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山坐落在燕国南部,玄武州最北,鹤峰城的境内。
如今这里,已经归一个名叫跑马帮的中型帮派实际控制。
不过这一rì,跑马帮副帮主聂龙带着几个手下上山打猎之时,却忽然发现山清水秀的明禾湖畔,不知何时竟然竖立起了一片草屋。
依着聂龙本人的霸道xìng子,何况七星山又早已被他们跑马帮完全掌控,自然对于这不经允许就在七星山擅自落户的外来人口,非常气愤。
当即就喝令手下几人,立刻上前去拆了这几间草屋,然后把胆大包天的外来人,抓住狠狠暴打一顿,赶出他们跑马帮的七星山。
不料这几个手下听从他的命令,才刚一走到草屋附近之时,却如同鬼打墙一般,看着不断在往前走,可实际上根本一步都无法前进。聂龙见状,自然不信,在他看来,什么神仙妖怪之流,统统都是人们捏造出来的东西。
于是他亲自上前试探,妄图靠近草屋,可结果却和他几个手下一样,碰了一鼻子灰后惺惺而还。
不得已回去之后,聂龙便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跑马帮帮主华雄,华雄闻言,十分重视。
立刻让手下使用了火焚、水淹,挖地,放毒等等方法,意图将这间不经允许就擅自建立的草屋毁掉,可惜到最后方法用尽,也依然没能成功。
甚至花大价钱请来了一位据会些法术的真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位李真人好不容易才进得草屋看了一眼,谁知立刻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逃了出来,在家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重新醒来,无论跑马帮的人怎么问他,都绝口再也不提去明禾湖草屋的事情,也不肯告诉华雄等人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久而久之,明禾湖草屋闹鬼的事情,也就慢慢传了开来,跑马帮吃了几次大亏之后,也不再做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于是就任由着这间草屋继续这么孤零零的矗立下去。
时间一久,却有各种传都冒了出来,有人草屋闹鬼,还要请实力更强的法师来超度鬼混,有人却这不是闹鬼,而是有一位天上下凡的仙女在此居住,甚至这位亲口出这种法的年轻樵夫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在山中劈柴之时,就看见树梢上有一位风姿绝代的白衣仙女正在轻轻抚琴。
有人讥笑他错把凡女当成了仙女,樵夫却立刻就拿出了证据来,的也振振有词:当时我看见仙女,纳头便拜,恳请她帮我那沉疾多年的老母亲治病,仙女虽然没有去我家,却拿了一颗仙丹,让我给母亲服下,结果我娘吃了仙女的仙丹之后,三五rì就得以痊愈,你们这不是仙人手段又是什么?
樵夫这话,有人信,自然也有人不信,不过一些家中有病人却无钱医治的,倒纷纷把这话暗暗记在了心中,结果一时之间,明禾湖畔的草屋附近人流反而是络绎不绝。
……..
明禾湖,一件不算太大的草屋中。
刘玉正在按照沈傲的嘱咐,将一炉jīng心碾磨的药材,用最为合适的方法混合好药xìng,然后放在炼丹炉之中炼制丹药。
不过她现在炼制的这些丹药,药xìng虽然也很不错,却并非给自己修炼服食,反而全部是用来医治外面那些凡人的伤病。
眼看又炼制好了一炉子丹药,刘玉才用薄绢轻轻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目光之中,也难免有一些疲倦之sè。
苦笑道:“为了能按照你所的,洗清我杀死那两百多半魔所带来的罪孽,这些rì子里,除了那rì在山中略微憩的半rì之外,我可是已经连续没rì没夜的炼了十八天药,治好的人少也有两三百了吧?也不知到底够了没有。”
沈傲闻言,却嘿嘿冷笑道:“刘玉啊刘玉,我你就不要不知好歹了,一连杀死数百凡人,对于修士来可算是弥天大罪,你现在如果不赶紧洗清罪孽的话,将来孽缘缠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劝你现在还是赶紧炼你的药吧,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再有个两三rì也就好了。何况话回来,外面这些人所得的病也算是千奇百怪,刚好让你先练练手,将来学习炼丹时也能够轻松一些,不然以后还有你哭鼻子的时候呢。”
刘玉闻言,也只能抿嘴苦笑着头,继续埋头苦练起来。
五天之后,她终于欢快的一声长啸,带着弟弟离开了这间草屋。
炼药开始起初的二十一天,她都是为了救人和洗清罪孽而炼丹,后面的四五天,罪孽已经消除,但瞅着外面那些因为家中无钱医治而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的贫民,刘玉也确实是不忍心,所以留下了多炼了几炉丹药分散给这些人,按照沈傲的法,这样做也算不错,是为以后积累气运,气运一高,运气自然也好,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修真界内部无论杀的是怎么个你死我活,都很少波及凡人。当然,邪修除外,对于视人命如草芥的邪修来,屠杀血祭个数百凡人练功这种事情,简直就属于家常便饭,根本不担心什么报应之,当然天理循环,人在做,天在看,邪修的下场大抵都不太好,也就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离开七星山后,刘玉又再次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结庐居住下来,不过她这次真的是准备长久居住,自然不会像之前一样故意弄的满城皆知,又过了半个多月之后,眼看着生活渐渐的安定下来,刘玉便从寄魂鼎中唤出沈傲,商量着道:“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给你。”
沈傲闻言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回她道:“我直到前天才刚刚把上次从魔渊之中吸收的魔气完全凝练起来,境界也稳定在了筑基初期,你好歹也让我休息两天如何?”
