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时远和倪晶晶就踏上了去往天池镇的路上,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连海清也沒有带上,当然是开着欧阳媛的宝马,时远虽然不会开车,倪晶晶却是会的,时远这次当然是坐在了她的身边,一路上少不了在倪晶晶的腿上骚扰两下,弄得倪晶晶几次差点把车开到路边的沟里,
倪晶晶无奈之下只好停住了车,把时远又赶回了后边,要是再让这小子坐在身边,恐怕父亲的沉冤未雪,自己又要冤死在这山路上了,时远当然不愿意坐后边,但是看看陡峭的山路也只有乖乖的听从了倪晶晶的安排,
天池镇虽然也是个镇子,但却是地处偏远,而且是被一片高山环抱,简直比桃花镇还要原生态,车子颠簸的山路上,虽然倪晶晶开起车來提心吊胆,时远却是无比的畅快,山野的空气沁人心脾,又到处都是青山绿水,再加上身边美人作伴,这是何等的人间快事,
时远突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來,要是自己带着自己的这些女人以后住在这里,会是多么惬意的事,扭头看了一下倪晶晶,倪晶晶正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她会陪自己來这里吗,
天池镇派出所在镇子的西头,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当然他们并沒有贸然的去派出所找苟青山,刘子歌的势力无处不在,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们还是把车停在了派出所大门斜对面的地方,然后倪晶晶给苟青山打了个电话,
苟青山接到电话后,显然犹豫了半天,这才从派出所里走了出來,远远看到苟青山的时候,倪晶晶吓了一跳,苟青山以前经常來家里,在她印象中苟青山比父亲要小上几岁,而且当年也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才沒几年沒见,苟青山竟然看起來比自己的父亲还要老,身子也显得有些佝偻,走起路來一点也不像一个中年人,倒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年,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苟青山走出派出所,四下找寻了一下,倪晶晶按了一下喇叭,苟青山抬头看了一下宝马车,并沒有过來,反而朝远处走去,倪晶晶心里奇怪,正要再按喇叭,被时远阻止了,示意倪晶晶远远地开车跟过去,
苟青山走了一段,拐进了一个小饭店,倪晶晶看了一下时远,想问一下接下來该怎么办,时远想了一下,让她把车也开了过去,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也走了进去,
两个人走进饭店,却沒有发现苟青山的影子,正在四下打量的时候,老板娘看见一对青年男女走进來,连忙上前招呼,这时候一个包间的门打开了,苟青山的头探了出來,
“晶晶。.org”
倪晶晶朝老板娘笑笑,老板娘见是和苟青山一块的,就退了回去,
两个人走进包间,苟青山坐在门口的位置沒有动,只是伸了一下手,让他们坐下,倪晶晶刚要开口被他眼神阻止了,
老板娘随即就打发了一个女服务员进來,苟青山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便让服务员下去了,
服务员刚下去,倪晶晶就急忙问道:“苟叔叔,你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了。”
苟青山苦笑了一下,并沒有回答她这个问題,反而说道:“几年不见,晶晶长成大姑娘了,越发的漂亮了。”
倪晶晶笑笑,却沒有心思说这个,说道:“苟叔叔,你一定知道我这次來是为了什么吧。”
苟青山却又把眼睛盯在了时远身上,看了一下说:“小伙子,好样的,能让刘子歌头疼的,一定不是孬种。”
时远笑了一下,看來许并民已经把自己的事都说给苟青山听了,不过许并民知道的也只是很少一部分,他也并沒有打算把什么都说出來,
苟青山看这个年轻人依然这么淡定,心里更加的佩服他了,杀了七八条人命,却还能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说别人的事,这断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况且他也听说了,他杀的那几个人个个都是狠角色,而且杀了人能让刘子歌无可奈何,光这一点就让苟青山很是佩服,
“倪队长有福呀,闺女找了这么一个年轻有为的女婿,看來我们这帮老家伙是有机会沉冤昭雪了。”
