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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哈哈哈,这群魔崽子,到底还是死在了我华山之上,这次大战算是咱们胜了。”
龙天行挣扎着坐了起来,之前跟他对战的是“翻浪神魔”季功亮,不过当时适逢“铁笔神魔”邰路明刚刚打败安云师太,趁他不备之下,却是暗算刺瞎了他的双眼,又被那季功亮给砍断一只腿,此时却是凄惨无比了,听到葛长新的话,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哎,此战咱们五岳剑派也是元气大伤了啊,魔教至少还有黑木崖的众多高手在,而咱们却是高手耆宿几近死绝,只剩下一帮辈弟子,哎,若是他们不管不顾的要跟咱们一拼到底,那败得还是咱们啊。”
“龙掌门多虑了,咱们确实是死伤惨重,不过香烟火种尚在,只需安心发展,不出十几年,就可以将损失的实力补回来了,至于魔教再次来攻,那却是不可能了,魔教十长老尽数留在了华山,绝对已经让他们伤筋动骨了,他们一下子空出了这么多位置,想必他们内部争权夺利的内斗也不会少,更何况,这天下正派可不止是咱们五岳剑派,其余少林、武当、昆仑、峨眉等派哪个是吃素的?到时元气大伤的他们还是先考虑一下会不会被正派反攻才对,哪里还有功夫对付咱们?”
“呵呵呵,葛盟主所言有理,只是那试剑坪的大战未必平息,还是赶紧传讯息给那些隐蔽起来的弟子们吧,相信有他们这批生力军,定能让那群魔崽子快些败亡吧,哈哈哈。”
却是他们之前所隐藏起来的一干弟子了,他们的想法是,若是计策能成,就由他们趁魔教长老不在了而突然出击,将那些疲惫之师全歼,若是计策不成,那也可以将他们保留,等rì后魔教消退,在重新筹谋复派,此时计策既然已成,自然是要他们出动在给魔教贼子们在来一刀了。
葛长新了头,步履蹒跚的走到洞门口,从袖中取出一个清脆竹筒,用火折子燃尾部的一根引线,抛到空中,只见那竹筒在空中翻滚一周后,没多会儿,就迸发出了一股灿烂的光华,应得整个玉女峰附近都是五颜六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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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看天上,是师傅他们发出的信号,他们成功了。”
华山外峰一处山洞前,却是清晰的看到了那山上灿烂的火光,此时洞中的众人也都围拢了过来,看到天空果然是一片五光十sè的样子,都是喜极而泣,等着一刻已经好久了,若是没有这灿烂的火光出现,他们就只能在进入晚上的时候趁机逃走了,那意味着他们门派就要灭亡了,虽然此时离夜晚还早的很,可是却已经让他们等得心焦了,此时一见那空中火光,却是一个个都难以自己的留下了眼泪。
“各位师兄、师弟,此时各位师叔伯们定是已经将魔教十长老斩杀,剩余的虽然仗着人多势众,却也难以成气候,咱们就趁此机会,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众位师兄弟可愿跟周某一同前往?”
周清玄身为华山大弟子,自然有资格带领华山派诸弟子和各派在此的弟子。
“我等愿追随大师兄斩杀魔崽子............”
果然,大家都已经等得心焦无比了,此时一听葛长新的话,自然是一个个正想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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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之长老现已以伏诛,各派弟子听令,杀光这些魔崽子,给死难的师兄弟们报仇,杀。”
原本已经打成一团,难分胜负的两帮人,在周清玄带领了一帮子各派jīng英的加入后,实力立刻大增,将魔教之人打的节节败退。
此时众人混战,jīng妙的招式已经不适用,都是一刀对一剑的互砍着,是以,魔教十长老所留下的那些子侄们的破解之法也是已经没了什么大用,只能各凭本事了,原本他们仗着人多势众,还能跟五岳剑派之人打个难解难分,只等着十位长老们回归之后,将五岳剑派余孽斩尽杀绝,可不曾想,他们等来的不是十长老,而是五岳剑派预留的生力军,在他们加入之后,他们顿时压力大增,难以招架。
“呀,呀,呀,不想死的都给我闪开,都给我滚开,杀..........”
