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帝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张贴了告示,白虎堂堂主冷风绝作恶多端、私训暗卫企图谋反、行贿朝廷官员、陷害皇子和同门,多罪并罚,即日起革除冷风绝堂主职位,于半个月后斩首示众。
不少百姓都围在街道边对着告示议论纷纷,昔日风光凛凛的冷风绝如今沦为了阶下囚,踏错一步都可能会坠入万丈深渊,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李神龙挎着菜篮子走到了人群间,听说,昨夜冷风绝主动进宫负荆请罪,皇上当即定罪,下令半个月后将冷风绝斩首示众。
李神龙半信半疑,诡计多端的冷风绝怎会轻易妥协认命。但他的人现在就被关押在护国山庄的地牢,那里守卫严密,高手云集,任他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正义虽会迟到,但终究还是会来。
“踢踏踢踏……”
街道远处传来马车疾驰的声音,街道不宽,路上都是人来人往的人,疾驰的马车随时都会撞到街上的百姓。
“闪开!统统闪开!”驾马的车夫扬鞭而下,一边驾马一边大声喊,让行人给马车腾出一条道。
路上的人们皆被马儿吓得不轻,百姓们四处逃窜,霎时间,街道上都乱成了一锅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杵在路中间,她佝偻着腰,步履蹒跚的在街上缓缓前行。她手脚不利嗦,无法灵活躲开疾驰的马儿。
“吁——”马儿仰天长嘶,扬起了前蹄,眼看双蹄就要踏在老奶奶的身上。“
啊!”老奶奶惊叫一声,她双目一闭,根本不敢想象即将到来的危险。
“咻——”李神龙身形一闪,他扔下了手中的菜篮子一把抱住了老奶奶。他宛如一道疾风,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就把老奶奶安全带到了路边。
“哎……小公子,谢谢你啊、谢谢你啊。”老奶奶站稳后,连连对李神龙道谢。
马车停在路中央,车夫阿铭怒火冲天地翻身而下,气势汹汹地走到老奶奶面前,大声斥责:“你这老不死的东西,竟敢挡我们上官府的马车,你不要命了?!”阿铭说得理直气壮,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李神龙看不过眼,心想世上岂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在人群聚集的地方骑马就算了,这速度还这么快,倘若撞伤了人,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喂喂喂,你嚣张什么呢?这路是你修的吗?没看见大街上这么多人啊?骑马骑得这么快,撞伤了人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哟呵?”阿铭蹬鼻子上眼,撸起袖子作势要教训李神龙,“哪儿来的臭混混,竟敢对我们上官府的人指点江山?别说在街上骑马疾驰,就是骑马踏平你家!你都给我憋着!”
李神龙眸色一沉,面无表情地盯着阿铭,衣袖下的手早已捏紧了拳,若眼前这个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臭小子不知悔改,李神龙很乐意替他爹娘教训教训儿子。
“快向老奶奶道歉!”李神龙大声吼道,气势比阿铭都要高了一筹。
“道歉?哈哈哈……”阿铭嗤之以鼻,他可是上官少爷身边的大红人,岂会向一个普通小百姓低头。
“来来来,你跪下来求我,我就道歉,不然,你就……哎哟!”
李神龙没给阿铭说完话的机会,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梁上,阿铭吃疼地捂着鼻子,往后踉跄了几步。
阿铭摸了摸鼻子,手里一阵湿润感,眼前的臭混混竟然把他给锤出鼻血了。
阿铭狠狠瞪着李神龙,没想到他居然敢出手打上官府的人,“你……你这个臭混混,你……你等着,我们少爷不会放过你的!”
李神龙冷哼一声,面对阿铭的威胁,他毫无畏惧:“好啊,放马过来吧。”
他话音一落,四周罡风骤起,一抹白影从马车里纵身而出,一记强有力的掌风袭向了李神龙。
李神龙身子一斜,灵活躲开了上官原轩劈来的一掌。
上官原轩风度翩翩地落在地上,手中的折扇一开,戏谑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上官原轩剑眉一挑,瞥见了街边洒落的菜篮子,讥诮一笑道:“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你从赌坊打手改行成了买菜大哥?”
李神龙唇角一勾,面对上官原轩的嘲讽,他表示毫无所谓,“我说那马儿怎会在街上横冲乱撞,原来是它的主子有眼无珠啊。”
上官原轩被李神龙呛了一句,瞬间脸色一变,“你这个臭混混,胆敢冒犯本公子?!”
