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路上要心啊,听你齐师叔的话,别乱........”
听着赵妈妈遥遥传来的呼喊声,赵不言表示压力特别大,之前在临下山的时候,被赵妈妈耳提面命了大半天,什么天冷了要多穿衣服啊,不认识路别乱跑啊,住店留宿的时候要注意店家啊,在外吃饭要注意安全啊,甚至更夸张的是,不知在哪儿道听途的,是南方有瘴气,吸入了会中毒的,愣是不知从哪里给他淘弄来了一颗辟毒丹,赵不言那个汗啊,是哗哗滴流啊,你以为那是一千年前的江南啊?
好在这位齐师叔给他解了围,是时间一到,还要趁早赶路,这才摆脱了老妈的碎碎念,看着身边几个正一边儿偷笑的家伙,赵不言只得选择了无视他们。
因为还有距离时间还早,再加上齐清松有意放慢速度给几个家伙聊天赏景的时间,是以,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几人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好不自在。
这rì,一行几人一路游玩,却是有些疲倦,看天sè已经不早,便急着赶了一段路程,却正好有一座镇,一行人也就有了个落脚之地。
“店家,开门啊,开门啊店家,嘿,我这白花花的银子都没人挣啊,这种做生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敲门的却是孙不迟,只是任他把喉咙都给叫哑了,也是没人应声,反而里边原本亮着的灯光都灭了,却是把他给气的不轻。
他们一进这镇子,就发现了这镇子的古怪,虽然已是黄昏时分,可那太阳还没下山啊,这镇子到好,已经清一sè儿的关门歇业了,甚至在大街上都没有个行人,一连敲了三家客栈的大门都是没有回应,风吹落叶,鸦叫犬吠,怎么看都像是个鬼城一般,整个镇都透着股子诡异。
“不迟,别敲了,我看这里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这里的百姓都给吓破胆了,你再敲也不会有人开门的。”
这时候齐清松发话了,这里他的辈分最长,也是见多识广,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古怪之处,便挥手制止了正要硬闯的孙不迟。
“师叔,这附近好像就只有这一个镇子了,要是不能找家客栈落脚,咱们可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这里靠近长江,夜里湿气重,要是在这地方露宿一夜,怕是明天也没法子上路了,师叔,要不我从后面翻墙进去,先把门打开,若是这镇子上真有什么不平之事,咱们就管上一管也就是了。”
齐清松听了,略一思索,也就同意了。
“进去了也要心些,这镇子里处处都透着一股子邪气,怕不是什么善地,还是要以心为上。”
赵不言听了了头,便走开了,绕道放后面的一条巷里,见那后门也是紧锁,当下也不迟疑,一个鹞子翻身,就越过了那两丈高多高院墙,落地无声,悄悄向房中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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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生啊,外面的那伙人走了没有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只是那声音中却露出一种颤音,显然是因为害怕所致,就在这苍老的声音过后,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三叔公,没事儿了,我刚刚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走远了,估计是到别家去了,这群杀千刀的,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真是一群丧门星,哼。”
“哎呦,我的祖宗哎,你儿声,要是给他帮贼人听见了,怕是咱爷俩儿的命都得搁这儿了。”
显然,这年轻人的话吓着这老头儿了,赶紧出声制止他不要乱话,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差儿吓掉了这老头的命。
“呵呵,你们这话可真损,咱们途经此地,可没得罪你们吧,竟然马咱是丧门星、杀千刀的、贼人?呵呵,老头儿,你可得把话给明白了,不然,我可要跟你好好理论理论了。”
这突兀的传来的声音,不止吓了这老头儿一跳,就连那年轻人也是吓得心脏都差儿跳出胸腔,只听那老头儿抱起地上的长条凳转了一圈儿,却是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头上顿时冒起了冷汗,有儿结结巴巴的道:
“啊,是,是......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吓唬我老头儿,出,出,出.....出来,有种的出来话。”
就在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这原本乌黑一片的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只见就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是赵不言了,手里正拿着他之前熄灭的油灯。
那正躲在一张桌子后面的老头和趴在门板旁边的青年,见只是个少年人,都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在低头一看见赵不言腰间的佩剑,又是吓得往后缩了缩。
赵不言却是奇怪了,这一老一看起来就只是个平常的客栈掌柜和店二而已,自己从来没跟他们有过什么交集,怎的他们这么怕自己?不过,当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腰间的佩剑时,顿时明白了,八成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匪人了,笑着摇了摇头,对两人道:
“我这位老翁,我们从远道而来,也算是客人了,你们不接待也就罢了,怎么还出口伤人啊,咱们可没得罪你们吧?”
老头儿听了赵不言提起自己两人之前起过他们的坏话,刚刚擦干的脑门儿又渗出了一层冷汗,连忙跪下身子直磕头,口中一个劲儿的陪着不是:
“哎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老儿糊涂,嘴上没个把门儿的,出言得罪了好汉爷爷,都是无心的,无心的啊,老儿给您赔罪了,老儿给您.......”
着,就是一个头又一个头的磕了起来,然后抬头的功夫看到那个叫长生的年轻人还在那儿傻乎乎的趴着,连忙叫了起来。
“长生,怎么这么不知道规矩,赶快过来给好汉爷爷赔罪,让好汉爷爷赦免你的罪过........”
