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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回 第一轮比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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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云子眼睛一眯,看准敌人的来势,横剑压身,使了个缩梗藏头式,身子整个放低了一半,将敌人的虚招与实招一并躲开。

辛令抖出来的剑花贴着摩云子的头顶刺了过去,剑气抖擞成团,光华夺目。

一招用老的瞬间,往往是一名武人最难以变招的时候,这时候是反击的绝佳时机。摩云子单眼中凶光大盛,挥剑使了招海底捞月,整个人也顺势站了起来。

这一剑掀起了一道气势凌人的剑气,犹如惊涛拍岸一般,从地上席卷而起!

剑气唰唰唰四下飞散,在地上划出数道手指深的痕迹。这里的地面全都由特殊石料打造,一块块石头就跟铁板相似,能在这些石板上划下凹痕,可见这一剑威力之猛!

可是再猛烈的攻击,也得能命中敌人才行。

在剑气掀起的刹那,辛令早已抽身侧着躲开,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他以施展快剑著称,身法当然也不会慢。他避开这一剑,立即变换招式,将苍松剑法中的下一招施展开来,这招名为“老树逢春”,可用于处于被动时施展。只见他抖开剑花,周身上下剑气斜飞,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攻击笼罩了方圆一丈的面积。

摩云子算准这一招的漏洞,从中鱼跃跳出,翻着跟斗落在地上。

辛令抖擞手中的剑,紧追不舍,一剑袭向摩云子的后背。想要施展快剑,首要的前提就是将剑法练得烂熟于胸,并在战斗中严格按照剑法套路出招,只有这样才能得心应手,出招快速!

摩云子感觉背后恶风不善,使了招“孔雀开屏”,将辛令杀过来的剑给荡开了,而后顺势转身,与辛令缠斗在一处。

辛令一招发出,紧接着又是一招,以连密的进攻杀向摩云子,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猛过一招,一步步发挥出了自身的实力。

摩云子凝神招架,靠着祖暅剑法的一条条公式拆解辛令的招式,堪堪保全了自身,不过打得很是凶险。往往他刚刚挡住左面的剑,剑又从右面杀过来了,挡住上面的剑,剑又从下面攻上来了,不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辛令的剑气始终笼罩着他,只要反应稍微慢上一点,就会导致重伤落败。

辛令越打越凶猛,将苍松剑法中的精妙剑招悉数抖了出来,手中的剑舞成了一条白色匹练,整个人淹没在白光里,几乎消失不见。他出招的速度渐渐压过了摩云子的计算速度,将摩云子逼向了看台的角落。

摩云子暗叫不好,陡然增强了自身的五感,将五感放到了最大,这才提高了一定的反应能力,跟上了辛令的速度,不至落败。他能够看破辛令的一些招式,可是速度跟不上辛令,纵然看破了,也无法及时加以破解。

这两人好似下山虎遇见了上山虎,斗了个旗鼓相当。

看台上的人们见两人斗得如此激烈,感觉大饱眼福,有人还忍不住喝起了彩。

这场打头阵的比武,总算是没让大家失望。

两名打擂者在擂台上拆解了三十余招,仍然未分胜败。

总体上看,辛令的攻势十分凌厉迅猛,一直压制着摩云子,占在了上风,似乎获胜只是个时间问题。

摩云子见势不妙,暗自咬牙,心中暗想道:“本以为第一场能够轻松取胜,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一块硬铁板,如果我败在了他的手上,得不到子初剑不说,还得受到天下人耻笑。尤其是那个赵正,更是会笑掉大牙。不行,我就算动用一点特殊手段也得将这个叫辛令的击败,否则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念及此处,摩云子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落定脚跟之后,轻快地来了几个后空翻,翻到了擂台角落,与位于中心处的辛令拉开距离。

“哪里逃!”辛令爆喝一声,抖擞剑身,抢身追上。

“我才没有逃,而是要将另外一个自己放出来。”摩云子冷哼了一声,右眼的颜色微微改变,眼圈冒出了红丝,“昔在包牺氏始画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九九之术以合六爻之变。”他低声念叨着这些记载于祖暅剑法中的口诀,激发了自身的一个特殊能力,将自己逼入了疯癫状态。

祖暅剑法太过深奥,摩云子难以掌握,在练剑过程中走火入魔过多次,以至于心神受到影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病,变得疯疯癫癫,见人就杀。他没办法制止自己发疯,却能够利用口诵口诀以及错行内力的方式,逼迫自己发疯!

