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什么,有种你再一遍。”
这话风清扬几乎是吼出来的,双眼通红,狠狠地盯着几乎要被他勒死的马天行,让马天行心中既惊且恐,似乎站在他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
此时,风清扬虽然不愿意相信马天行所的这一番话,不过,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马天行不敢那这种事情骗他,因为这种谎言实在是太容易被揭穿了,一切,只要风清扬去华山走一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放、放、放手.....呃....呼哧~~呼哧~~~”
努力从喉间挤出了几个字,却是已经费尽了马天行所有的力量,索xìng,这时风清扬也已经看到了马天行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也就松开了口。
从风清扬的魔抓中解脱出来,马天行跪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大一会儿,才恢复了过来,抬头看着这个一脸冷酷的男人,他知道,自己要是一个弄不好,甚至会直接留在这江南镇上了,这风清扬比他想象中要难骗。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
风清扬一脸冷酷的道,丝毫没有顾忌什么交情之类的,这事实在是太震撼了,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情况虽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却又让他完全失去了对事情的掌控,甚至,随时都会被暴怒的风清扬斩杀。
弱者是没有什么人权的,看着风情眼眼中露出的杀气,他丝毫不怀疑风清扬话里的决心,估计,他要是再敢啰嗦,估计自己这条命真就要丢在这儿了,叹了口气,只得无奈的道:
“哎,风老弟,事情是这样的,就在一个多月前......”
马天行缓缓将这一个多月以来华山派所发生的事情告知给了风清扬,当然,这些都是经过他加工过的,比如气宗如何用卑鄙的手段打败剑宗,然后又如何残忍的将他们尽数杀害,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甚至,原本已经“死了”的赵不言都复活了过来,还要成为新一任的华山掌门,后来更是假惺惺的发出通报,是遭到了魔教的偷袭,实际上,所有人都只不过是气宗之人所为罢了........
听着马天行将事情的“真相”缓缓来,风清扬眼角上也不自觉的流出了一行清泪,他怨啊,他怨,都是他自己将事情想得简单了,却是没想到气宗竟然能下得了如此狠手,将那么多人都杀光,他甚至都无法想象,因为他的靖绥,以至于剑宗众人都糟了如此大难,甚至,此时他耳边又响起了师傅去世前交代的话。
“一定要跟剑宗的师兄弟们交好,学好剑法,rì后为剑宗正名,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剑宗不比气宗差,剑宗,才是正道。”
师傅临死前的话语虽然过去了几十年,却扔时常在风清扬耳边荡起,再想想如今的剑宗,若真的如同马天行所的话,那他可就真是剑宗的罪人了,为了一己之私,却将师傅的遗训置之不理,在剑宗生死存亡之际,却独自下山,沉迷于温柔乡中,若是师傅泉下有知的话,只怕也是不愿意见他这逆徒了吧?
风清扬想到这里,脸上既有痛恨之sè,又有愧疚之情,痛恨的是赵清阁他们竟然利用自己对他们的信任来欺骗自己,愧疚的是,自己竟然轻易相信了他们的话,天真的以为真的可以仅仅凭着一场比武较技就能分出胜负,相信了气宗之人的道德底线。
“你的都是真的?”
风清扬脸上已经冷淡可以结出冰来了,话之间也是让马天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生怕风清扬一个控制不住,狂xìng大发,让他这命就丢在这里,心中也是暗暗后悔不该接这个活,原本以为是个轻松活,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解决,谁知道还要危及到他的身家xìng命,只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顺着话往下了,不然,他可就真没希望了。
“风兄弟,咱们好歹也想交一场,我马某人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呃,好吧,不信就不信吧,我还有一个消息,嘿嘿,若是风兄弟若是知道了,只怕更是震惊吧。”
原本想拿人品之类的事的,不过,看着风清扬眼中露出的鄙夷之情,马天行也只能灿灿的收了话头,谁不知道,他马天行是出了名的两面三刀,外号就能体现出来,‘双面神’,这是给面子的江湖朋友的叫法,若是不给面子的,直接就骂开了‘两面三刀马天行’,显然,这匪号在关键时刻可是害人不浅的,比如现在,对他的信誉打击还是很大的,马天行虽然心中恨恨不已,不过还是一脸堆笑的将话头牵到了另一件事上。
“废话少,再啰嗦我宰了你。”
虽然恨赵清阁他们太过绝情,不过,对于这挑拨离间的人也没什么好感,话之间自然没什么好气。
到是马天行,对于风清扬越来越不客气的话语却是没那么在意,人家本来就脸皮厚,要不这双面怎么来的,二皮脸啊。
“嘿嘿,风兄弟,你可知道你尊夫人是什么来历,嘿嘿.....呃,风兄弟,有话好,有话好,这剑,你先挪开些......”