赵不言是给这老头的一串的举动给弄糊涂了,这会儿听着老头儿又叫那年轻人也给自己磕头,一下子就慌了,赶忙上前将老人扶起,一边着:
“哎呀,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啊,您还叫我爷爷,我叫你爷爷还差不多,您给我这子磕头,真是折寿啊,快快起来,快快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清楚了,我这到现在都还糊涂着呢。”
赵不言七手八脚的把那老头儿给扶起来,给老人打去了身上的浮土,看着赵不言这幅通情达理的样子,怎么也不像那滥杀无辜的恶棍,心中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不过,他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心的向赵不言问道:
“这位少侠,您真不是跟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赵不言听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到现在还迷迷糊糊,不过,对于这老者为何一见到他之后就如此害怕,心中却是已经猜出了个大半,不过他还是一脸诚恳的对老者道:
“老人家,虽然不知道你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我们只是从这儿路过的客人而已,绝对没有什么恶意,还请老人家相信我了。”
听得赵不言的话,又见他一脸真诚的表情,心中的大石头也就放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赵不言道:
“哎呀,这位少侠,实在是对不住了,竟然错把您当了歹人,真是,老儿真是瞎了这双眼了。”
到这里,到这里,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
“哎呀,我这真是老糊涂了,少侠一路舟车劳累,应该还没用饭吧哎呦,怠慢贵客了,长生,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去把今天新腌制的酱牛肉切两盘端来,弄几个下酒的菜肴,把我珍藏的那坛上品女儿红也给端来,发愣,还不快去。”
被这老者一吼,那青年的灵魂才从九天之外归来,转身就要去去厨房准备酒菜,不过却被赵不言给叫住了:
“这位大哥且慢去准本酒菜,在下还有几位朋友在外面,还要劳烦您将大门打开先让他们进来了。”
这叫长生的青年听了,转头看向那老者,老者却是没有多想,又是瞪了他一眼,喝道:
“看我干吗,还不快去开门请几位大侠进来吃酒。”
那青年这才屁颠儿屁颠儿的去开门了,那老者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对赵不言道:
“真是让少侠见笑了,我这侄孙脑筋实,转不过来弯儿,平时没少训他,就是不见好,嗨。”
“哈哈,人家那是大智若愚,老伯就别叹气了.............”
就在他们寒暄的功夫,那叫长生的青年已经把齐清松几人迎了进来,这老者一看几人进来,赶忙迎了上去。
“哎呀,几位大侠,老儿实在是失礼至极了,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几位大侠莫要跟我这乡野老朽一般见识,哎呀,几位在外面战了许久,定是累了饿了,长生,还不快去准备饭菜?”
几人推辞客气了一番,一一就坐,通过聊天,却是知道了这老者姓车,叫车文,那青年是他的侄孙,因为家中贫穷,没有什么营生,被这青年的爷爷也就是这老者的亲大哥托付给了他,这客栈不大,正好他们两个人可以忙过来,也就没请别人,本来若是一直这样还好,然而,知道七天前,这镇子上却出现了变故。
道这里,那青年已经将饭菜准备妥当,老者客气的给众人布菜倒酒,几人推杯倒盏,却是吃喝的热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吃的差不多了,赵不言他们几个人这心里好奇这镇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时,这老者才叹了口气,起了原因来。
这镇是衔接南北的交通要冲,平时的时候都会有许多客商会在此留宿,是以,这镇虽然不到,却也是繁荣的紧,然而,就在五天前,在三里外的白石坡聚集了一大群凶神恶煞的人物,虽然不至于见人就杀,可也是经常到镇上抢劫勒索,镇子上有有几家人反抗,结果被人将全家老幼都给杀了个jīng光,那个反抗的家伙更是被他们捉去取乐,听被那群匪徒凌迟了,惨叫了一夜才死了,即使在镇子里都能隐隐约约听见那叫声,别提多吓人了,这还没什么,忍忍也就是了,然而,事情并没哟就这么被解决。
昨天一早,那边又来了人,是有一位大王要娶亲,命镇子上献出十名未婚的美貌女子,今天晚上就来接亲,你这不是要命吗,这镇子本就不大,再加上谁家父母不疼自家孩子,哪忍心给那群恶徒糟蹋,是以就有人家出逃,结果没多久就给人提着人头丢到了镇子里,结果就再也没人敢跑了,只能坐以待毙了,今rì赵不言他们进得镇来,提刀佩剑的,大家还都以为是他们一伙儿的呢,听了在村口报信儿的消息,都是关门闭户,这才有了这冷清的一幕,虽然都知道这薄薄的一层门板未必能当得住歹人。
“啊,这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掳掠,就算是魔教的人也不过如此了吧,竟然如此霸道,难道没人管吗?”
赵不言却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刚一出门,就遇到了这种事。
“哎,有是有,前天镇子上来了一个和尚,听了这事儿也是义愤填涌,只是却太鲁莽了些,直接就去了他们聚首之地白石坡,结果就没再回来,哎,真是造孽啊,也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人,跑到这地方也还没有要走的迹象,若是十天半个月还好,可要时间长了,咱们镇子上的人还能有活路啊,呜呜呜~~~~”
几人听了也是叹了口气,世间又则损了一个侠义之士,只是他们此时也是好奇了起来,聚集在白石坡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堂而皇之的占据村镇,不得,这事他们是要管上一管了。
正当他们思虑如何对付那群歹人的时候,就听得外面一阵马蹄声,接着就是一阵人喝马嘶,原本寂静一片的镇子竟然忽然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