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血蝙蝠!”铁拐李突然间狂躁不安的喊了出来,我闻言也是一惊,忙用手电筒射去。
妈呀,只见成千上万的灰色蝙蝠在我们头顶寂静的徘徊着,那一双双幽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们,刚才还沉寖在一片陶醉之中的我们顿时寒毛都竖了起来。铁拐李说这种蝙蝠跟普通的蝙蝠有很大的区别,首先就是其身体比普通蝙蝠小,但是其嘴角的两颗獠牙却是尖得吓人,这种蝙蝠通常只生活在深山的岩洞之中,在日常生活中很难见到。因为铁拐李曾经干过盗尸,所以这些玩意对他而言也是司空见惯,但是见到如此之多的血蝙蝠,他还是头一回。
血蝙蝠,顾名思义就是与血扯得上关系的家伙,铁拐李说当年他们在一座前朝古墓中,亲眼看见血蝙蝠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吸成了一具干尸。听他这么一说,我和毛子心里更是跳得慌,你说蚊子咬在身上氧一下也就罢了,被这么多的血蝙蝠亲吻,可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蝙蝠都是夜间出没的动物,所以对光极其的敏感,手电筒的光芒所照射之处,那些血蝙蝠纷纷往旁边飞了去。我们稍微松了口气,只要这手电筒的光能够坚持到我们走出这片深沟,那么我们也算是捡回一条命了。蝙蝠群在我们头顶轻轻的拍打着翅膀,出于对灯光的畏惧,并未向我们发起进攻。大黄狗在前面走一步停一步,似乎也有些怕了,它嘴里不停的发出一种警觉性的呜呜声。
“四爷,我看咱们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片深沟子依旧毫无尽头,我不由得有些慌了。
铁拐李说:“司南在这种地方也失灵了,由此可见此处必定有磁场影响,老夫本以为可以通过星象来确定方位,唉....”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的心顿时凉透了,像他这种老江湖,恐怕当今世上也难数落出几个,连他都不能窥晓的,恐怕也再无人能够看破其因了。鬼谷沟的诡异果然如同当地的传说一般,只要踏进了这里,就如同踏上了黄泉路,有来无回。
“汪汪!”就在这时,大黄狗突然发出了一阵狂吠,吓了我们一大跳,只见它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一只血蝙蝠。大黄狗龇着牙,歪着头想咬住那蝙蝠,但是却始终够不着,毛子大步冲了上去,一把扯住大黄狗身上的血蝙蝠,那血蝙蝠在它手中发出了唧唧的叫声。
血蝙蝠的獠牙就如同弯钩一般,深深的扎进了大黄狗的皮肉里,毛子每扯一下大黄狗就猛叫起来,那样子十分的痛苦,头顶上的那些蝙蝠群蠢蠢欲动,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们此刻的饥肠辘辘。
就在这时,手电筒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不好!快没电了!”我大道不妙,不过好在铁拐李还有备用的,铁拐李赶紧拿出手电筒,来回拨动了好几次开关,然而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会被噎着,这话可真没说错,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两只电筒不是没电就是坏了。
黑暗中,只听见一阵躁动声,蝙蝠群早已经忍不住了,拍打着翅膀向我们扑了过来。
面对着如此之多的嗜血怪物,恐怕这一次真的是地狱无门了,大黄狗的叫声逐渐微弱了下来,毛子的叫骂声不断,那些蝙蝠的唧唧声就如同魔咒一般摧毁了我们求生的欲望,我只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凉,不知道何时已经有几只血蝙蝠飞到了我身上,我慌乱的用手去拨弄,那些血蝙蝠身体异常的冰冷,就像是从冰窟里刚爬出来一样。
曾经在子母寨的后山时,小胡曾告诉过我们,蝙蝠属于冷血动物,跟蛇一样常居于阴暗的地方。而这种血蝙蝠除了是冷血之外,其更属于极阴,只适合生长在死地,也可以说根本就不应该存活在人世间,只可能出现在墓穴阴世之中。
我只感觉周身都爬满了蝙蝠,疼痛已经麻木了我,此刻我已经听不到毛子和铁拐李的声音。难道...难道他们都已经遭遇不测了吗?我心里开始惶恐不安,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感觉一股黏糊糊的感觉从脖子上流了下来,那是一股脑的血腥味,我对这玩意现在十分的敏感,毕竟见多了,闻多了,也就习惯了。
毫无疑问,那是我的血,是血蝙蝠的利齿划破皮肤流出来的血,面对如此之多的蝙蝠群,我的挣扎显得有些弱小。我只感觉头脑开始变得不清醒起来,渐渐的失去了力气,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鲜血寖湿了....
一道奇异的白光从我的身上传了出来,整个深沟顿时如同白昼。
绝望、希望?
人生往往就是那么的富有喜剧色彩,当你满怀绝望的时候,命运又会悄悄的来眷顾你。而此刻的我们,也算是被命运眷顾的宠儿吗?那奇异的白光突然在这漆黑的环境里出现,我的眼睛有些受不了刺激,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那些蝙蝠已经不见了,而出现在我们周围的不再是悬崖峭壁,而是一道高高的城墙。城门上还挂着两站红色灯笼,城楼上还能看见几个脸色煞白的人不停的徘徊着,他们手里拿着长矛,就像茶楼里说书先生说的古城墙一模一样。
他奶奶的,咱不会真的死了,来到了鬼门关了吧。
身上的血迹并未干却,我想爬起身来,奈何全身乏力,而且脖子处疼痛至极。
我心中顿时吃了一惊,都说鬼不会感觉到疼痛,可为何我还是会疼?难道...我并没死,但是...如果我没有死,那眼前的这城墙是....?我一头雾水,艰难的将身上发光的那玩意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原来是胖和尚临终前给我的那颗珠子,我心中写满了无数的问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珠子不光可以助我躲过雷劫,难道还能将我们带到阴曹地府不成?我撇过头瞧了瞧不远处,毛子和大黄狗躺在一起,铁拐李也是如此,手里还紧紧的拽着烟杆,烟锅里面还填满了新的烟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