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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新个子不高,瘦弱的身子裹在宽大的儒袍里,像个落地的秀才,没人会将他与闻名两淮的江湖豪强‘袖里乾坤’联系到一起,也不会想到他那宽大袍袖内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飞刀,讲究的是快,准,狠,只有将这三弄明白了,才能发出震撼敌人的飞刀来。”段新完,袍袖一挥,三道银光从里面激shè而出。
钱云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三把银sè飞刀插到三十丈外的标靶上。
“好厉害啊!”他瞠目结舌道。
“你先将这个练习到双手可以平举一个时辰后再找我。”段新从地上拾起二块青砖道。
钱云接过青砖,这青砖不重,只有一斤左右,他按照段新的要求,将两块青砖平举在身体两侧,刚开始时还没什么,可只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只手臂就像是灌了铅一样,酸麻胀痛,再也保持不住平举的姿势了。
“好重!”钱云终于坚持不住放下手中青砖,喘着粗气道。
没想到这一块青砖也这么难练,不行,绝不能被师傅看了,他牙齿一咬,又将两块青砖平举起来,可是第二次比第一次还不如,只是片刻就又坚持不住放下青砖。
远处石亭内茗茶的段新看了眼后便不再理会,他知道这看上去不太难的练习可并不容易,当初他自己也曾用了月余才能勉强做到,这是飞刀最基础的练习,要想发出命中率高的飞刀,没有强大的手臂,手腕,以及手指力量,那绝对是痴人梦话。
钱云露出一丝苦笑,现在双手连抬起都那么费力,更别是将两块青砖平举一个时辰了。这该怎么办了,脑中思绪万千,最后却想,师傅教我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其它的就别管了,照着的做就是,于是忍着酸痛艰难的将两块青砖又平举了起来。
“快了,就快过一柱香了!”钱云望着前面就快燃尽的香心道。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些天他一直不断练习平举青砖,可段新自从第一天教过他后就不见人了,这样更加激起钱云的好胜之心。
好痛,好麻,好酸???钱云两只手忍不住不断抖动起来,坚持,我要坚持住,无论如何今天要突破一炷香的时间,钱云脸上因为极度的痛苦都扭曲变形了,现在身体像是没有了感觉,脑中也是一片空白,这让他又想起在那五sè琉璃塔中的情景,不错,那时比现在更加难受,更加痛苦,可自己也都坚持过去了,这痛苦难不倒我钱云。
不知不觉中他的双眼闭上了,人像是站立在浩瀚的星空中,除了星光,四周黑漆漆的,他不知道,外面的香早已燃尽,他也不知道,段新在远处正默默的注视着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在练武场中就像一颗古松,挺拔遒劲,两只伸出的手臂,如同古松笔直的枝干,那两颗青砖仿佛只是枝干上的绿叶,整个一起就似不可分割的一体。
忽然漫天星光朝他汇聚而来,一个个没入到他的身体之中,一种不出的舒适感传遍全身,每一星光的没入,都像是增添了一分力量。
终于空中的星光都进入到他体内,突然一道强光从对面shè来,他睁开双眼,先是模糊一片,眼前都是黄朦朦的,接着慢慢清晰起来。
“不错,你居然三天时间就练到可以平举青砖二个时辰。”段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近前道。
“是吗,我已经举了两个时辰了。”钱云惊喜的将青砖放下道。
能将两口青砖平举两个时辰并不是多难的事,不过对于才练功三天的钱云来,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段新若非亲眼见到他初次练习时的窘样,真是无法相信眼前的少年在短短三rì内就能做到如此程度,这对于一向以天资自负的段新来,无疑也是种打击,心道,这也太过妖孽了吧!
“嗯,这第一步算是你已经完成,接下来要做的是将这两桶水加在上面,还是一个时辰,做到了才可进入下一步。”段新道。
钱云这时才发现在自己脚边不知到什么时候多了两个桶,里面盛满了清水,怕有五斤多重一桶。
“哇靠,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钱云心里骂道。
没法子,看着段新不容商量的眼神,他只好乖乖的在手腕上吊起两桶水,原本还轻松自若的双手又像刚开始练习一样,不一会就酸痛起来,这次他想起那些星光,心道,自己的‘jīng元功’不知站着练习会不会有效果,于是尝试着一边举着青砖,一边按‘jīng元功’的法门吐纳起来。
一柱香过去了,又一柱香过去了,足足支持了三柱香的时间才坚持不住放下水桶和青砖,而那‘jīng元功’不仅没有受到影响,而且比起静坐采纳的灵气还要多上少许,这让他颇感意外。
又是三天,又是只用了三天就做到可以在吊着两桶水的情况下,平举两块青砖一个时辰以上。
段新是彻底无语了,他围着钱云转了一圈,也没看出他那里与众不同,这等根骨,简直闻所未闻,他是武学奇才,都嫌不够,他只好将原来的计划打乱,这样的怪物绝不能让他按正常的程序来教导。
于是,本来挂上两桶水完成练习后就开始给他练习指力的计划改了,桶里不再装清水,而是满满的一桶河沙,这分量可是增大了一倍多。
钱云望着一旁带着诡异笑容的段新,真恨不得过去叫他也尝尝吊上两桶河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