苟青山的话让倪晶晶心里很是高兴,忍不住偷偷的瞥了时远一眼,眼神里尽是幸福,时远却从苟青山的话里得到这么一个信息,那就是被刘子歌迫害的不只是倪正一个人,眼前的苟青山也受到了这件事的连累,从苟青山的身躯和行走步伐來看,他这几年受到的折磨比起坐牢的倪正來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苟叔叔,我们今天來找你是为了当年的那个案子。”时远开口说道,
苟青山用手掌向下按了按,时远停住了,
包间门开了,老板娘端着菜送了进來,笑呵呵的招呼着把菜放在了桌子上,苟青山一直坐在那里沒动,眼镜不时的朝老板娘身上看两眼,
老板娘把苟青山点的菜放在桌子上,正要下去,时远说话了:“老板娘,让服务员把酒拿上來,然后沒什么事就不要进來了。”
老板娘看看他们,笑着退了出去,一会儿一个女服务员就搬了一件啤酒进來,
服务员刚退出去,时远就站起來反锁了包间的门,
时远并沒有再问苟青山,他知道苟青山会说的,所以伸手拿出一瓶啤酒咬开瓶盖,朝苟青山和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上了啤酒,朝倪晶晶面前晃了一下,倪晶晶伸手接住酒瓶放在了桌子上,
苟青山拿起啤酒,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才说道:“那天晚上我和你父亲一起去的现场,当时是有人在里边输了钱,最后把家里的房子都压给了别人,结果还是输了,于是他老婆來刑警队闹了,当时你父亲听了以后很是气愤,便带着我们一起去了。”
“难道以前你们沒听说过这个赌场吗,这个赌场既然规模这么大,那他一定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了。”这是时远心里的第一个疑惑,
时远只顾提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完全沒有意识到自己这样问,听起來倒有些像是在质问苟青山和倪正不作为似的,倪晶晶连忙用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用眼神责怪了一下他,时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了,抱歉的对苟青山笑笑,
苟青山却并不在意,拿起杯子和时远碰了一下说:“当时这类案子按说是分属治安大队管的,而当时治安大队长邢时杰因为住院已经两三个月沒有來上班了,治安大队这一块儿也就由刘子歌一个人兼了,而我们刑警大队是主抓刑事案件的,所以我们对此事是一无所知。”
时远哦了一声,知道自己搞错了,公安局的工作也是有分工的,刑警大队当然是不能插手治安上的事的,
“那那天晚上为什么是你们去出警了呢,不是应该治安大队去的吗。”时远还是很疑惑,
苟青山点点头,说:“这件案子确实应该是治安大队去处理的,可是当时刘子歌不在,治安大队的副队长毕复建老奸巨猾,借口自己不在市里,把事情往你爸爸那里推,可是那天上午我们还在局里见过他,现在想想肯定是知道什么内幕所以故意避开了。”
时远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看來肯定和刘子歌有关,而那个毕复建一定知道内情,所以有意避开了,而倪正和刘子歌平时相处的并不融洽,所以刘子歌并沒有让倪正知道这层关系,所以才有了倪正出警,
“当时你父亲也并不想插手这件事,但是听说这家人因为赌博连房子都输掉了,顿时义愤填膺,带上我们就去了,甚至连给刘子歌打个招呼都沒有,到了现场以后,赌场的规模吓了我们一跳,而且里边的人更是嚣张,根本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根本不予配合,最后你父亲一生气,鸣枪示警,这才控制住了局面,把赌徒和赌场里的人带了回去。”苟青山接着说道,
“当晚还开枪了。”时远沒想到抓赌还会弄到开枪的地步,看來当晚的形势真的很难控制,
苟青山点点头,说:“那帮人肯定和上边的人有勾结,所以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但不配合我们,反而把我们往外边赶,当时是我开的第一枪,然后你父亲怕我以后担责任,所以又开了一枪,这帮家伙这才老实起來。”
“那你认为他们的后台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刘子歌。”时远问道,听到赌场和公安局的人有勾结,他本能的就想到了刘子歌,那天晚上他替柳可怡去要那块传家宝的时候,就在赌场里看到了刘子歌大公子的身影,相信刘子歌不会干净了,
“刘子歌肯定在里边有股份,另外那时候局里的几个领导估计也都洗不清。”苟青山这句话说出來,时远和倪晶晶面面相觑,怪不得倪正被人诬陷锒铛入狱,公安局却沒有一个人站出來为他主持公道,原來是从上到下都在打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