一旦发疯之后,摩云子会失去理智,但是计算能力会大幅提高,在敌人出招的刹那便计算出几种乃至十几种应对方式。计算能力提高了,实力自然也就相应提高了。

辛令的剑转瞬及至,剑尖一分为三,三分为九,刺向了摩云子的上半身。这招叫做“松针纷落”,是苍松剑法中一个有名的杀招,威力很强,也十分难练,辛令下了很久的苦功才学会。

“自时厥后,汉北平侯张苍、大司农中丞耿寿昌皆以善算命世!”摩云子陡然拔高嗓音,喊出了一番没头没脑的话,与此同时,瞪大了猩红色的眼睛,刺剑飞身,一头扎进了辛令抖出的剑花之中!

按理讲,面对这样密集的攻势,本该抽身躲避才对。可发疯后的摩云子经过计算得出,辛令这招的最大破绽正好位于剑花的中心处,只有冒着火中取栗的风险,才能将辛令击败。

换成平时的摩云子绝不会这样奋不顾身,可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击杀眼前的人,已将自身生死置之度外。

辛令见摩云子跳入了剑花之中,还一剑刺向了自己的破绽,不由得微微变色。他本该中途变招,可是他已经养成了一招连着一招的出招习惯,有这种变招的念头,身体却无法及时反应过来。

就在辛令惊愕迟疑的刹那,摩云子毫不犹豫地刺出了手中的剑,直奔辛令的胸口。

冷锋剑上的剑气大盛,形成了尖锥形状,狠狠贯入了辛令抖出来的剑气中空处,将周围的剑气都给震散了。

摩云子发红的右眼,以及犹如寒星般的剑尖在辛令的眼中迅速放大。

“噗!”

辛令胸口中剑,整个人顺势弹飞,在半空中撒出点点血花,最终落在了三丈之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这一下挨得不轻,胸口被刺得皮开肉绽,胸前的衣服都变成了碎片,沾满了血水,散落在地。

辛令受了这样重的伤,再加上倒地不起,黯然落败。

比武讲究点到即止,可像这样激烈的战斗,就算失手将敌人刺成重伤,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并不会遭到别人的指责。这世上能够真正做到收发自如,随心所欲的武人可并不多。

看台上的众人们纷纷站起,关心起了辛令的伤势,这种关心到不一定是好心,更多的只是好奇而已。

好在辛令的身子骨够结实,没有伤及要害,不至于当场死掉。铸剑山庄为这场擂台赛聘请了许多的名医,打擂者只要留有三寸气在,就能保住小命。

铁玄风跟身边的南方四叟耳语了几句,站了起来,飞身跳到了擂台上,宣布道:“第一场比武,摩云子胜!”

这一嗓子宣判了结果,按理讲这场比武也就结束了,可是摩云子现在处于疯癫状态,已经失去了理智,仍然红着眼睛想要杀人。他见辛令躺在地上,嘴里念着口诀,一个箭步跳了过去,瞄准了辛令的脑袋,挥剑下刺。

这一剑若是刺实了,辛令当场就得毙命!

“慢着!你已经胜了,为什么还要对他下杀手?”铁玄风一瞪老眼,动了温怒,脚尖在地面一碾,身体移形换位,移动到了摩云子面前。他伸出一对铁箍般的手指,又快又准地夹在了摩云子手中的剑上,将这柄剑牢牢固定住,保住了躺在血泊中的辛令。

摩云子目露凶光,失去理智,将铁玄风也当成了敌人,不断催动内力,一波波灌注在剑身上,想要将铁玄风也给杀死。可凭他的实力,岂会是铁玄风的对手,一股股内力催动出去,犹如泥牛入海,全都消失无踪。