却是风清扬猛然间听到马天行起自己夫人的来历,心中又是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只是不知他所的是真是假,不过这剑却是没经过身体控制,直接抵在了马天行的脖颈上,吓得马天行立刻住了嘴,颤巍巍的哀求风清扬将剑移开。
冷哼了一声,将剑移开,不过,眼中的寒意却是更大了,咬着牙从嘴里吐出了冷冰冰的三个字:
“接着。”
再次从风清扬的魔抓中逃出生天,马天行后背上却是已经生出了一层的冷汗,向后退了几步,舒缓了一下惊悸之感,听风清扬之言,还是乖乖的接着了下去。
“是是是,风兄弟,你是不知道,马某这也是无意间得知的,为了将风兄弟骗下山,却是特地从京师锦绣阁买下了花魁李秀娘,也就是如今的风夫人‘秦香怡’。”
等马天行将秦香怡这三个字完之后,风清扬手中宝剑再也拿捏不住,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气煞我也......”
这一生吼却是将整个风府都给震动了,尤其是听自家郎君狂xìng大发,要杀人了,让她前去阻止,如今听得这一声吼,更是心中咯噔一声,不知为何,心中就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不过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对爱郎的挂念,快步向外走去。
“夫君,你,你这是怎么了。”
走出外厅房门一看,却见自家夫君口中此时还挂着一丝血迹,以为是被人打伤了,然而,原本就气急攻心的风清扬,在看到秦香怡之后,只觉得原本清秀可人的面孔,此时怎么看怎么觉得面目可憎,甚至是深深地厌恶。
“你,你给我......”
风清扬一脸怒极之sè,瞪视着秦香怡,本想骂上几句,怎知,话语全部堵在胸口如何也不出来,只觉得心头窝火不以,紧接着,就觉得身上气息一阵混乱,在几股错乱气息的冲击下,风清扬却是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夫君......”
看到风清扬狰狞的表情,秦香怡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身份只怕被识破了,胸中不由涌出一股悲意,不过,继而就见风清扬脸sè一阵变幻,竟然再次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却是吓了一跳,也不管别的什么了,直接跑到风清扬身前,想看看风清扬怎么样了,却被离得更近的马天行先行了一步。
马天行见风清扬喷血而倒,却也是怕他就这么给气死了,到时候谁去华山大闹,去耗尽华山派最后的鲜血,不过,当马天行走近摸了摸风清扬的脉搏之后,才发现,风清扬原来只不过是气急攻心,以至于经脉中的内里走岔了气,以至于走火入魔,不过好在没多严重,只要静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了,心中也就松了口气。
“你这贼杀才,敢吓唬你马爷爷,哼,要不是看你还有些用途,我就一剑杀了你,哼。”
见风清扬没什么事,马天行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风清扬之前对他的“不敬之处”,也是有心报复,不过,鉴于风清扬还要去消磨华山派的实力,也就没敢擅作主张,生怕耽误了嵩山派的大事,只是,虽然如此,还是忍不住在风清扬身上踢了几脚,算是解解气。
转眼在看一旁惊吓不已的秦香怡,马天行也是露出了一丝yín亵之sè,不过,看看旁边的风清扬,也没敢做什么太过的事情,转身跳到了旁边的高墙之上,脸上一丝玩味的笑道:
“嘿嘿,风老弟果然是好艳福,竟然娶了弟妹你这么一个美人,嘿嘿,真是让俺老马羡慕,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弟妹,风兄弟的伤不碍事,只要将养几rì便可,老夫就先行告辞了,rì后有缘再见,哈哈哈....”
