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救药?”叶森气极而笑,放下了手,瞥了一眼旁观的沈雷,眼神充满了厌恶,这眼神让沈雷极其不舒服,沈雷冷着脸别过头去。
叶森表情阴鸷,狠声道,“我为你的武馆,在擂台上不要命地跟别人战了8年,好几次我都得在医院呆了半个月一个月才养好伤,留下的疤痕还在我身上!你现在赚够了声誉,就说我无可救药了?呵呵……”
叶森阴毒地笑着,表情已经是一个打算鱼死网破的歹徒,这让沈雷多了个心眼,如果这师徒俩打起来,他是绝对立马就走人,哪怕那叶剑暗示要给沈雷好处,哪怕这叶剑有多高的武学造诣,沈雷也宁愿避而远之。
“我告诉你,一个月后,你答应给我的馆主职位,依然要实现诺言,否则……”叶森说道。
“否则如何?我也现在就跟你说明白,你虽然拥有比别人高一点的武学天赋,但是,你这个没有任何社会责任心的人,就算你天赋再高,就算你拿下9连冠,10连冠,就算你天下无敌,你也没资格当这家武馆的馆主!”叶剑提高声音呵斥道,语气中充满了气愤,似乎已经不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而是敌对态度了。
叶森正要反驳威胁,叶剑抢先说道,“我办这家武馆,不是要培养恐怖主义势力,我这家武馆的第一规定就是绝对不能恃强凌弱!8年前你来到我这里,我发现你的天赋,同时也发现你的心理缺陷,本来考虑到你的成长过程有点缺点,就怀着感化你的希望,8年来一直教导你要有对社会的爱心,要有社会责任心,武学不是一种牟利的暴力手段,而是一种文化!一种宣扬浩然正气的文化!是要对社会对人民群众负责的!但你的行为却屡屡跟我的原则背道而驰,你回去当你的社会败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你!”叶森气急,他还来不及放狠话威胁这个馆主让位,却被对方抢先放话赶人。
叶森再次瞥了一眼一旁的沈雷,阴鸷地说道,“哼!别把你说得那么伟大,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唯利是图的混蛋,当我还是这里最强的人的时候,你就会所谓的耐心教导,等到今天,你发现另一个可以顶替我的人才,就立刻把我踢走了!我承认我本来就是个社会败类,你也不过如此。哼!我把话搁在这里了,一个月太久。”
叶森竖起一根手指,冷笑说道,“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内让出馆主的位子。否则,咱们就刀子相见!老子这8年来一直跟着你,实际上我以前的兄弟都还效忠于我,而且,兄弟比8年前更多了更强了!你区区一个武馆的馆主,平时就那么清高,跟黑1白两道都不相来往,我若是要解决你,太容易了!”
师徒缘分彻底终结,撕破脸了,以后再见就是仇人。叶森把话说完,就打算转身走人,眼角瞥到这个师徒关系彻底破裂引火线的少年,叶森停下脚步,斜眼看着沈雷,冷笑道,“别以为速度快一点就了不起,你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你以后出门也多长个眼睛,小心飞来横祸!免得你身上带着的秘密变成不解之谜了!”
沈雷心中瞬间就浮起一股厌恶感,被一个已经彻底扭曲了心灵的人当着面进行人身威胁,沈雷当场就想一掌把这个暴力主义的家伙给通通强电流,以沈雷比对方强一倍以上的速度,想要把右手掌摁在对方身上,其实没有难度,而且,一旦被沈雷的电流触及,这叶森触电之下想挣扎都没可能。
在沈雷眼里,这叶森只不过是一只被拴着铁链的老虎一般,要废了他,如翻掌一般容易。
只是,刚才叶剑的话,也落在沈雷的耳朵里。叶森听得刺耳,但沈雷却听得敬服。沈雷深刻认同“武学的宗旨是社会责任心,武学是一种文化而不是一种暴力手段”这个观点,如果现在因为叶森一句狠话就动手废了这个叶森,未免显得跟叶森这个歹徒不分彼此。
沈雷撇了一眼叶森那不善的眼神,轻蔑地说道,“是么?我也奉劝你一句,现在你还有回头的余地,等你真正做出恶意攻击行为,就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到那时,我一定格杀勿论!”
叶森被沈雷的凌然弄得内心咯噔一下,从黑1道里混出来的直觉告诉他,对方似乎并不是在说空话,仔细上下重新看了沈雷一眼,可没能看出什么不同来,对方怎么看都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家伙,这个年龄一般只是一个高中生罢了。
叶森走了,馆主休息室内突然就沉静下来,剩下的两个人各有心事。
叶剑先开了口,带着歉意笑道,“真让小兄弟见笑了。小兄弟固然要警惕这歹徒的报复,但也无需太过担忧。我有个一个两全的办法,可以让你既安全又可以斩除后患。不过在说那些之前,还要请教小兄弟的姓名,小兄弟是那里人士?看小兄弟年纪很轻,现在还在读书么?”
沈雷顺着叶剑的邀请,重新坐下来,那个叶森一离开,这房间突然就显得古香古色充满内涵,紫砂茶具,紫檀木的椅子、沙发,红木的办公桌,办公椅不是时尚高贵的真皮老板椅,而是一把看起来有年份的黄花梨木做成的古式椅子,充满清朝的风格,莫非是一把古董?
