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生生从中折断的黑袍怪这一刻竟然望着鹰钩鼻失去神志般的大声笑了起来,因为鲜血而导致气管不通畅的呜呜咳嗽声也有些难听得紧,鹰钩鼻猛然回身看着身下朝着字迹笑的黑袍怪突然间觉得周围温度突然间降了下来。\\.. \\
这是怎么回事?鹰钩鼻没有霍然起身,而是在身后劲风席卷而来的瞬间双手猛然扯住黑袍怪的双肩生生将他从土坑中提了起来,血杀嘶嚎着迅疾转身将黑袍怪瘫软的身体挡在了自己身前,也正是在这一刻虚空中传来低沉轻细的剑鸣震颤声响。
好快的速度,鹰钩鼻眉眼狠狠的皱成一团,终于知道之前黑袍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此人好强盛肃杀的气息,鹰钩鼻双手死死的将只能转动着自己脖颈的黑袍怪挡在自己身前,而那一柄青光闪烁的三尺利剑却是来去无踪瞬间飞回了门外年轻人的手中。
“你…是什么人?”鹰钩鼻迟疑着问出声来,对方沉稳有力的步伐竟让自己有些了细微的心慌,仅仅是凭借着自身散发的气势便能有如此强悍的震慑力,血杀努力平复着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再次问出声来:“你是什么人?”
“你是在问我么?”持剑立于门侧的周瑜在这阳光照shè不到yīn影中,看着七窍流血的黑袍怪、还有黑袍怪身后满脸jǐng惕神sè的鹰钩鼻,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出意外,我想我是来取你xìng命的人。”
“你是在开玩笑嘛?”鹰钩鼻故作潇洒轻松的笑出声来,却是在周瑜冷漠冰凉的目光中逐渐哑然消散而难以为继,这种气场全然处于下风的滋味绝对不好受,鹰钩鼻有些不习惯的呼出一口白气:“虽然之前我想自己会死在这片令人难忘的土地上,不过我想绝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曾经有很多人这样与我过,他们和你是同一种人,都是那类过于相信自己并且轻视他人的可恶家伙。”周瑜抬袖从青光霍霍的剑刃上轻轻拂过,像是在擦拭着散落在上面的灰尘:“我想此刻你一定是在拖延时间,毕竟这一出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是在祈求山下那群人赶来救你不成么?”
“是又如何?”鹰钩鼻yīn测测的笑了几声,有些难听的声音让他身前的黑袍怪厌恶的皱起了眉头。yīn沟鼻示威般的将提在手中的黑袍怪略微超前伸了出去:“即便你一身修为登堂入室而炉火纯青又如何,毕竟此刻抓在我手中的是你的袍泽,虽然不想用那么俗套的话jǐng告你,但我还是要——如果不想他死,你最好不要妄动。”
“不要动么、还真是可笑至极的家伙呀,以为靠着怎么一个废物便能吓唬我了嘛?”周瑜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有些不耐烦的将衣摆下端的袍裾全部扎进了腰带上:“他的任务是将你拖住而等待援军,即便此刻他死在你手中也已经完成了他应该履行的责职,你若想是动手杀他便尽快动手,莫要妨碍你我的决战。”
“要知道,我可是找了你很久的。”周瑜yīn冷的笑了起来,站在背光的光线中让人看不出他脸上的具体神情:“还有一句话,是丙级午字哨卡什长邵平武托我带给你的,他…”
“他什么?”鹰钩鼻微微一愣,忽然想起那个在自己手中苦苦挣扎半个时辰的老兵。
“他…”周瑜看着鹰钩鼻有些疑惑的眼神却是再一次笑了出来:“他你上当了。”
“胖子、动手。”周瑜猛然暴喝一声,趁着鹰钩鼻微微怔神的空隙之中整个人都化作一缕空中飘飞的柳絮一般,竟是身形诡异的在半空中扭曲变形游荡直直朝自己冲了过来,势若流星而风声灌耳不绝。
“看来你真的是不顾此人的死活了。”鹰钩鼻疾步向后退开试图拉开两人对峙的距离,带着疯狂和恐吓的嘶吼声中鹰钩鼻双手猛然向外撕扯开来,五指微微朝掌心处微伸作鹰爪状竟是要将黑袍怪活活撕开。
“便是到了下面,你也要记着不是我要杀你,而是这个人逼着我不得不杀你。”
“呀…”肩膀骤然受力而向两边张裂开来的剧烈疼痛感让已近昏迷而人事不知的黑袍怪再一次痛醒并发出了比受伤野兽还要凄楚荒凉的惨叫声,咔咔的骨骼扯动声竟要比屋外的激烈枪声还要刺耳。
鹰钩鼻狂吼着双臂陡然涨大一圈,那些藏在袖管之下的肌肉高高贲起甚至将将衣布高高撑了起来。黑袍怪凄声而不似人声的惨叫在鹰钩鼻听来竟是这般悦耳的酣畅快意:“你给去死吧。”
便在这一刻周瑜已经冲到了鹰钩鼻的身前,看着黑袍怪夸张向两侧伸展开来的胸膛肩膀周瑜猛然探出手掌狠狠披在了鹰钩鼻曲卷的五指上,叮的一声仿如金铁交击的脆音鹰钩鼻吃疼而收手撤步向另一侧退去。