“上官少爷,我冤枉啊!你让大伙儿来评评理,你的马车跑得这么快,险些伤人,难道你爹没有教你礼让行人吗?!”李神龙大声质问,有他这般毫无畏惧的气势撑腰,周围的百姓也壮着胆子开始指责上官原轩。
“就是啊,哪儿有人在街上骑马骑得这么快的呢?”
“哎,你有所不知啊,这位上官少爷是丞相家的二公子,人家有丞相撑腰,天不怕地不怕。”
上官原轩听见百姓们把矛头都指向了他,还搬出了他爹的官职,把他数落成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上官原轩脸色铁青,都怪李神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混混,才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李神龙!本少爷的事轮得到你插嘴?你算哪根葱啊?!”上官原轩气急败坏,二话不说,一掌袭向了李神龙。
李神龙出手应战,掌风凌厉,谁也不让谁,地上的尘灰被掌风卷起,四周的百姓们被吓得一哄而散。
二人从街头斗到街尾,谁也没争出个胜负。上官原轩眉间紧蹙,不过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怎么李神龙的武功就比之前高了一筹。
情急之下,上官原轩急中生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随身携带的暗器袋里掏出了一枚银针。
银针在耀眼的阳光下闪过了一道锋芒,强光刺中了李神龙的眼,这一次,李神龙不会再中他的暗器。
李神龙眼疾手快地一把擒住了上官原轩的手腕,他奋力一拳砸开了上官原轩的手腕。
上官原轩手中的暗器被李神龙打落在地,“上官原轩,休想再用暗器伤我!”
李神龙另一只手迅速运气,一拳锤中了上官原轩的胸膛,上官原轩捂着胸口连连后退数步。
他怒不可遏地瞪着李神龙,怒道:“李神龙,你欺人太甚!”
李神龙惊愕地张大了嘴,上官原轩这招倒打一耙还真令人咋舌。
李神龙不服气:“拜托,是谁欺人太甚啊?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啊!”
上官原轩心底的怒气被李神龙掀起,他打算善罢甘休,势必要和李神龙争个高低。
“住手!”
远处传来上官羽棠的声音,她缓缓从天而降,挡在了二人之间。
上官羽棠手持一卷画像,正打算去刑部,没想到在路上遇见了正在打斗的李神龙和上官原轩。
“发生什么事了?”上官羽棠微微蹙眉,望向了上官原轩。
上官原轩见到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竟然是上官羽棠,霎时间,他的心情变得更差,没声好气地扔下一句:“关你屁事!”
上官原轩狠狠瞪了上官羽棠和李神龙一眼,便回到了马车上。
马车扬长而去,李神龙摸了摸脑瓜子,上官原轩对上官羽棠凶巴巴的,像是和她有仇似的。
“喂,娘娘腔,上官原轩和你一样都姓上官,你……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李神龙原以为他们是兄妹,但哪儿有哥哥见到妹妹如见仇人一样,语气凶狠,态度恶劣。
上官羽棠答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不过我和他关系并不好。对了,你和上官原轩怎么打起来了啊?”
“上官原轩的马车跑得太快,差点儿就撞上路人,我出手制止,他不服气,所以就打起来了呗。”李神龙如实答道,没想到上官原轩和上官羽棠真是兄妹。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上官原轩的脾气却与上官羽棠的截然相反。
上官羽棠:“我爹只有上官原轩这么一个儿子,对他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度溺爱都把他给宠坏了,所以原轩的脾性才会这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上官原轩的德行简直和司徒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其母必有其子。
李神龙摆了摆手,道:“不说他了,对了娘娘腔,你要去哪儿啊?”
“哦,去刑部。”上官羽棠手中拿着的便是黑风教教主的画像。根据如烟的描述,只能绘出一个面戴骷髅头面具、满头银发的男子,他的真实面貌,还不得而知。
把画像放到刑部,可以让刑部根据画像,派人排查平日里装扮成这样的男人。
忽然,一个挑着担子的男人走来,不小心撞到了上官羽棠,她手中的画像被撞落在地。
画像掉落在地,画卷摊开,李神龙余光瞥了一眼,瞬间蹙紧了眉头。
画像上的人戴着骷髅头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貌,李神龙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酒神的身影。
上官羽棠弯身拾起了地上的画像,却发现李神龙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像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