这叶剑是个四方脸的中年大叔,脸上干净没有胡子渣,短寸发型,穿着质地柔软的唐装上衣,脸上的皱纹不仅没有让他显老,反而勾勒出一种刚毅的气质,给人感觉就是一个顶天立地气节如山的50多岁的男子。
就是出于这个让人舒服和信任亲切感,所以沈雷才坚持没有离开等到现在,等着这个看似一言九鼎的馆主想要对他说什么,在门口的暗示绝对不是忽悠,有这种气质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轻易开口忽悠。
沈雷沉稳地微笑看着叶剑,说道,“我叫沈雷,是三界市的人,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我现在可以算是一个在读学生,但没怎么呆在学校。”
叶剑也略微看了看沈雷,和蔼地笑道,“为何不呆在学校?虽然你确实拥有不凡的武学天分,但在现今社会上行走,文重武轻,你年纪还轻,为何不多积累一些知识呢?”
沈雷笑道,“因为在学校里该学的都懂了,我需要的东西在学校里已经学不到了。”
叶剑闻言朗声笑起来,显得很释怀,“哈哈,看不错来,你不仅武学天分奇佳,更是一个文曲星呢!”
可能是由于前面有叶森这号人给叶剑留下了阴影,所以叶剑现在对学习能力强的才子更加喜爱。
现在叶剑一听眼前这个据说是天才科学家的少年如此说,不仅没有觉得沈雷在吹牛皮,反而真正确信那些学员所说的信息,眼前这个少年,果真是个神童啊!
加上沈雷在大门口表现出来的惊人运动素质,让叶剑更加欣喜。
叶剑原本就渴望得到一个值得培养的有武学天分的弟子,对于这个人选的文化修养要求并不高,只要这个人的人生观正确,能分清大道理就行了。在门口远远地观察沈雷和叶森的打斗过程,叶剑就看出沈雷的非凡之处,也跟叶森同样料定这个少年必定身怀不同凡响的秘密,但叶剑的心思跟叶森完全不同。
叶森那是要霸占之,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对方拥有。而叶剑是打算把这个奇才引入正途,免得再变成另一个叶森。
这些心高气傲的奇才,将来会不会看重师傅,叶剑并不在乎那些虚荣,只要这些奇才能成为社会的进步力量,而不是破坏力量,叶剑就满足了。
叶剑怒斥叶森的话,也是他的习武30年来的信念,是从他师门传承下来的祖训,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16代。
面对沈雷这个奇人,叶剑的态度非常谦虚,仿佛他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年纪不超过20岁的少年,而是一个跟他一样有很高声望的人物。
视为同层次,年纪的差距被叶剑“看其心不看其貌”的视角所忽视了。这一点,倒是跟拥有读心术的陈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陈永的方式是直接看到对方的心理变化而推测对方的真性情,而叶剑是从对方的言行举止看透其行为原则。
真性情和处事原则都能彰显一个人的魅力和思想。
只是叶剑的方式需要更多的时间和选择来检验,现在初步的接触,沈雷就已经给叶剑留下奇佳的印象,叶剑对沈雷的评价已经高到一个足以忽视年纪巨大差距的高度,只要沈雷表现出结交的意愿,叶剑愿意跟沈雷成为忘年之交。
只是这种事情,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因为它不仅需要思想合拍、态度友好,更需要时间来检验,因为它本来就是在漫长的时间、各种各样的变化中演绎的。
叶剑略微整理一下语言,便笑道,“想必以沈公子的聪明已经看出了我的意愿,不知道沈公子意下如何?不知我这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能不能在武学上,为你贡献我的经验?”
沈雷不禁莞尔一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愉快,沈雷笑道,“叶师傅您真是太客气了,哈哈,别说是为我做出贡献,你应该说,是为华夏国做出贡献,因为我习武,也是以大局为重,同样是为华夏国做贡献。”
“沈公子这话说得真顺耳!没错!师徒之间这点利益关系,放在复兴华夏国的伟大事业面前,根本就如长河里的一滴水,无需拘泥。唉,叶森这小子,就是缺乏你这样的见识,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啊!”叶剑说道这个令他失望的叶森,不禁扼腕叹息。
沈雷心中莞尔一笑,看来,这叶剑大师留下自己,是为了讲义,也为了表达收徒的意愿,两者都让沈雷心服,便站了起来,学着电视里的武侠,弯腰抱拳作揖,道,“小生沈雷,恳请叶剑收我为徒!”
“哈哈!准了!”叶剑也用玩笑的语气应道。
“徒儿刚才打算再加一句,精忠报国,赤子丹心!但是感觉叶师傅不是一个迂腐的古董,不会在意那些拜师礼节,所以我就没说了。”沈雷笑道。
“你没说出来是对的,因为你要是说出那么雷人的话,我就不会收你为徒了。”叶剑笑道,看起来像个顽皮而亲切和蔼的隔壁大叔一般,此时丝毫没有一个武学宗师的架子。
“只是一句雷人话语,为啥就不恳收徒啦?要知道马有失蹄、人有错言的时候,你这是以貌相人啊,低端了点吧?”沈雷调侃道。
叶剑只能摇头苦笑,心中却开心之极,今天他收到一个新徒弟,这个徒弟不仅天赋奇佳、百年难得一见,而且这个徒弟还是个开心活宝啊!
叶森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一下子被冲到九霄云外去了。
沈雷跟这个师傅又说笑了一阵子,就打道回府了。等自己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有时间再来找师傅习武,习武这事并不是很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