刘玉闻言苦笑:“若是其它事情,别多等几天,就是多等几年也无妨,不过上次我从雷光城里经过之时,就觉得有些奇怪,而简岚姐自从那rì和吴绍龙一起回来之后,我也一直没有她的讯息,委实放心不下,不得不再去看看。”
沈傲闻言,只好叹了口气道:“罢了,其实从你在岛上时对那个女人的态度,我就看出来你和她的关系不同一般,难道是你男人时候的老相好?”
“胡什么话呢?”刘玉闻言脸sè一红,跺脚道:“我的事情,总之你少管就是了,我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罢了,和你的可没有一关系。”
沈傲一听,却故意猥琐的嘿嘿一笑,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头道:“好好,我懂,你就放心的去吧,你弟弟有我看着,等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能看到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子。”
刘玉知道沈傲在开她玩笑,也不回嘴,又对弟弟刘琦道:“这是沈真人,你以后就叫他沈伯好了,对了,别看你沈伯样子的,比你大不了多少,实际上怕是已经活了好几百岁了呢,嘻嘻。”
沈傲一听,当即就不乐意的佯怒道:“刘玉,什么呢?你弟弟才八岁,你和他这些干嘛?”
刘玉闻言咯咯笑道:“谁让你先我的?我这是投桃报李嘛。”
沈傲一听,只能摇摇头,假装无奈的长叹了口气道:“唉,古人云:唯女子与人难养也,诚不欺我!罢了,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事,不过你一定得记得一件事情,千万不可忘记。”
“什么事情?你吧。”刘玉闻言脸sè也严肃起来。
沈傲见状便道:“很简单,作为鼎灵,我离开寄魂鼎的时间,是有限制的,十rì之内,你最好回来,二十rì内,你必须回来,否则十rì之后,我就会渐渐衰弱,不出一月,就会彻底消亡,听清楚没?”
“好的,我知道了。”刘玉闻言心神一凛。头表示已经记牢,紧接着又低头对刘琦嘱咐了几句,才转过身,离开了现在居住的草庐,反正要带的随身之物都在虚空手镯里面,取用一应方便,想出就出,想走就走。
..................
雷光城,神农帮。
神农帮今rì张灯结彩,大摆筵席,好不热闹。
只要随便找一个帮中手下或者仆从稍稍一问,便可以打听出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玉给了一个厮二两银子的赏钱,立刻把大致情况问了个清清楚楚,暗暗头。
原来是神农帮今rì来了一位贵客,据是一位武功极高,在江湖上很有地位的武林高手,甚至有人怀疑,此人武功已达登峰造极,超凡入圣的地步。
帮主吴英本来被孔家修真者控制,正处于仰人鼻息的困窘之境,忽然出现一位如此强大的高手,自然想引为外援,正好孔家修士现在都班师去大风口对付yīn魂教修真者,一时半刻之间,对雷光城的掌控力也下降了许多,便于他擅自行动。
不过当刘玉继续问下去,问到这武林高手的名字之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见厮得意洋洋,很是傲气的道:“嘿嘿,不不知道,出来吓死你!这位武林高手,乃是江湖中传言神龙见首不见尾,云霄阁的七大长老之一!称号玄剑老人的是也。”紧接着,厮似乎又像是怕被人听到,压低了一些嗓音道:“这位姑娘,看在你如此豪爽的份上,我就多告诉你一道消息吧,按理玄剑老人如此高手,没事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地方?”
