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一杯,还是勺里的红酒要好一点。
狂真默默地将杯子接过。
“现在,可以说了吧。”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常年身居高位,自然对不善的目光很敏感。”
征服王爽朗的笑道。
韦伯在一旁低语:“喂,rider,好不容易有正面对决assassin的机会,不如。。。”
韦伯知道,作为自己servant的rider拥有强大的战斗能力,是那种适合正面交锋的类型。而对他来讲最有威胁的,莫过于那些企图在背地里突发冷箭的敌人。assassin就是那种敌人,能够悄无声息便接近自己的assassin威胁恐怕是全职阶之首。
“说的也是,rider,我们迟早都会有一战,不如今天解决了吧。”
(他听到了!)
韦伯动作僵硬地转过头。
“好!有骨气,看样子刺客也不全是躲在yin暗之中偷东西的老鼠,你然你这么说了,后悔也晚了。。。”
话音未落,一阵旋风呼啸而起。
风炽热干燥,仿佛要燃烧一切。这不象是夜晚的森林,或者城堡中庭应有的风。
这风简直来自于沙漠,在耳边轰鸣着。
感觉到有砂子进了嘴里,韦伯连忙吐着唾沫。这确实是砂子。被怪风带来的,真的是原本不可能出现的热沙。
“saber,还有archer,酒宴的最后疑问,王是否孤高?”
站在热风中心的rider开口问道。看他肩上飞舞的斗篷,不知何时他已经穿回了征服王应有的装束。
archer失声笑了。这根本没有问的必要,所以他用沉默来回答。
saber也没有踌躇。如果动摇了自己的信念,那才是对她身为王所度过的每ri的否定。
“王,自然是孤高的”
rider放声笑了。似乎是在回应这笑声一般,旋风的势头更猛了。
不明的热风侵蚀着现界,随后,颠覆。
在这夜晚出现的怪异现象中,距离和位置已失去了意义。带着热沙的干燥狂风将所到之处都变了个样。
“怎、怎么会这样。。。”
韦伯和爱丽丝菲尔发出惊叹,这是只有会魔术的人才能理解的现象。
“居然是,固有结界?!”
炙烤大地的太阳、晴朗万里的苍穹,直到被沙砾模糊的地平线。视野所到之处没有任何遮蔽物。
夜晚的艾因兹贝伦会在瞬间变样,毫无疑问地说明只是侵蚀现界的幻影。可以说,这是能被称为奇迹的魔术的极限。
“怎么可能,居然能将心里的场景具现化!你明明不是魔术师啊!?”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怎么办得到。”
屹立在宽阔结界中的伊斯坎达尔骄傲地笑着否定了。
“这是我军曾经穿越的大地。与我同甘共苦的勇士们心里都牢牢印上了这片景sè。”
随着世界的变换,原本被包围的五人也换了位置。
狂真被单独移到了远处,rider站在zhong yāng。另一边则是saber、archer与两名魔术师。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凝视着他周围出现的海市蜃楼般的影像。一个、两个、四个,影像逐渐增多,样子看上去像是军队。那sè彩也变得逐渐浓郁起来。
“这世界能够重现,是因为它印在我们每个人心上。”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伊斯坎达尔身边陆续出现了实体化的骑兵。虽然人种和装备各异,但看他们强壮的身躯和勇猛的骑士,无一不展现出军队的强悍。
只有一人弄明白了这怪异场景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都是servant。。。”
因为在场的人中只有他一人是master,所以他明白了,servant英灵伊斯坎达尔的真正王牌、最终宝具的真身,正出现在他的眼前。
“assassin,这就是我无双的军队!”
充满着骄傲与自豪,征服王站在骑兵队列前高举双臂呼喊道。
“即使**毁灭,但他们的英灵仍被召唤,他们是传说中我忠义的勇士们。穿越时空回应我召唤的永远的朋友们。他们是我的至宝!是我的王者之道!伊斯坎这尔最强的宝具,王之军势!!!”
ex等级的对军宝具,du liservant的连续召唤。
有军神,有马哈拉甲王,还有历代王朝的开创者。聚集在眼前的是只有在传说中才听说过的、独一无二的英灵。
他们所有人都拥有显赫的威名,他们都是曾与伟大的伊斯坎达尔共同作战的勇士。
赌上王者之梦,与王共同驰骋沙场的英杰们。
至死都没有终结的忠义,征服王将此变为了破格的宝具。
“王,就要比任何人都活得更真实,要让众人仰慕!”
跨坐在爱马背上的rider高声呼喊道。英灵们则以盾牌的敲击声作为回应,一齐呼喊着。
“集合所有勇者的信念,并将其作为目标开始远征的人,才是王。所以--”
“王不是孤高的。因为他的志愿是所有臣民的愿望!”
“正是!正是!正是!”
英灵们气宇轩昂的呼喊穿过天空飞翔于天际。无论怎样的敌人或是壁垒,只要是在征服王与其朋友们的面前都显得没有威胁。那高昂的斗志能够穿越大地截断海洋。
远处的狂真,不过是大军前的黑点。
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的大军,任谁都会出现绝望感吧。
可能是感应到了那冲天的魔力吧,结界外的言峰绮礼发来了共感直觉的请求。
(啊,master,这次似乎有些托大了。)
狂真就像怔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aaaalalalalalaie!!”
回应他的是巨大的轰鸣声。曾经横扫亚洲的无敌军队,此刻再次震撼了战场。
一枚突如其来的利箭刺入了狂真的右肩,狂真却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哈。不过,很完美的退场方法不是吗,就让我看看究竟要多少条命才能留下我!”
