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要急。我先问你,你为什么要学习龙吼?”
体型庞大的老龙望了一眼清澈的夜空,伴随着呼吸溢出灼热的雾气。
“因为我能。”狂真有些不耐烦了,“我可以学习龙吼,所以我学,就是这么简单。”
“这就是为何你到现在都没感悟龙吼的真谛,我能看出你龙吼的力量---笼罩世界咽喉五千多年的暴风雪,被你一击吼碎,哪怕是远古巨龙统治的时代也没有人可以做到,除非龙神亲至。”
“我不是来这里和你讨论龙吼的感悟的,灰胡子三年也不过教了我两个龙语魔法,他们简直是吝啬无比。”
“不能怪他们,都瓦克因。与你不同,传授龙吼看似简单,但每交给你一个字节,他们就需要再用百年的时间重新去感悟那个字节,哪怕是多人合力,也会损失数十年的修为。”
狂真听到老龙说出的这句话,怔住了。
是人,就会有私yu。
也就是说,因纳斯大师接下来的百年时光,都无法使用火焰龙吼了,其他的三位大师,也在数十年内无法觐见帕图纳克斯。
牺牲自我,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龙裔做到这个程度,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了不起的真正导师。
“我,不知道这些。。。”狂真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住在这里吗?你们称之为世界咽喉的地方?”
“因为你们龙喜欢山。。。等等,你说你会回答我的问题?”
“耐心点,都瓦克因,我正在用我的方式回答。”老龙扇了下翅膀,卷起一股带着雪粒的气旋,“这里是天际最神圣的山,世界上最伟大的山脉之一。”
老龙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在这里,远古的龙裔,与世界的吞噬者交战,打败了它。”
“世界的吞噬者?”
(这个词似乎在哪里见过。)
“书籍上一定有记载的,毁灭了数个纪元的最强巨龙,奥杜因。”老龙看向了周围的残垣断壁,“当然,上古龙裔们没能杀死它,他们能做到的只有将它封印,将它从那时间放逐了,上古卷轴就是封印它的神器。”
“我没有兴趣知道什么世界吞噬者,我只是想见到上古卷轴。。。然后回家罢了。”
狂真抚摸了一下黑sè手表的表面,这个世界不可能出现的磨砂质感传递到了指尖。
“你不理解。上古卷轴是一个处于时间之外的人工制品。它不存在,但它已经存在。它们是。。。嗯,造物留下的余料。你所要的上古卷轴是一个包含了时间与空间的制品,封印奥杜因只是它能力的一小部分
“所以,你不肯告诉我上古卷轴在哪里,因为你担心我把奥渡因放出来?”
“龙裔,事实上,奥杜因已经被放出来了。”
“什么?”
“三年前,巨龙开始重新回归天际,这一切都与奥杜因有关。”
“艾恩盖尔什么都没说。”
狂真看了看山下的城堡。
“他自然不会告诉你。时间之河总是向前流动,奥杜因终究会再度浮上水面,也许你只是平衡了加速世界毁灭的力量,即使我们能驾驭时间,也无法见预见时代的消亡。”
“什么意思。”
“你想要追寻上古卷轴这件事本身,就是神奇的。他们认为有些事情是总要了结的,这样才会有未来。即使作为龙裔的你再度封印奥杜因,也不过是推迟了这个世界的毁灭罢了。既然命中注定如此,就顺从天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认为灰胡子们想看着世界毁灭不管,结果我出现问了句上古卷轴在哪里,他们就认定我去封印奥杜因就是命运的一环?”
“都瓦克因。去找艾恩盖尔吧,拿着这片龙鳞,他会告诉你上古卷轴在哪里的,履行你的责任吧。”
说完帕图纳克斯就一拍翅膀飞走了,雪地上留下一片巴掌大的铜sè龙鳞。
(。。。搞什么啊!)