随着五岳剑派这股生力军加入后,魔教之人随即就被死死地压制住了,魔教来人除了那些头目以外,所带来的喽啰武功大多只能算是粗通拳脚而已,当时带他们来也只是人多势众以势压人,再加上他们这方高手众多,只要把五岳剑派jīng英斩杀绝迹,自然就可以放手让这些喽啰围攻那些五岳弟子,然而,事情恰恰跟他们想的相反,首先失去了高层的反倒是他们自己,没了高手压阵,他们已经处于了不利之境,现在又杀来了五岳剑派的一批jīng英,此时,任是哪个魔教高层,都知道了此战他们怕是要败了,是以,为了活命,许多无疑jīng湛之辈纷纷爆发,打退身边的对手,向外逃去。
“各位师弟,快将他们拦住,不要让他们跑了,把他们杀光,为死难的师长和师兄弟们报仇。”
不知谁大吼了一身,附近的五岳弟子纷纷使尽了力气见对手缠住,然而,正所谓弱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此时那些一心外逃的魔教高层们,却是使出了拼命的打发,以至于这一路杀来,竟然没人能够挡住他们。
没过多大会儿,就已经有五六人从人群中脱众而出,向着山外逃去,眼看着就要逃出升天,几人都是露出了喜sè,然而,没等他们高兴多大会儿,就见那逃在最前面的被人从山路的拐角处给打了回来,脖子上还潺潺的留着鲜红的血液。
“啊,你,你,你是谁,赶快给我让开,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这话的却是张铁良了,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名身穿华山派服装的青年,手中宝剑上沾染的血珠正滴滴的落在地面,不过,既然是华山派弟子他自然也就不怕了,他所练的棍法正是专门克制华山剑法的,他有自信,若是在单打独斗的时候,几招之间就能将这个还略显青涩的年轻弟子斩于棍下。
不过,注定了他是要失望了,那青年并未被他吓到,只是冷冷的看向他们几人,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打算。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纳命来。”
一个力劈华山使出,铜棍带着撕风裂地的气势,向着那青年的头打去,这携千斤之力的一棍若是真的打中的话,怕是一颗脑袋都要变成一堆烂泥了。
只见那青年男子似乎被吓傻了一般,竟然就那么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躲不闪,对这一击有绝对把握的张铁良,此时甚至已经有了一种见到鲜血的渴望,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狰狞,然而,事情真的就这么发展了吗?
“额,怎,怎,怎么会这样.....”
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长剑,张铁良一脸的不敢置信,不过,那剧痛和飞速流逝的力气,却告诉着他这个难以让人接受的现实,一阵阵的无力感向他涌来,他觉得,黑暗离他越来越近。
“咣当~~~~”
张铁良原本还高举着的铁棍从手中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张铁良,那青年却没有任何表情,按着他的头,将剑从他胸膛拔出,又是“噗通”一声,张铁良渐渐冷却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啊,你,你,你使了什么妖法,他怎么会.......”
他后面的几人都有些瞠目结舌,张铁良的武功他们是知道的,在新一代都是赫赫有名的,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死在了这一脸青涩的年轻人手中,他们当时看的清清楚楚,好像不是这青年跑过去杀的张铁良,而是好像张铁良自己跑过去那胸口撞到了这人的剑尖上,这诡异的一幕让他们惊诧无比,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是巧合?
“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话有儿多吗?既然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不如你们自己去yīn曹地府问问他。”
这话出来却是yīn惨惨的,充满了对死者的不屑,好像在他眼里,这几人都已经是死人了一般,即使是已经经过了生死之战的他们,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几人一咬牙,这人看来是不简单,若不趁早解决,怕是过一会儿连一战的决心都没有了,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抄起手中兵刃向着那青年冲去。
“噼里啪啦....叮当咚.......”
几人一个个红着眼冲向那青年,却是打定了主意要拼命了,几人都是相熟之人颇通合击之法,这一打起来倒还真有儿章法,不过,有时候,人力是难以胜过天数的,这几人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他们已经释放出了所有的勇气和实力,甚至还爆发出了他们不曾有的力量,不过,却无法改变他们被杀的事实。
几十回合之后,他们的打发却是被摸了个透,一阵阵利器刺破**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几人就倒在了地上,流进了身体里的鲜血。
一连杀了几个人,这青年却是面不改sè,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时间,除了那剑尖上血滴落地的滴答声,一片都是静悄悄的。
他并没有急于进去,这些人拼命外逃,已经明了此时占优势的是五岳剑派了,与其进去凑热闹,还不如在这里收拾那些败退下来的溃兵。
果然,没多久就等来了一批批的溃兵,不过是溃兵,可是,这些能在五岳各派围剿下还能逃出来的,哪个不是一把好手,不过,可惜的是,这青年人仿佛对魔教之人异常的憎恶,凡是逃出来的都一一死在了他的剑下,一时间,这逃生之路却成了那黄泉路了。
“蹬蹬蹬..........”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这青年人心道这次来的还不少,正要转身迎敌,却发现,这次竟然不是什么魔教崽子,而是华山掌门的三弟子赵清阁,对他恩重如山的兄长,张张嘴,却不知该什么了,只是一脸的激动,直到此时,那张冷漠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生气。
“赵师兄,我..............”
只是张了张嘴,却有些哽咽了,赵清阁走上前去,照着他的肩膀打了一拳,让风清扬一个踉跄,不过脸上却露出了笑脸,一个熊抱楼主了风清扬,哈哈哈笑了起来:
“好兄弟,好兄弟,原来你没死,师兄早就该想到,你福大命大,那里是早夭之人,没事就好啊,对了,这........”