刘玉娥眉微蹇,也头,笑着道:“确实,是没有道理。”
“这你就不懂了吧?”厮闻言嘿嘿一笑:“据是因为这位玄剑老人的弟子,在外面游历的时候,被人杀了!你那杀他弟子的人也算倒霉,云霄阁中恰好有一位长老jīng通推演之术,掐指一算就算到这凶手出身于我们雷光城,玄剑老人非常喜欢他这个死去的弟子,所以干脆千里迢迢,从白水国国都金宵城赶到我们这里,就是为了给他弟子报仇。”
“原来如此。”刘玉闻言,也叹了口气道:“看来那凶手也够倒霉的,怎么就惹上了这样一尊大神,现在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可不是嘛。”厮闻言,也非常赞同,冷笑道:“那是自然的,得罪了玄剑老人这种级数的高手,除非他离开我们大陆,去那些传之中的化外之邦,不然迟早被追捕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抓住了活活抽筋扒皮,下场一定会极惨极惨。”
刘玉闻言,不禁微微一笑,大有深意的看了这厮一眼之后,头道:“嗯,你的很对,我也替那人担心着呢。”
厮一听,嘿嘿一笑道:“姑娘,你可真是个善人,连素不相识之人的死活都如此关照,我得要忙去了,不然等下被管家抓住,虽然不至于抽筋扒皮,也难免吃一些苦头的。”
“去吧。”刘玉挥挥手,目送这厮离开,目光却渐渐低沉了下来,五指紧攥,暗自道:玄剑老人?看来我来的还真不是个时候。
厢房中,吴英面沉似水,扶茶端坐在堂中主位之上。
而屋子里面,另外还有一人,却是他独子吴绍龙,正面带焦急之sè,似乎为了什么难以委决得事情,在不断的走来走去。
只见吴绍龙又来回走了一会,忽然主位上的吴英却似乎已经不耐烦,鼻孔中冷哼一声,异常不悦的看着他这个儿子,皱眉道:“俗话的好,无毒不丈夫。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结交玄剑老人和他背后的云霄阁,找到刘玉并且把她献出,任由那玄剑老人处置;第二,你立刻舍弃掉那个简岚,和这刘玉结成夫妻,等你和她有了夫妻之实后,我便送你们远走高飞,等到生下了一男半女再来找我,至于善后的事情,你不用考虑,自然有我处理,和你无关。两条路,你任选一条,现在就给我答案,此事事关重大,关于我吴家未来前途命运,你要是敢胡推诿的话,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爹,我.....”吴绍龙闻言,目瞪口呆,跺脚道:“爹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以前不是常教我做事要光明磊落,行的正走的直吗?如今又这样,和你的话背道而驰,岂不是陷我于不义之地。”
“哼。”吴英闻言鼻孔里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正邪?何为正,何又为邪?你分的清吗?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实话和你了吧,我已经把整个神农帮都完全赌上了,那刘玉是个有灵根的女子,如果你和她将来能生下一男半女,又有灵根,我吴家就定然有再次崛起之rì,不过事情要是泄露了风声,被此人知道的话,云霄阁定然会灭我吴家满门,凌儿,一定要想清楚,这事情,算是爹求你了,万万不可因儿女情长而误了大事!”
“我.....我.....”吴绍龙闻言,连眼睛都气的红了,呼吸粗重,狠狠的一跺脚,刚想直接冲出屋子,却咚的一声,被门口吴英安排守着的两个死士给打了回来,吴英见状,气的也一跺脚,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吴绍龙破口大骂:“逆子,没用的逆子,为了两个女人,竟不惜置我吴家苦心经营十多年的大计于不顾。哼,事情已经做下,如果等孔家的人知道,而你又还没有走的话,我们父子一个都不掉,吴家就要灭门了,凌儿啊,你知道吗?吴家就要灭门了啊!”刚刚完,吴英就忍不住老泪纵横,放声大哭起来。
看见多年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父亲哭的如此伤心,吴绍龙眼皮也抽搐不止,终于双手在地上狠狠一锤,对着吴英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磕的额头也全是鲜血,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哭着道:“爹,孩儿其实也明白你的苦心,这件事情,孩儿看在逝去娘亲的份上,便昧着良心答应了您,不过爹,不得不,您真的让我很失望,很失望。”完,吴绍龙就再也不看吴英,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儿子走后,吴英顿时就力气尽失,脸sè惨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膛一起一伏,如牛一般的喘息不止。半个时辰之后,两个手下见他一直端坐着一动不动,有些害怕的靠近了一些,嘴里问道:“老爷?少爷已经走了,不知老爷接下来有何示下?”
谁知吴英一听这话,却忽然嘿嘿傻笑了起来,然后猛的站起,像只僵尸一样,把两个手下都吓了一跳,再次靠过去时,吴英却双手乱舞,刷刷几下撕碎了自己所有衣服,然后光着身子就这么又哭又笑的跑了出去。
三天之后,整个雷光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神农帮吴帮主得了失心疯,变成了一个智商比孩还不如的老疯子,在街边光着身子又是跳又是笑又是叫的,可偏偏他一身可怕的武功还在,结果根本无人敢去招惹,吴英走到哪里,就唱到哪里,附近的行人和乞丐一听见声音就吓的屁滚尿流,商铺纷纷关门。
几年之后,老疯子终于从雷光城消失,不知到底是去了哪,有人他死了,有人却没有。又过了几年,雷光城也渐渐有了新的势力入主,开始了新的争端。
chūn去夏来,秋远冬至,一转眼,几十年光yīn飞逝而过,当年发生在雷光城的种种,也慢慢变成了尘封不起的往事,再也无人提起,当最后一个亲历过这些故事的老人故去之时,时间早已过去了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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