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普洒大地。
万物一片复苏迹象,人们也开始渐渐醒来。
阳光透过窗纸,印在忆辰的脸上。
那是一张极为疲惫的脸,那浓重的黑眼圈明此人睡得很不安稳。
阳光无私地照着,照着。
终于,照到那黑眼圈里的眼睛,睁了开了。
忆辰醒了。
他醒了,这一夜终于过去了,他甚至有想为这一夜他的伟大行径而缓欢呼喝彩。可惜他没法欢呼,因为他被铁链捆着。
“哈,蠢货,你把自己捆起来做什么啊!”乐琴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忆辰扭头,看到乐琴穿好衣服,戴上面具,很悠哉地坐在他的床上晃着腿。
忆辰喊道:“乐琴!到底怎么回事!你昨晚怎么到我的床上的!”
乐琴哈了一声,走过来,坐到忆辰对面。
忆辰道:“啊。”
乐琴道:“哈,谁让你昨晚没关窗户的。”
忆辰道:“没关窗户?没关窗户你就可以随便进我房间吗?没关窗户你就可以到我床上吗?我同意过吗!”
乐琴似乎很骄傲地道:“不管,反正昨晚我跟你上床了,跟你睡觉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不准赖!”
“这都谁跟你讲的这些东西?”
“桃源的女同学啊,她们跟男人上床,就可能会有孩。她们是专门研究猪的繁殖的,肯定不会错!”
“……”
“喂,为什么你一脸要赖账的样子啊。人家睡完了不承认的男人就是不负责任,就是不要脸!反正我被你睡过了,你不准赖!”
“什么叫被我睡过了!我根本连衣服都没脱!”
“啊?还要脱衣服的吗?”
“……”
“那我下次脱完衣服跟你睡,就可以了对不对?”
“……”
“你话呀。”
忆辰积累了半天的怒气大吼道:“够了!够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总是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要把我逼疯吗?你到底要怎么样!”
乐琴没想到忆辰会突然大吼,轻轻道:“干嘛,干嘛那么凶啊……”
忆辰继续吼道:“你啊!你啊!我都快被你整疯了难道我还不能大声话了吗!你就是想把我逼疯才满意是不是!”
乐琴微微低下头,显得十分委屈。
忆辰喊道:“话呀!怎么又变你不话啦!你出个原因来啊!”
乐琴咬了咬嘴唇道:“她们,这样可以让你喜欢我。”
“哈!哈!哈!哈!”忆辰简直吼叫般地笑道,“那么现在呢!我喜欢你了吗?你觉得我喜欢你了吗?你觉得你是谁!跑到我床上做什么!你是我爱人吗?你是我妻子吗?你以为你是婉昭吗!”
乐琴的眼睛已经湿润,放在桌上的手臂都已经有些发抖。
忆辰却继续大吼着,“够了!乐琴!我实在受够了!我真后悔我认识了你!不要再有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就绝交!再也……”
话还没有完,乐琴已猛地起身,冲了出去。
她转身间的泪光,在阳光下晶莹而伤感。
落在地上眼泪,不久便干涸了,看不见踪迹。
乐琴走了。
屋外的树上,几片叶子随风轻摆,似乎,有些惆怅。
忆辰身子一松,摊在了椅子上,刚才那几句狂吼,着实很耗力气。忆辰想着刚才的话语,口气似乎是有些太重了,只是,这是为她好呀,但愿她能理解吧。
“啊呀呀,吵什么吵什么,这大清早的吵吵嚷嚷什么!”
钟游懒洋洋地走了过来,看见忆辰模样,显然很惊讶。
这是正常的,无论谁看见一个人被铁链子捆着都会惊讶。
钟游的鼻子动了一动,道:“嗯?屋子里怎么有贱丫头的味道?”他望了望那凌乱的床,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忆辰没有搭理,他刚大吼了一番,现在没什么jīng力去解释。他自然听过那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钟游又仔细看了看忆辰,道:“锁链?捆绑?兄弟啊兄弟,没想到你俩玩得还很超前嘛!”
忆辰瞪了钟游一眼。
钟游一扭头道:“走喽,走喽,酿酒去喽。”着就走。
“喂!”忆辰喊住了他。
“干嘛?”钟游着又退了回来。
忆辰道:“帮我把钥匙拿过来呀,没看见我这还锁着呢吗?钥匙在那边。”
钟游又看看道:“我兄弟,你这是逼我骂你蠢才啊。你没发现你那锁就是挂在链子上,压根没锁起来吗?”