“你小子疯了么,竟然还想跟老朽动手。”铁玄风怒气更盛,两指稍一用力,用一股暗劲将摩云子的手给震脱了。

摩云子向后蹬蹬蹬倒退了十几步才停下,虎口整个开裂,内脏也受到了冲击,呕出了一大口血。他吃了苦头,可却仍然没有恢复理智,伸出双指代替剑,朝着铁玄风再度攻上,并施展出祖暅剑法中的杀招“算无遗策”,这看似简单的一招中,蕴含了许许多多的后招跟变化。

铁玄风看出摩云子的状态很不对劲,再加上他身为庄主,不可能屈尊跟一名小辈动手,只得抢步上前,用点穴手法将摩云子给点晕了。摩云子这一招再怎么精妙,也不可能是铁玄风的对手。

“摩云子这个愣头青刚才杀得兴起,竟然还想跟老朽动手,真是令人可发一笑。不过老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他计较,这一战仍然算他获胜。为了不耽搁擂台赛,我们继续进行下一场比武。”铁玄风朗声大喊,将刚才的变故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没有深究下去。跟摩云子一个人比起来,还是整个子初剑争夺擂更加重要一些。

第一场比武尘埃落定,一些精通医术的武人纷纷跳上台,将两名打擂者各自抬下去救治。辛令是泰山派的门人,许多泰山派的人围拢到他身边,对他关怀备至。再看摩云子身边可就冷清多了,除了两名大夫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陪伴。

数名身怀功夫的庄丁跳上擂台,用最快的速度将地上的血迹给清理掉,并用抹布将水擦干,不留一点痕迹。

铁玄风宣读名单,唤另外两名打擂者上台,进行第二场比武。

这场比武的人选是规矩剑客.楚田以及塞外寒光.苏赫巴鲁,这两人的实力同样不相伯仲,相差并不多。

朱管事将两名打擂者领上台,然后躬身退下,两名打擂者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地跳上了擂台。楚田跳跃时用的是“旱地拔葱”的手法,双脚紧紧并拢,纵身跳上擂台,没有任何助跳动作。而苏赫巴鲁是跨步跳上去的,落地时十分沉重,发出了一声闷响,可见此人的武功走的是刚猛路线。

铁玄风一挥小红旗,宣布比武开始,而后跳回了东看台。

楚田还跟往常一样,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头发整齐梳理好,左右对称,衣服鞋袜也是一样,全都工工整整。他亮出了规矩剑法中的起手式,将剑竖在胸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两只脚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脚跟贴着脚缘,形成了“丄”字形。

对面的苏赫巴鲁穿得也十分有特色,身上披着一件狼皮披风,赤着一对精壮的胳膊,腰间系着裤带,裤子松松垮垮,脚下蹬着一双黑色长靴,靴子尖向上翘着。他人长得也特殊,跟大炎国人的样貌截然不同,生得浓眉大眼,一头卷发,眼窝深陷,鼻翼宽大,显得十分粗野。他手中的剑倒是跟他很般配,十分宽大厚重,长约五尺,厚有一掌左右,剑柄也出奇的长,可供双手抓握。这柄巨剑不像是闯荡江湖用的,倒像是征战沙场用的。

“请赐教。”楚田脆喝了一声,抖擞剑尖,剑尖轻颤不止,显得精神十足。

“让你们大炎人也知道知道塞外人的厉害,看招!”苏赫巴鲁吼了一声,犹如虎啸山林一般。由于他生长于塞外,口音十分特殊,舌头有些打卷。他纵身扑了上去,挥起巨剑便斩,剑锋上带起一圈剑气,呼呼刮风。他走得果然是刚猛路线,刚一出手便展现出开天辟地的威势。

楚田不得不避其锋芒,一纵身高高跳起,将半圆形的凌厉剑气躲开,而后顺势下落,刺剑去点苏赫巴鲁的手背。

苏赫巴鲁没有变招,而是继续顺势挥剑,将剑挥了整整一圈,画出一道圆形剑气。他这招攻击的范围很大,剑气已经飞溢到了两丈之外。

楚田的剑尖调整方向,紧追着苏赫巴鲁的手背,在上面轻点了一下,点出一道小小的伤口。他借着这一点之力,整个人向后弹开,远离了苏赫巴鲁挥出的大范围剑气。

苏赫巴鲁招式用老,停止旋转,站稳脚跟。他挥出来的剑气也随之渐渐消散。他瞥眼看了下长着黑毛的右手背,发现上面多了一道伤口,血肉下面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骨头上带着明显的划痕。

