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推敲了好半天,许三川和房寒也没琢磨出来,谁更像泄密的人。
更麻烦的是,即便是等未来的结果出现,哪怕有所里的人获利,都不能证明这个人是泄密的人。因为泄密的人,很可能成为牺牲品,并不能获得利益。螳螂捕蝉,还有黄雀等着它呢。谁知道有哪个高人来摘桃子?
“算了,不合计这些远的了。先研究下近的事吧。我也看明白了,现在这矿管所就跟一艘马上就要沉的大船一样。咱们得琢磨自己的退路了,不能跟着他沉啊。”沮丧的许三川说道,“老房,从所里撤出去的话,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说起这,房寒脸上的表情就更为复杂,道:“我可没你那么乐观,还从所里撤出去……你怎么想的呢?你不知道,调查组已经开始着手隔离调查了么?”
“知道啊。不就给洛和平当助理那两个小丫头吗?现在刚开始隔离调查。哦,对,还有个姓范的行政助理,据说她是洛和平的破鞋。不就这么点儿人吗?还有谁啊?”许三川不解道。
“有那么简单吗?如果就这么肤皮潦草地折腾一下,能对得起这么大的阵势?我的许大所长,这次调查组牵头的是星系联邦zhèng fǔ风纪管委会的副主任,能就是拿几个小丫头做做文章就拉倒的吗?这是要打老虎啊。不拿下点大角sè,怎么对得起这个阵容?你我在这个局里,都算不上大物啊。我现在也看不明白,他们到底要玩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把这边的事,和第七星系里的事联系起来,都不是很难说的事情。你敢保我们这边的事,就一定不会牵出星系里的事来?我是保证不了。现在这矛盾趋势,还不明显呢。”房寒咧嘴道,“你还想撤出去后的美事。这么说吧,你我能全身而退,就该去庙里拜素食神咯。”..
“你这说得有点太大了。704和星系内距离太远了,想挂上钩也费点劲啊。事情没那么严重。我觉得你多虑了。起码你我现在还没被限制人身zì yóu呢。我觉得我比你乐观得多。”许三川道。
“我的许大所长诶,咱们现在跟人家砧板上的鱼肉有什么区别?他们不想什么时候隔离审查就什么时候隔离审查?对了,钱望海被隔离了,还说明不了问题?”房寒话里带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什么?钱望海被隔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许三川惊道。
“就是在我刚进这喝酒前一刻钟。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房寒悠悠道。
刚说着这,房寒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通知他不要离开矿管所的辖区范围,随时准备接受调查组的调查。在这期间,要始终保持联络方式畅通,否则将按潜逃处理。
而许三川,也在同样的时间里,接到了同样的电话。毫无疑问,这电话是调查组打来的。
房寒顺手把通讯镜抛到了桌上,一耸肩道:“正说着呢,就来了。你看我说得准不准?”
近在咫尺的危机,让许三川酒意全无。甚至连继续喝酒的yù望都没了。他决定散场。去吧台结过帐后,跟房寒招呼着,各自分道。
头分道前,房寒问许三川:“你过去也在工建部干过一段吧?”
许三川承认。房寒又问:“所里有个高工,叫张振平,也是工建部出来的老人。来所里以前,你和他认识么?”
“认识倒是认识,但不是很熟。怎么了,他一个搞技术的也被隔离审查了?”许三川反问道。
“没有。不过……他死了。”房寒沉声道。
“死了?”许三川觉得这一晚上让自己意外的消息太多了,已经到了信息疲劳的程度了。然而这消息依然让他难以置信。
“嗯。死了。”房寒又强调了一次,道,“据说是自杀,从楼上跳下来的。他老婆已经吓疯了。调查组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没给出最后的结论。”
许三川调整了心情,冷冷道:“调查组没把这事联系到洛和平的叛逃上?”
房寒吐槽道:“那怎么可能不联系呢?”