忆辰低头看看,才发现果真如此,再抬头时,钟游已经哼着曲儿走了。
哎,早知道重捆一遍趴在桌子上睡了。
忆辰取下铁链,扔到一边,穿好衣服,又坐到了桌子前。
今天没有了庄稼课,他也没什么需要打理的了,那便想一些事情吧。他的确需要想一些事情,得想清楚。
不过他还没想清楚,就又来人了,却是赤城三英。
“泰尊!泰尊泰尊!我们看你来啦!”最先冲进来的涂庸,花咬天与顾少松随后也走了过来,均向忆辰行了一礼。
忆辰道:“你们怎么来了?坐,坐。”
赤城三人也都在桌旁坐下。
顾少松道:“泰尊在桃源过得可好?”
忆辰道:“嗯,很好,陶洲主待我们非常好。对了,陶三继位的事情,你们知道了吗?”
顾少松道:“我们都知道了,泰尊在桃源,我们一直也都很关注桃源的事情。”
忆辰道:“嗯,陶三继位,我这也想起,咬天继位,那登位大典打算放在什么时候?”
见花咬天摇了摇头,忆辰又望向顾少松。
顾少松道:“大师兄决定不办了。”
“不办了?”忆辰有些惊讶。
顾少松道:“不错,大师兄听桃源洲这边洲主继位十分节俭,于是决定赤城洲也不办登位大典,只在东西两城里知会,免得大加cāo办用的又是洲民的血汗钱。”
忆辰了头,很是赞赏。
“啊呀!泰尊!为什么你这屋子里有女人的味道啊!”涂庸大喊起来。
涂庸四处看看,跳了起来,跑到床前,突然大喊道:“哇,泰尊的枕头上有女人头发!有女人头发!”着捏起一根头发过来给大家看。
忆辰顿时想把他的嘴堵上。
涂庸望了望床,道:“泰尊!一定是乐姑娘吧!哎呀可以啊泰尊!老醉仙的女儿啊!”
“不是……”
“啊?不是她?泰尊还有别的女人?可以啊!逍遥啊!难怪泰尊在这儿一都不想我们赤城了,原来……”
“二师兄!”顾少松喊道,“很多话你不用讲明白,我们心里又不是不明白,我和大师兄又不是没鼻子,心里明白就好,你这讲出来不是让泰尊难堪嘛!”
涂庸道:“哦,那倒也是。”
忆辰听了,又很不满地看了顾少松一眼。
“少松!我还有事没问你呢!”忆辰道。
顾少松道:“泰尊请讲。”
忆辰道:“关于你和公输芸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解决?我之前遇到惑公,他还一直关心这个事情呢,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顾少松一时答不上来。
看着顾少松的尴尬,忆辰十分满意地笑了笑,算是复了仇。
顾少松忙岔开话题道:“泰尊,我们这次来,还是要跟泰尊讲正魔大战的事。”
忆辰道:“正魔大战?那边怎样了。”
顾少松道:“两场大战之后,已经很明朗了,魔道一统方丈恐怕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可能很快。”
忆辰道:“魔道?很快?为何正道会如此不堪一击?”
顾少松道:“想来那魔道对异族是又恨又爱。恨的是其入侵方丈,爱的是给了他们机会。在跟异族的对抗里,正道投入的兵力远超魔道,其消耗亦远大于魔道。一场井深城大战就耗去正道几十万大军,而后面每一次大战都是正道损失惨重。正道魔道七分扩张,两方摩擦,一分抗战也是有其道理,抗战之后,正道大军锐减,而魔道大军激增。再加之魔道四处宣传,笼络民心,现在正道大势已去了。”
忆辰听着这些,也是叹了口气,不过他已不再关心正魔之争,便问道:“那异族可有再来犯过。”
顾少松道:“没有,异族未在来犯,不过我们也才知道,原来异族退出归墟,还有别的原因。”
忆辰道:“还有别的原因?”
顾少松道:“不错,因为异族侵袭了蓬莱洲郁夷国之港口,于是郁夷国派出赌仙前去复仇。经过一番探寻之后,赌仙居然真在无尽北海之北找到了倭奴海界,并在他们的土地上施展了两次道法,一次投出了十,一次投出了十一,将倭奴海界一片地域尽皆毁坏,异族也是怕自己本族遭殃,也想早rì回去,故而信守了诺言。”
忆辰道:“原来他们那一直是在演戏么?”
顾少松道:“演戏大概不至于,那八千矛一定没想到他们会输,但即便输了,退回海界,去守卫他们自己的土地,却也是他们可以接受之事。”
忆辰了头,看来许多事情,果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忆辰与他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他们三人方告辞去了。
走前涂庸还安慰忆辰,大家都是男人,大家都理解,让忆辰大为光火。
待他们走了,忆辰就开始收拾东西,他决定搬到东校区的宿舍里去住,那里比较安全。
因为他知道,乐琴今天生气,明天就会好的,早逃走为妙。
可惜,他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