周瑜连忙将手掌搭在了黑袍怪的右肩处,却是和鹰钩鼻相对而立分别拉住了黑袍怪的一边身子。真是不好解决的局面呀,周瑜笑容还未浮现便从黑袍怪的身字另一边传来拉扯的大力,周瑜瞬时松手让鹰钩鼻重新将黑袍怪抢了回去。
等的就是这一刻,周瑜心中窃喜却是单脚蹬地整个人都腾空而起,搭在黑袍怪肩膀上的手掌并没有松开,而是借助着他的身躯直直于半空中拧腰翻身踢脚朝着鹰钩鼻狠狠的踹了过去。
风声乍起中一只大脚凌空飞来,鹰钩鼻yīn着双眼再次向后退开几步恰恰是周瑜横扫的最大范围之外。也正是在这一刻鹰钩鼻突然觉得身后猛然多出来一阵能将人吹倒的狂暴气劲,根本没有给他人和思考的空当便像是被什么高速行进的荒古巨兽凌空撞上了一般,直直朝着周瑜这一侧飞了过来。
周瑜冷笑一声,直直一记鞭腿抽打在鹰钩鼻飞身扑来的胸膛上,卡擦一声像是某块骨骼断裂的响声中、鹰钩鼻惨呼着斜斜中飞了出去,啪嗒一声砸落在地上、几个翻滚中竟是卸去外力脚步虚浮的站了起来。
不知什么出现的胖子猛然提刀追了上去,而周瑜这是在第一时间将黑袍怪劈手夺了过来,随手安置在一把相较于屋内其他事物还算完成的案桌上,看着黑袍怪奄奄一息行将就木的死人模样,周瑜轻轻叹了口气。
黑袍怪沾染鲜血的双唇不断开阖着,随着夹杂着内脏碎屑的鲜血不断涌出来,渐渐在他身下的案桌处积聚出的一滩、倒也颇为壮观。黑袍怪面部肌肉狠狠的抖动着,额头上也隐约可以看见暴起的青筋,不断轻微闭合张开的嘴唇之间发出几声十分单调且简单的语言音符。
周瑜略微俯身仔细听着黑袍怪嘴里翻来覆去的的话语:“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周瑜默然,却是回身看着提刀追身而上的胖子竟是直接一刀由下至上斜地里聊了上去,金光sè阳光中陡然乍现的乌黑sè刀光将整片泛着柔和光芒的空间尽数绞碎劈断,那一扇坚硬的木门终于承受不住而化作漫天飞舞的华丽木屑碎片。
鹰钩鼻左手捂着被周瑜踢中的胸口不断向后退去,竟是直接从一堵木墙处合身撞了出去,轰然散乱的墙壁将地面上的灰尘尽数激荡开来,周瑜有些不适应的屋外相较于里屋而稍显刺眼的光亮,半眯着双眼看着不断前扑的胖子、以及不断后退的鹰钩鼻。
鹰钩鼻双脚轻轻在身边有着自己掌印的梁柱上了两下,再次故技重施翻身跳上了二层楼的瓦檐之上,落脚处的细密青瓦早已经散落了大半,甚至可以瞧清楚脚下石板走廊的景象,忽而脚下一道黑影闪现却是胖子更为生猛直接冲了上来。
几乎是在胖子刀破长空而刀锋临体的当口上、鹰钩鼻险之又险的向后疾掠飞出,堪堪在脚下青瓦向上翻起轰碎的前一刻飞身而起,如果有人能将这一幕记在脑海中会细心的发现两者之间或许还有那么一丁的衔接粘连。
胖子有些不舒服的摇晃着脑袋,顺带着将发髻处的尘埃灰烬摇落下来。簌簌落下的土屑中胖子斜眼打量着不远处的鹰钩鼻,而这一次除了依旧徘徊在面部的jǐng惕神sè外,让胖子多看了两眼的是他身间不断闪现的白sè光华。
这家伙的招术竟是与山下许洛的战斗方式如出一辙,这个人…难道和那个家伙是一起的嘛?胖子冷笑一声,嘴角浮现出一丝微凉的笑容,可惜啊你不幸遇上了胖爷我,总会有你难以忘怀的经历让你铭记一辈子。
“你也是这个世界的修者么、果然都是这般皮糙肉厚的荒野蛮人。”鹰钩鼻嘿嘿笑了几声,那逐一在他身体各个部位闪耀起来的白sè晶体让他微微塌陷的胸膛竟是用一种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恢复原形。
“向你们这种不开化的野生猴子是永远无法理解,这世上只有科技才能推动社会文明的发展。”鹰钩鼻轻轻的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过后那些萦绕在他身体周围白sè光芒在能量晶石中剧烈沸腾的流质消耗下愈加艳丽的绽放着光彩。
“你们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掌控这个世界的真正力量,你们、只是一群固步自封不思进取的野蛮人罢了。”鹰钩鼻到这里高声大笑数次,复而回身看着身前的胖子:“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为什么五大时空中只有第一时空才是真正的霸主。”
“来吧。”胖子握刀的手纹丝不动,当阳光轻轻洒落在他的肩膀时轻轻的了两个字。
“愚昧不堪的废物,全都该死。”骤然暴起的身形因为极致的行径速度与周围空气的剧烈摩擦开始在半空中形成一缕缕夹杂着炽热高温的白sè烟雾,那一刻天地都似要静止、时光都仿佛凝固的光yīn中,胖子猛然竖刀于前胸,在有如白sè光球的鹰钩鼻全力撞击的前一刻挡下了着威力无穷的一击。
那一刻,天地为之久低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