感到莫名其妙的狂真捡起鳞片就下山回到了城堡。
“你会来了,你手里的是。。。主人的证明吗?主人也下定决心了啊。”
艾恩盖尔负手站立着,盯着狂真手中的鳞片。
“你们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龙裔,你在这个奇妙的时刻对上古卷轴感到兴趣,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他挥了挥袖袍,“既然命运让你阻止下一个世界的诞生,那你就放手去做吧,龙之血在你体内闪耀着。”
(算了,手表也没给出新任务的反应,找到上古卷轴去下一个世界吧,在这里呆的太久了。)
“上古卷轴一件神秘的,包含无穷知识与力量的工具,据说只要使用它,你的生命就会被它吸取转化为你想要的力量,可凡人仅仅是打开它都会永久失去视力。我们从没接触过上古卷轴,它是神明所造之物,却连众神们自己都害怕使用它!”
“我该怎么做?”
“北上,去找希格诺斯大师,天际最杰出的学者,目前隐居在冰原的最高处,带着这只血鹰。”艾恩盖尔对了天空低吼一声,少顷,一只外貌奇丑无比的秃鹫就落到了狂真面前,眼珠咕噜噜的转着,发出莫名的叫声。
艾恩盖尔开始用诡异的语言和这只秃鹫交谈起来。
“已经搞定了,路上小心。”
说罢,转身返回了温暖的城堡。
。。。
一个月后。
“lok-vah!!!”
炸裂般的怒吼在冰原上响起,西边yin沉天空顿时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阳光洒了下来,不过由于时间已是接近傍晚,夕阳能提供的温度实在少得可怜。
“咳咳,唔。。。稍微暖和点了。”
包在厚厚皮棉袄里的狂真,驾着一辆由三匹雪狼拉动的雪橇,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飞驰。
“快到了吧?”
狂真对着天空中盘旋着的秃鹫喊道。
血鹰一边拍打着翅膀,一边对着远处怪石林立雪堡的落了下来。
冰堡前插着一支由三牙海象油脂浸泡过的火炬,在寒风中稳定的燃烧着,的确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打搅了,有人吗?”
迫不及待地跳下雪橇,敲了两下门。不等回答,狂真推开厚重的木门冲了进去,温暖的室内立刻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边走边脱去手套,拉下满是积雪的兜帽。
说是温暖,也不过是相对物外,雪堡内的室温大概在十度左右吧。
“那个。。。”
狂真对着冻僵的手指哈了一团暖气,一位穿着黑sè斗篷的老者正在一座巨大的金属立方体面前捣鼓着什么。
“你是?”
听到狂真的声音,他疑惑地转身,或许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找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吧,老人一时间有些愣神。
“希格诺斯大师,我是狂真。。。嗯,龙裔,灰胡子找了只鸟带我过来的,他们说你能帮我找到上古卷轴。”
“龙裔。。。命运的选择吗?”老者点了点头沉默着,拿出了一个jing美而古朴的花纹盒子。
“这是?”
长约一米,宽两指的盒子一入手出乎意料地轻,可以感到上面有温热的暖流涌动。
“这就是上古卷轴。”
“大师,我要找的是上古卷轴。”翻来覆去在手中摸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或者钥匙孔,手表也没有任何提示,“不是上古盒子。”
“这个盒子只能在松加德打开。”
“松加德?你是说诺德人的天堂,死人才能打开这盒子?”
狂真的眼皮跳了跳。
“不,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路。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你是龙裔的话,应该很轻送。”
希格诺斯大师指了指那个巨大的立方体。
“什么忙?”
“把你的血淋在上面吧。”
“你真会看玩笑。”
“这就是通往斯库达芬,也就是松加德大门的传送阵。根据我的研究,它上面有一个古老的血法阵,只有特定的血才能解开封印,我花了十五年都找不到绕过这个血法阵的方法,如果命运的齿轮持续运作的话,你应该能打开它。”
“是嘛,那我试试看。”利用储物术摸出一柄兽人匕首,在手心上一划,狂真将伤口中溢出的鲜血抹在了立方体的花纹上。
隔了三秒,整个立方体开始震颤,外壳渐渐的崩裂,露出水晶沙漏一般的核心。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希格诺斯止不住颤抖,“你真的是。。。”
蓝sè的光芒开始充满整个房间,狂真想都不想就走向了光团。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老者跑得飞快,“这是我此生存在的意义。”
光芒散去后,雪堡重新归于平静。
外面的血鹰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讥讽地看了眼尝试咬断雪橇缰绳的雪狼,展翅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