赵清阁低头看向一边躺了一地的尸体,可不就是之前从试剑坪逃走的那些魔教徒?
“风师弟,这些都是你杀的?”
话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不过这里就他一个人,不是他又能是谁?
“师兄,我见这些魔崽子从华山往外逃,想必是他们被咱五岳剑派给打败了,也就没有进去凑热闹,索xìng在这里守株待兔,收获到是不。”
这话却是让赵清阁有些难以置信,这位师弟的武功如何,他是在清楚不过的了,怎么可能将这些从他们手底下闯出来的魔崽子一一诛杀?不过,身边还有几个其他几派的弟子,他也不方便细问,勉励了风清扬几句,跟众人带上这地上的尸体回了山门。
他们回来的时候,大战已毕,那些伤势轻些的弟子都在收拾这满地的尸体,毕竟,这时天气正热,若是不及时处理,怕是要产生瘟疫的。
跟那些正忙着的师兄弟们寒暄了两句,见周清玄他们都不在,一问之下,才知道此时都已经去了剑气冲霄堂,也就没有多话,吩咐众人将尸体处理好,便匆匆向剑气冲霄堂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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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师傅,你,你怎么会这样,岳父大人,你的腿,这,这群魔崽子,真是心狠手辣,rì后见到有魔崽子在我眼前,定将他们都一一斩杀。”
却是赵清阁刚一进了剑气冲霄堂,就见师傅浑身是血的坐在大堂之中,脸sè苍白,一只手无力的垂下,显然是受伤不轻,而一旁的岳父宁长河更是严重,浑身大大的伤口不,双腿更是被人直接齐齐削断,这可谓是惨不忍睹,是以饶是在外面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他,也是忍不住鼻子泛酸。
“哎,清阁,你也来了啊,呵呵......咳咳......,既然现在大家伙儿都到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些事情,我还是要交代一下了。”
看着底下几个爱徒都聚到了身边,葛长新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欣慰之sè。
“哎,今rì一战,虽然是咱么五岳剑派胜了,不过,却也是惨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嘿嘿,不过,这关好歹算是挺过去了,我葛长新不才,在掌门之位上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业来,还屡遭危机,索xìng,这华山派的道统没有在我手里断绝,而且还培养了你们这几个英才,rì后,见了历代祖师也不用怕被骂了,咳咳咳.....呕~~。”
道激动之处,葛长新忍不住又是吐了一口血,众人赶忙围上去要为他疗伤,却被他摇头制止了,叹了口气,道:
“哎,你们无需浪费真气了,我已经伤了心脉,却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只是这rì后传承之事却仍不得不交代一番,咳咳咳......”
几人看他咳的厉害,连忙为他揉按了一番,才算是好了些,马清流看师傅如此难受,安慰道:
“师傅,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您现在还是休息要紧,有什么话还是等身体养好了在吧,师傅。”
众人听了也是纷纷附和,不过,葛长新却是不愿,怒斥了众人一番,喘着粗气道:
“我这伤势可是不轻,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今天,若是不把话清楚,怕是要留下后患了。”
将周清玄唤到身前,抓住他的手,对众人道:
“青玄这孩子在你们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了,为人也是侠肝义胆,当得起我华山派的担子,当时你们几位师叔伯在世之时,我们就已经商定,rì后我不在了,就由青玄来接掌华山门户,咱们华山虽然也有剑气之别,不过,毕竟都是同门,大家rì后定要戮力同心,将华山派发扬光大,你等都是我华山派里最出sè的弟子,等我不在了,你们务必要好生辅佐清玄。”
“掌门放心,无论如何,我等同为华山弟子,自当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祸福与共,掌门尽管放心。”
这话的却是剑宗清字辈弟子武清良,虽然未曾位列五剑双雄之中,但武功也是不弱,尤其是聪慧多智,是以在剑宗新一辈弟子中颇有声望。
“掌门(师傅)请放心,我等定然齐心协力,光大华山派门户,行侠江湖,除魔卫道。”
武清良却是到了众人的心坎上,诸人忍不住纷纷附和道,却是虽然异口,出的话却是同声同气,众人完之后都是一愣,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相互一笑,同门之谊充沛于心间。
葛长新见了,自然是欣慰无比,眼中充满了开心之sè,口中不住的道:
“好好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们要记住,同门只见务必要携手互爱,多........”
只是这最后一句话没有完,却已是断了声,原本兴奋的抬起的右手也是哗的垂落了下来。
“掌门(师傅)..............”
剑气冲霄堂中哭喊声震天,就连试剑坪上收拾尸体的各派弟子也是一愣,继而眼中也是一片黯然,这次大战,到底谁才是赢家????
华山之上下起了一阵淅沥沥的雨,更是给这原本就凄苦悲愁的华山加了几分哀伤之感,雨水汇合成一股股的细流,将流淌到地上的血水冲刷了一遍,鲜血伴随着雨水被冲下了山巅,或许,有这些鲜血的滋润,山上的花朵能够开的更艳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