这条伤口看似不重,可也伤及了手背上的筋骨,会对苏赫巴鲁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苏赫巴鲁舔了一下手背,将血水吸入了嘴里,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大吼一声,举剑朝着楚田再度攻上。他冲上前,将手中的剑笔直挥下,斩出一道竖直的剑气。

楚田并不与之硬碰硬,依旧采取灵巧迂回的策略,使了招“始终如一”,侧过了身子,将苏赫巴鲁发出的剑气闪过。这招闪中带攻,他避开剑气后,当即脚下踏步,双腿交叉向前,向下刺出剑尖,点出一道敏锐的剑气,正刺在苏赫巴鲁的脚面上。

这一剑刺得同样不重,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而已。

苏赫巴鲁恼羞成怒,瞪红了双眼,使出了全力,将手中的巨剑挥得大开大合,虎虎生风。

楚田紧守门户,步步为营,依旧采用救走战术,专等苏赫巴鲁露出破绽的时候才下手,几乎每次出剑,都能在苏赫巴鲁熊一样的身体上留下一道伤口。

一道伤口不算什么,两道伤口不算什么,可是积累得多了,可就要人命了。

苏赫巴鲁连出猛招,累得呼呼直喘,再加上满身都是伤口,渐渐露出了颓势,就好像掉了牙齿的猛兽。

换成其他的武人面对这种情况时,往往会采取乘胜追击的策略,加大手中的攻势。可楚田性子十分沉稳,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步调,不紧不慢地出招削弱着苏赫巴鲁,就像是削面一样,在苏赫巴鲁身上左削一下右削一下。

且不论楚田的剑法如何,光是他这份沉稳应战的态度就十分值得肯定,看台上众多看客不由得暗自挑起了大拇指。

斗了六十余招之后,苏赫巴鲁彻底不行了,出招速度变得慢了很多,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楚田看时候到了,陡然加快了速度,闪身穿越了苏赫巴鲁的防御,绕到了后方,转身将剑架在了苏赫巴鲁的粗脖子上。

“承让了。”楚田含笑道。

“你比我有本事。”苏赫巴鲁闷声承认,手中的巨剑垂了下来。

“塞外的剑法确有独到之处,此战让我受益匪浅。”楚田缓缓收回了手中的剑。

“你们大炎国的人就是喜欢瞎客气,你比我厉害多了,受什么益,匪什么浅。”苏赫巴鲁并不领情,撇了撇嘴,将巨剑重新背在背上,“我回到塞外再苦练几年,等我练好了本事,以后再来找你算账。若是以后赢不了你,我苏赫巴鲁不算塞外的好汉。”

“呵呵,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跟你再会。”楚田笑道。

铁玄风跳到了台上,夸赞了楚田几句,当众宣布楚田获胜。

苏赫巴鲁灰溜溜地跳下台,向着东面的台后走去,数名大夫围拢上来,为他包扎伤口,涂抹金疮药。

第二轮比武结束,庄丁开始清理擂台上的血迹。

朱管事侧过头,冲着身边坐着的一排打擂者笑道:“赵正,铁银花,第三场比武的人选是你们两人,请随我下台吧。”

赵正一听自己被点名了,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打起了精神,深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长身而起。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不过这样也好,早点打完早点安心。

另一边的铁银花也站了起来,并将放在脚边的巨大剑匣提了起来,背在了身后。他扭头看了赵正一眼,目光中充满挑衅与敌意。他们两人并无过节,可一旦登上擂台,不是仇人也成仇人了。

赵正直面铁银花的目光,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微微笑了一下,冲着前方一摆手道:“铁少侠,请吧!铸剑山庄的铸剑本领驰名天下,听说剑法也同样不弱于人,今天我正好领教一下,开开眼界。”

“我会让你开眼界的,你就瞧好吧。”铁银花哼了一声,背着沉重的剑匣走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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