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冬木所现身的圣杯并不是神之御子的圣遗物,确凿的证据我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找到了。冬木市圣杯之战中所争夺的最终来说不过是桃源乡中万能之釜的复制品罢了。那只是魔术师们所需要的宝物罢了。是和我们教会没有任何联系和瓜葛的赝品。”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圣堂教会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只甘于担任监督一职呢。如果是和圣遗物的圣杯有关的话,教会肯定是不惜打破休战协定也要从魔术师的手里把圣杯夺去的吧。”
“如果按照圣杯战争本来的目的只是作为到达根源之漩涡的手段的话,那和我们教会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管不着。因为魔术师们对根源的渴望,也并不和我们的教义相抵触。”
“但是,话虽如此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冬木圣杯的力量过于强大。不管怎么说它可是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万能之机器。如果落到一些极端分子的手里的话,不知会招致什么样的灾祸。”
“那么,如果作为异端进行排除的话。”
“那也很困难。魔术师们对这个圣杯的执着不同寻常。如果从正面审问的话,肯定会和魔术协会发生冲突。那样的话牺牲就太大了。作为退而求其次之策,如果有可能,不如把冬木的圣杯托付给我们期望托付的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
绮礼也渐渐明白了这次会谈的真正目的。但是关于父亲和身为魔术师的远坂时臣之间交往的原因却仍不明所以。
“远坂家族在很久以前,当时在祖国信仰被压制的时期开始,就一直贯彻和我们相同的教义。关于时臣君本人,他的人品可以保证,而且他明确规定了圣杯的用途。”
远坂时臣点了点头,接着神父的话继续说下去。
“达到根源。我们远坂家只有这唯一一个愿望。但是遗憾的是,和我们具有相同志向的艾因兹贝伦和间桐家族,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了本来的道路,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的志向。月外关于从外面招来的四个master还是不说为好。为了何种浅薄的yu望来追逐圣杯简直是可想而知。”
也就是说,圣堂教会所承认有资格拥有圣杯的人只有远坂时臣。
绮礼终于明白了自己所要承担的角sè。
“那么我只要以协助远坂时臣大人达到胜利为目的,参加下次的圣杯战争就行了,对吧?”
就是这样。
到了这个时候,终于看到远坂时臣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当然表面上来看,你和我必须装作是互相争夺圣杯的敌人。但实际上我们共同战斗,合力把剩下的五个master驱逐并歼灭。为了得到更加确实的胜利。”
听着时臣的话,璃正神父严肃地点了点头。由圣堂教会担当中立的审判,这种形式已经变成了一个闹剧。教会也出于自己的考虑,和这个圣杯战争扯上了关系。
即便如此,绮礼也没有否定的理由。如果教会的意向明确的话,作为一个代理人的自己只不过需要忠实地执行而已。
“绮礼君,你将通过派遣这种形式由圣堂教会转到魔术协会,成为我的弟子。”
远坂时臣继续用秉公行事的口气说道。
“您说改属是吗?”
“已经下达了正式的公文了哟,绮礼。”
璃正神父这样说完,递过来一篇公文。由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共同署名,写着言峰绮礼收的通告文书。看到他们办事效率如此之高,绮礼已经超越了惊讶的程度而有些目瞪口呆。这才两天的功夫,事情已经飞速进展到这个程度了。
归根到底,一直到最后都没有绮礼本人意愿介入的余地。但也没必要为这种事生气。本来绮礼就没有自己的意愿。
“你暂且要在ri本的本家,不分昼夜地进行魔术的修炼了。下次圣杯战争是三年后。到那时为止,你必须成为一个能够统御servant,作为master参加战斗的魔术师。”
“但是没有关系吗?我如果公然成为你的弟子的话,在以后的斗争中别人不会怀疑咱们俩暗地里进行合作吗?”
时臣冷冷地微笑然后摇了摇头。
“你还不了解魔术师这种东西。魔术师师徒为了利害冲突而互相残杀的事,在我们的世界里简直是家常便饭。”
“哦,原来如此。”
绮礼虽然没有自认为了解魔术师,但是对于魔术师这种人大概的xing格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毕竟他是已经数次和异端魔术师进行过正面战斗的教会代理人。由他亲手处理过的人数也超过了十几二十了。
“那么,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最后时臣这样问道,于是绮礼提出关于那个发端的疑问。
“只有一个。圣杯是根据什么标准选择master的呢?”