手中的酒杯带着储物术独有的光芒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伸出左手,将神shè手shè出的箭失掰断,连同披风一起落在地上。
眼中没有一丝迷茫,白衣的刺客急跑起来,高高跃起!
六柄回旋的飞刀荡开接踵而来的流矢,居然只身突入cháo水般的大军之中!
躲过两名骑兵的突刺,狂真跳到一名士兵的头上,折断了他的脖子。
落地时一个翻滚,闪过一柄长枪,右手贴在那名枪兵胸前,左手压住对方的右肩,狠狠一扭!
“喝!”
枪兵两排肋骨头尽碎,接着被巨力压断脊柱,死不瞑目地躬下身后,狂真借力翻身越过,顺便将尸体推出去撞翻了一名骑兵,连锁起来的效应导致战场上被清出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说是万人大军,实际上狂真同时应付的不过数十人罢了,这些没有宝具的英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双手握住一名戟兵的武器,对准他喉咙就是一拳,拿起长戟转身将另外一人拦腰斩断!大团的血肉混合着柔软的内脏在空中四散横飞。
劈断戟兵腰部的同时,他也再次暴起。瞄准远处的骑兵将长戟投掷过去,飞翔的利刃瞄准胸口位置狠狠刺入。
血花飞溅。
巨大的力量,推动锋利的刀尖瞬时突破了铠甲的障碍。轻而易举地穿透骑兵的背部,在惯xing的牵引下,再次扎进另外一具新的身体。
人实在太多了,即使在视线被阻隔的情况下,穿破一人的身体,捅入另一人的心脏并不是很困难。巨大力量将那两名串起来的骑兵活活压倒。翻转的枪尖从穿透心脏后才停下。
握住一名持剑砍来的士兵右手,借着他的剑挡住了另一人的斧枪斩击,一脚踹碎膝盖骨后,将对方的剑刺入他自己的后心。锋利的剑刃倒扎而进,将柔软地肺部与心脏捅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粘状物。
弯腰躲过斧枪的横扫,狂真贴近枪兵,两下子拍断了持斧枪者的颈骨,拿起他的斧枪压入了其同伴的肩膀。
“嘶!”
一阵冷意袭来,狂真的背后被刺入了一枚利箭,为了防止误伤,敢在乱军之中出手的也只有那名神shè手了!
狂真抓住一名士兵朝远处的人堆投掷出去,身体化为残影,刹那间已经来到了神shè手的面前。猛击而出的拳头,从侧面不偏不倚砸中脸的zhong yāng。连同扭曲的金属头盔一起,将支撑于其中的脑颅彻底粉碎。
“哈啊!”
杀疯掉的狂真咆哮着拎起无头尸体,抓住从歪断喉骨间裸露而出的脊柱,奋力狠狠一拽。在一阵肌肉破裂的撕扯声中,将对方体内的二十四块椎骨,从其埋藏的血肉中,猛的抽了出来!
狂真身上已经溅满了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
适应了战争的气氛后,全身的血液都在欢愉的流淌着,虽然狂真占着优势,但目前位置死在他手中的将士仅仅是四十人左右,这点人数比起大军而言简直是沧海一粟。
人类脊柱制作的长鞭在抽碎两名军士后无奈的化为了骨片,狂真的袖剑弹了出来,开始了新一轮的屠杀!
即使目睹了战友被撕扯成碎片的惨样,对方的士气依旧没有一丝动摇。
这样下去的话,死亡恐怕是唯一的解药。
“还不过来吗,征服王!都已经百人斩了!”
狂真高声咆哮着,沙哑的声音有着挑衅的意味。
眼前的这一切,很显然已经超出了征服王的预料。
不等愤怒的伊斯坎达尔逼近,狂真就掏出了弩箭,对着冲锋的王者连扣扳机。
雨点般的弩箭shè杀着王者的护卫,然而,刺客的乱舞也到此为止。
远处的征服王果断下达了命令,铺天盖地的箭雨瞄准狂真的位置落了下来,而伊斯坎达尔本人,也发动了宝具!
无法回避,比冰雹更为密集的箭雨封锁了所有死角,当狂真突破封锁来到征服王面前时,已是全身接受了箭之洗礼,每走一步都会流出鲜血。
阿泰尔套装早已被血染红。
“assassin,回来!”
千钧一发之际,远方的命令传达了过来。
缠满了雷电的战车呼啸而来,带着电光,将一切化为灰烬。
烟尘过后,一切都没留下。
完成任务的英灵们变回了灵体状态消失在了远方。
随后,用他们魔力总和维持起来的结界也被解除了,所有一切都如同泡沫般粉碎,景sè又变回原本的夜晚,几人重新站在了艾因兹贝伦城堡的中庭。
白sè皎洁的月光透露着寂静,空气中看不到一丝微尘。
三名servant和两名魔术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assassin已经消失了踪影。
“真是扫兴啊。”
rider若无其事地喃喃自语道,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干。saber没有回答,archer则用有些不满的表情嗤笑了一声。
“明知如此还要本王赐酒给那个老鼠?你知不知道为了那个杯子,曾有多少个国家毁灭了?算了,被老鼠摸过的杯子不要也罢。”
似乎在他眼中,那名刺客连一只酒杯都不如,到是rider展现的实力让他高看了一眼。
rider毫不介意地笑着站起了身。
“彼此都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吧,今天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