这个冷笑话冷得上霜,让人都张不开嘴再吐一槽。
一番直抒胸臆的嬉笑怒骂,两个人的隔阂感少了很多。
回家的路上,许三川反复琢磨着房寒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准备好往洛和平脑袋上扣屎盆子吧。这可能是咱俩唯一的自保之道了。
夜sè更加深沉,连最后一点星光都湮灭在这黑暗之中。这片了无生机的黑暗里,连一点仅存的希望都没给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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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704,仇连生的感觉极为复杂,可以说既惧怕,又向往。
惧怕的是,曾经遭遇的屈辱和憋闷;向往的是,704矿管所里那奢靡的生活。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梦中情人冉秋云曾在那流刑徒胯下承欢,一股难以自抑的妒火就在胸臆里翻腾。再想到那流刑徒当众给自己的凌辱,仇恨感就更甚。
你倒是口味挺广,体格大小都行,来者不拒。仇连生在心中对洛和平狠狠地耻笑了一番。当他对自己这仇人多了一些“了解”,比如说看了联邦法*庭给出的判决文书,那鄙夷之情就如滔滔的三川河水一样拦都拦不住。当然,隐隐的,还有着不可对外人言说的……羡慕!
那叫玩弄女xìng。还有句潜台词没明说,就是和多名女xìng发生不正当*关系!那得种*马到什么程度,得上过多少女人的床?
问题是,这联邦法*庭的语焉不详,更让人有了无尽的遐想空间。
醒掌天下权,这个事有安在天,别人不敢合计。但这个醉卧美人膝,有洛和平做榜样,不能让他专美于前啊!这是懂得欣赏女人的我辈中人的楷模啊!
有句话叫风水轮流转。仅仅半个月过去,这风水真的就转了回来,给了仇连生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回到第七星系后,仇连生差点抑郁成疾。当他听说流刑徒叛逃,联邦zhèng fǔ准备下大力气调查,并整顿矿管所这件事的时候,他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在第一时间里打了申请报告,再次自告奋勇,表示要配合调查组,再到704上走一趟。
调查组的卫老板不好伺候?没关系!只要把他靠走了就OK了。调查组不能总在704上待着吧?等到调查组走了,矿管所该轮到我当家作主了吧?
就这样,仇连生再一次到了704之上。
还乡团的感觉让豪迈之情充满了仇连生的胸膛,他很想高歌一曲,甚至是吟诗弄对;他还很想对着矿管所一干宵小之辈大吼一声:我仇连生又回来了!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因为他背后有风纪管委会的卫立华在。这被称为卫老板的风纪管委会副主任,最恨的就是官员们飞扬跋扈,耀武扬威的样子。
所以,在收缴,征用I423的时候,仇连生不管心里对这里有多痴迷,到底还是忍住了留宿的yù望,而且装出了弃之如敝履的样子,表示对这份奢华的不屑。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忍下去,这里都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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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立华是个怪人,也有人说他很富有个xìng。
他没有爱好,rì常生活异常单调。在不查案子的时候,就是家和工作单位两点一线,几乎没有应酬。
他不讲究吃喝,不讲究穿戴,更不讲究排场,但眼里却揉不得沙子,遇到他看不过眼的事,保是直言以对,而不管那个人的身份高低。对下属,对同僚,他一视同仁,要求的道德,行为标准非常高,高得甚至都苛刻。但惟独管不了自己的儿子在外面花天酒地。
有人调侃他,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儿,但没有人对他的政治道德cāo守有所怀疑。相反,都认为他是自律的人。
有人说,以他的xìng格,根本不适合在第七星系的官场上生存,可他却一路高升至联邦zhèng fǔ风纪管委会的副主任。更有风闻,他是下一任末相最有力的角逐者,入阁拜相的可能xìng非常大。
他查案,素来喜欢轻车简从,根本不喜欢招摇过市。为此,他差点被丧心病狂的官员烧死在涉案地。为此,他才接受了加强防卫力量的意见。
如今,这第七星系的官场传奇,正在矿管所的小会议室里接着电话。
电话是他的发小,也是第七星系驻第二十二星系联合五军的军事顾问,袁旭人打来的,沟通目的是和卫主任商榷,并落实704上的维稳事宜。在出兵理由和借口上,都无从挑剔。可卫立华总觉得这中间味道很古怪。
放下电话,卫立华陷入了沉思。
每当回想起安在天和项寅淮一起找到自己,安相按着自己肩膀语重心长的一幕,卫立华就觉得,事情要比预期中复杂得多。
卫立华一直在玩味着安相的那段话,不知该做何理解:组织上现在能相信的人,敢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放手去查,不要有负担。我支持你,一查到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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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批评节奏慢了,接受批评,马上就要快起来了。
其实我想解释一下,毕竟是持续给我支持的朋友,但我又不想解释了。你批评,我接受。
最后说一句,今天无两更了,等两更的可以不用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