时臣好像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魔术师眉头皱紧,隔了一会回答道。
“圣杯当然是优先选择最真挚的需要它的master。其中排在前列的就是我刚才举出的包括远坂在内的创始御三家。”
“那么说来所有的master都有渴望圣杯的理由了?”
“也并非全部如此。圣杯为了再现需要七个master,如果在现在的魔术界里凑不齐七个人的话,本来不会被选为正选的人物也有可能被授予令咒。过去好像也有这样的例子啊,原来如此。”
时臣这样回答的时候好像突然明白了绮礼的疑惑。
“绮礼君,你好像还是对自己被选择而感到疑惑吧?”
绮礼点了点头。不管怎样想,他也没有渴望得到愿望机器的理由。
“嗯,确实如此,有些奇怪。如果说你和圣杯的接合点,那就是你父亲担当监督一职吧不对,正因为如此,也可以这样考虑啊。”
“您指的是?”
“圣杯也许已经看穿了圣堂教会是远坂的后盾。教会的代理人如果得到令咒的话,那就会对远坂有所帮助。”
这样说完,时臣好像觉得很满足似的暂停了一下。
“也就是说圣杯,为了给我远坂两人份的令咒,而选择了你作为master怎么样?这个解释你能接受吗?”
用确定、无法反驳的语调结尾。
这么自傲的自信心,和远坂时臣这个男人很相配。
且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因为这个男人本身就具备这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确实,时臣作为魔术师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另外,他还具有和这个优秀相配的自负。因此,他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也就是说,在这儿无论再怎么问下去,也不能得到比时臣刚才的回答更令人满意的答案了绮礼这样下了结论。
“什么时候回ri本?
绮礼没有表现出内心的失望,改变了疑问的内容。
“我先去一趟英国。有事要去时钟塔那儿。你先行一步回ri本。给我家里人这样转达一下。”
“我明白了。”
“绮礼,你先回去吧。我和远坂大人还有话要说。“
朝父亲点了点头,绮礼一个人离席默施一礼离开了房间。
留下的远坂时臣和璃正神父,彼此无言地望着窗户外面,目送出门而去的言峰绮礼的背影。
“您儿子真是值得信赖啊,言峰。”
“作为代理人的能力勿庸置疑。在同事中间,像他那样刻苦修炼的人也没有几个。我在旁边看着甚至觉得有些恐怖。”
“哦这不是作为信仰守护者的模范态度吗?”
“哎呀哎呀,说起来真是有些惭愧,老朽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还可以自豪了。”
老神父一向以严峻著称,看来好像很信任时臣似的,毫不掩饰的露出满面笑容。眼角里可以清楚地窥见洋溢着对独生儿子的信赖和慈爱。
“过了五十岁还是没有孩子,本来已经打算放弃后继者的时候现在真是没想到上天会赐给我这么一个好儿子。”
“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呢。”
“如果是教会的意愿的话,那孩子就是火坑也会往里跳的。因为他对信仰的热情实在过于激烈了。”
时臣并没有怀疑老神父话的意思,可是他从璃正神父儿子那里得来的印象却和所谓信仰的热情有些不太一样。绮礼这个男子那沉静的动作,反而让人感觉到一种空虚的东西。
“说实在话,真让人觉得有些扫兴。在他看来,这和卷入毫无关联的斗争没什么两样吧。”
不对对他来说这反而是一种救赎吧。
用言语含混过去之后,璃正神父含有一丝忧郁地说道。
“这还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呢,那孩子刚失去了妻子。而且是刚结婚没两年的新婚妻子。”
“哎呀,那可真是。”
听到这出人意料的事,时臣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他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可是肯定在强忍着痛苦吧。意大利充满了太多的回忆。回到久违的祖国,改变一下视野,开始新的任务,对现在的绮礼来说也许是疗伤的才是最好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