一闪之间,墙上却是已经没了马天行的身影,直到这时候,秦香怡才敢靠近些,查看了一番,见自家郎君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指挥着下人七手八脚的将风清扬抬起,送回了他们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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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秦香怡确实是那京师锦绣阁出身,不过却不是什么花魁之类的,而是因为父亲因罪被诛,而她和一干女眷则被卖到了jì院,不过,因为长得秀丽美貌,因此却没有直接接客,而是被带去训练,打算打造成一位花魁娘子,只是还没等她“出阁”,就被周清玄派去的人买走了,先是让人雇佣了一个老汉冒充她的父亲,带着她一路南下,到了这镇上,老汉诈死,之后自然就是那狗血的剧情了,一场‘卖身葬父’出演,成功骗过风老爷子,因为她年轻貌美,而他自己的幼子风清扬又自今未娶,自然将两人想到了一起,这么一番功夫之后,将其许配给风清扬也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了。
“呃,我这是在,嗯?秦香怡,你,你给我走开,别在这儿假惺惺的,呃,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啊......”
不知过了多久,风清扬这才悠悠醒来,不过,当他醒来之后睁开第一眼,所看到的却是正拿着一张湿了水的手帕给他擦脸的秦香怡,想到之前马天行所,一股恶气又涌了上来,一把将秦香怡推开,指着她呵责道。
听得风清扬如此,秦香怡自然知道,只怕他的身份是泄露了,只是,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内心此刻却静了下来。
“妾身自知出身低微,配不上夫君,又伙同他人骗了公公他们,实在是罪大恶极,如今也不敢奢求夫君原谅,只求白绫一条,妾身自会了解此生,不敢脏了夫君的手。”
话间,两行清泪却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言语之间的凄切之意却是让人心酸,两人虽然从相识到成亲,也不过月余的时间,不过,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却是生出了真感情的,秦香怡就不用了,能被当做花魁培养,自然是差不了的,再加上本就出身官宦人家,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算得上是上上之选了,而风清扬虽然已经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了,不过武林中人因为有内功在身,本就比普通人显得年轻些,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再加上本来就是俊俏风流的人物,身上散发着成熟的魅力,却也是让秦香怡颇为心折,两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生出了情爱之意,是以,这番话一出口,不仅仅是他本人,就连风清扬,也是忍不住催然泪下。
倒不是风清扬在意她的过去,身为武林中人,自然没那么多讲究,他在江湖中行走数十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只是,他不能容忍的是,她是被周清玄、赵清阁他们派来引诱他的,将他用美人计拖在江南,而他们,则对剑宗之人痛下杀手,从某种角度上来看,秦香怡是气宗的帮凶也不为过。
“罢了罢了,你也是可怜之人,被人利用罢了,到底是夫妻一场,想来你也不是jiān恶之徒,rì后,你就留在风府吧,好好服侍父母双亲,也不用什么死啦活啦之类的话了。”
风清扬最终还是不忍对这个他曾今心爱的女人痛下杀手,只得强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淡淡的对秦香怡道。
“什么?”
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秦香怡却是没想到,风清扬竟然能出这么一番话,却是让她惊喜莫名,只以为风清扬竟然不在意他的出身,不过,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再次让秦香怡重新被打回了深渊。
“过两rì,我就爱那个身上的伤势养好,就去华山报仇,若是能活着回来自然是好,若是回不来,那rì后就由你来替我尽孝了。”
听得如此,却是让秦香怡心中一沉,知道他所言不虚,她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她所在之地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什么事听不到,对于华山派也是如雷贯耳了,高手如云,一个个都是高来高去的大侠高人,风清扬一个人去,难保就要将姓名丢在那儿。
“夫君,您,您能不能不去。”
秦香怡一脸哀求的表情,咬了咬嘴唇,用乞求的语气道,却是不同于之前,秦香怡实在是没底气要求他做什么,哪怕明知是为他好。
“不行。”
回答她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两人到底已经出现了裂痕,想回到之前的样子,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秦香怡张了张嘴,还想要什么,却直接被风清扬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断了,挥了挥手,道:
“你出去吧,我要清净一会儿。”
最终,秦香怡嘴里的话也还是没出来,只得顺从的走了出去,将门合上,一时间,房中再次静了下来,只剩下风清扬一人。
“周清玄,赵清阁,气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声音不大,但在这静悄悄的房中却异常的清晰,却是已经打定主意,将伤养好之后,便去找找他们的晦气。
而一直到这时候,他还不知道,周清玄其实此时也已经死了,当然,就算他知道,只怕也只当他是自作自受,而不是伤感,马天行所,剑宗整个被气宗所灭,如此大仇,他如何能冷静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