幽幽的醒转过来,眼还有一些迷茫之感,不知为何身边围了这一圈人,不过,当他透过人群看到躺在血泊之的父兄时,他立刻想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事。
“爷爷,父亲,大哥、二哥、三哥”
挣开马不语的搀扶,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几人的身前,痛哭失声,眼泪如同雨滴一般滚滚而下,之前祖父教他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尚在耳边回荡,只是话的人已是冰冷一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一下子从一个武林世家的贵公子,变成了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儿,这份打击是何其之大啊。
赵不言几人有心上前劝慰一番,只是却被齐清松给摇头制止了,他知道,此时这少年人心的冤屈痛苦之情何其之深,若不发泄一番,rì后积压于心间绝非好事,就这样,一院子数百近千人就看着一个少年人在那里痛苦,个人心感觉自是无需再提。
“哎!”
赵不言叹了口气,好好地一个寿宴经那魔教之人一番搅闹,竟然成了丧宴,老爷子的大寿之rì也成了祖孙三代之人的忌rì,诺大的一个曲山庄只剩下了这么一个独苗,赵不言心之纠结简直无法以言语表达,前世看看笑傲江湖时对rì月神教所产生的一丝好感也烟消云散,或许,像曲阳那种不慕名利之一心音乐的人在rì月神教只是少数罢了,想想后世所发生的种种,赵不言心的观念也发生了改变,rì月神教被正道人蔑称为魔教,或许并不仅仅是利益关系,行事作风方面也是有很大的原因吧。
温良抱着几个惨死的亲人痛哭许久,才将心积压的悲愤之情发泄而出,等他能清醒的思考身边之事的时候,才蓦然发现,这世间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想至此处,心又是一酸,昨rì还跟父兄等人同喜饮酒聊天,兄弟几人哄祖父开心,只是仅仅时隔一rì,却一同众人yīn阳相隔。
温良缓缓从地上爬起看着身周的众人,眼闪过一丝疲惫,众人都惊讶的发现,这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一下子多出了近一半的白发,愁白头这等事大家都听过,可道见,这还是第一次,这少年心间到底有着多大的煎熬,扛着多大的压力?
“噗通”一声,温良双膝重重的跪在了石板地上,众人都是一惊,只见温良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是忍不住的流了出来,一边流泪,一边“啪啪”的用力的给众人磕着头,只是众人一愣神的功夫,温良已是磕了好几个头了,原本平滑的额头上也已经生出了一块淤青,首先醒过神的齐清松连忙扶住了仍要磕头的温良。
“温贤侄,你若是有什么事就只管直便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动不动就给人下跪,快快起来。”
齐清松看温良还要挣扎着下磕,连忙安慰道,连rì来已经多次受到刺激,若是让他如此作践自己身体,怕是也要追随他父兄等人去了。
“呜呜呜,齐大侠,各位叔伯,我家祖和叔父、父兄他们死的好惨啊,只是温良无用,武功低微,不是那金元峰的对手,还请各位叔伯给侄做主啊,呜呜呜~~~~”
温良此时心里也是纠结至极,既想亲自手刃仇人,却有碍于武艺低微,根本不是人的对手,如果直接冲上去跟人拼命的话,怕是下场比之父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倒不是怕死,只是如若连他都死了,那他们家的仇怨冤屈又该让谁去承担呢,是以,在万般无奈之下,才只得请在场的众人帮忙了,他虽然年纪轻轻,却也不傻,虽爷爷在武林威望不低,可是人走茶凉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若不趁着大家因为没帮上忙而内疚的时候苦求,rì后怕是他想求人家也未必应允了。
“哎,温贤侄,之前我等眼见着温老爷子被人毒害,却没帮上什么忙,已经是心有愧了,温老爷子为人侠肝义胆,在场之人大多都受过他老人家的恩惠,为他报仇本就是我等的分内之事,不过现在温老爷子和几位温氏兄弟新丧,咱们还是要先给他们将丧事办了,让他们早rì入土为安,等将这些事办完了,咱们在合计如何为温老爷子他们报仇,温贤侄,你意下如何。”
齐清松的也是合情合理,这温氏一门上下几乎死绝,只剩了这温良一人,若是他们急着去报仇,丧葬之事势必要耽搁了,到是不如先将他们的丧事办了,趁着办理丧事的时间,大家也好考虑考虑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大家也都清醒些了,也能想出个好法子来。
大家听了都觉有理,而温良虽然急于报仇,不过他也毕竟是孝顺之人,不忍心祖父、父兄等人死后都不得入土为安,再三思虑之下,也是头应是。
齐清松只是负责支个招什么的,真正拿主意的还是温良,毕竟他是当事人,众人见温良应是,众人也是纷纷忙了起来,有的去棺材铺订购寿衣寿材等物,有的则是带着庄子里的庄丁为温老爷子他们寻找墓地,有的则是负责收殓温温氏祖孙、曲山庄死难的庄丁以及之前冲突之时被shè死的来宾的,一个个都忙了起来,除了一二因为胆怕事之人,到是没有人厚着脸皮开溜。
“慢着,别碰人头。”
众人一个个忙的不得了,正当一个上身皮衣大褂的汉子弯腰yù捧起温老爷子次子首级的时候,被正擦拭着地上血迹的赵不言给及时喝止了。
那汉子眼看快碰到那人头了,就听到一声喝声,吓得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是之前那大发神威的少年,虽然不知到底这人发的什么神经,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直起了身,不过心却还是有些疑惑。
“是赵少侠啊,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这大汉是漠北刀客出身,向来狂放不羁,之所以在跟赵不言话之时加了一个“您”字,却是之前赵不言所展示的实力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再加上华山派实力蒸蒸rì上,俨然已有了与少林武当三足鼎立之势,已经让赵不言有了足够的资本让别人对他高看几分。
“哦,这位仁兄,指教不敢,你看这温二爷的首级,嘴唇发紫,皮肤上隐隐有些青sè,创口之处又是一片乌黑,且有恶臭发出,分明是染有剧毒之象,那金元峰就是在这首级之上动了手脚,抹上了剧毒,才让温老爷子的毒,现在那毒xìng未必就减轻了,是以才出言提醒一番罢了。”
那汉子听了赵不言的话,转身一番观察,可不正是如同赵不言所,上面涂抹了剧毒,甚至他亲眼看到了一直苍蝇刚一落到那人头上就在也没动弹,分明是被毒死了,用银针在人头上一试,却是那银针一下子就乌黑一片了,那汉子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若是之前真摸了那人头,只怕现在也已经跟温老爷子一般了,越想越害怕,也对赵不言也是越发的感激了。
那汉子对赵不言一番感激之下,对赵不言也是越发的恭敬,在他那张大喇叭呱呱宣传之下,都知道了这件事,也都从之前温老爷子是如何毒这件事上醒悟了过来,原来那毒竟然被抹在了人头上,怪不得都没发现,一个个都是痛骂魔教贼子诡计多端,暗箭害人,而对赵不言则是一个个夸赞不已,什么年少有为、才艺超群之类的,将赵不言给夸得没影,反正是没人敢得罪他就是了,对于那防不胜防的毒药毒虫,他们哪个不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