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羽倩同贾铭世是大学同学。
当时社会上经常有小痞子进来学校sāo扰,刘羽倩和前男友在树林里亲热时,被小痞子们逮着现行,男朋友裤子没穿利落就跑了,据说刚回宿舍,避孕套就从裤腿里掉了出来。
刘羽倩正打算闭上眼接受凌辱时,贾铭世和赵小伟喝酒归来,跟那帮家伙一番力斗,保住了刘羽倩的名节。
贾铭世相信每个男人看到当时的刘羽倩都会想入非非,她只披着一件衬衫,内裤褪到膝盖处。赵小伟后来推测,说刘羽倩和她男朋友一定擅长后进式,学名叫做“隔山取火”。
贾铭世并不认为刘羽倩生xìngfang荡,大学里交几个男朋友,有几次婚前xing行为,不能算是人生污点。事实证明刘羽倩从那以后一直是个淑女,温柔体贴,对他忠心不二。
但他还是一想起那天的情景就心里犯堵。
生活啊,你只需要知道概况,不能深究细节,把一切都看清楚了,活着也挺没劲的。
贾铭世常常想他在外面经常xìng地yín乱,会不会是出于潜意识的报复心理?说起来也没什么可报复的,他认识刘羽倩前至少有过三四个女人,体育老师就是其中之一。和刘羽倩谈恋爱之后,有一次上完体育课,他们还在一台“健翔”牌健身机上发生了关系。
对刘羽倩自称有情人这事,贾铭世没有过多去想。
女人嘛,总是会用一些小把戏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唐棠正在家正收拾行李,一抬头看见贾铭世大步走进门来,欣喜地扑了过去。
贾铭世先亲了个嘴儿,唐棠忙冲了咖啡让他喝着,却探头往门外街上瞅。
贾铭世说:“你快坐下说话,你瞅什么?”
唐棠说:“周平上街去买牙膏,怎么还不回来,好让他去十字路口买了烧鸡给你吃。”
贾铭世说:“我不吃烧鸡,我要吃口条。”
唐棠就乜斜了眼儿说:“你坏,就不让你吃!”却悄声道:“今rì不行的,他快要回来的。他去买牙膏,说图书馆让他去南阳采购一批书。”
贾铭世问:“那几时回?”
唐棠说:“明天中午就回,我说你怎么不趁机在南阳多玩一会,他说是馆长叮咛的,待得多了,让人知道了不好。”
贾铭世说:“这真好,晚上我来你家找你,你等我。”站起来就走。
唐棠看着他走了,忙也冲洗了咖啡怀,胡乱收拾行礼箱,然后在柜子里翻寻她的新裙子。
出了院门,贾铭世来到孟家,孟轲正拿了符贴在门扇上,贾铭世问是不是从宝通寺显光大师那里来的,孟轲说是慧明画的,并说:“明rì宝通寺慧明监院升座,她要我请几个zhèng fǔ官员,我请了方秘书,还请了向市长,你去不去?”
贾铭世说:“慧明当监院了?”
孟轲说:“这小尼姑说要干什么也真能干什么,她要不在佛门而是在政界,说不定会是个副市长的材料。”
贾铭世就看着孟轲笑:“我倒担心她有一天要还了俗的。”
孟轲说:“这你从何谈起?”
贾铭世还是笑,笑而不语,却压低了声音说:“如果羽倩晚上打电话问你,就说我和你在一起。”
接着给柳怡打电话:“我跟你孟老师出去有个事,晚上要回来就回来,没回来就在他那儿。明天宝通寺监院升座,我们应邀参加庆典仪式,你告诉你大姐,这仪式市上领导都去的,我不去不妥。”
出了门,孟轲问:“你是晚上也不回?”
贾铭世说:“这你甭管!”
孟轲说:“羽倩晚上要给我打电话要人咋办?”
贾铭世说:“你就说我们陪市长打牌好了。”
回到办公室,一会有人送来一会儿有人送来了报纸和信件。贾铭世见自己有封信,信封是《牡丹民声报》社,就猜到是郑炽的大作,是一篇新闻调查。
他一看这题目,心里就想事情不怎么好了。这题目是:“皇桃黄了,谁家赚了”,下面的副标题是:“楚县五万农户两千万血汗钱付流水,三年来盼致富终成梦”。
贾铭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年他还在楚县工作时,张平霖当管农业的副县长,主张发展特sè水果,提出引进外省优质皇桃。县里制定了皇桃发展规划,准备建成皇桃基地十万亩。这个规划太大了些,但干了三年,还是建成了五万亩的皇桃基地。
那些按照县里统一号召,栽了皇桃的农户,天天jīng心侍候着果园,一年到头做着发财梦。
县里头儿说的可好啦,皇桃价格是一般普通桃的五六倍,比柑橘价格还高出一倍。县里罐头厂还准备搞皇桃系列加工,保证收购全部鲜黄桃。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果园该挂果了,才发现成片的桃园里桃种五花八门,就是没有一颗皇桃。
原来让人在桃种上做了手脚。农民被惹怒了,县zhèng fǔ大门口常有上百的农民在那里请愿。
有一段时间,县zhèng fǔ的几个头儿三天两头被上访的农民缠得出不了门。可事情就这么拖下来了,一直没有个了结。
郑炽的文章介绍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矛头直指所谓的水果专家——县农业局局长韩白成。
韩白成是张平霖的同学,二人关系很好。张平霖当上县长后,一直有意让韩白成出任分管农业的副县长,便因为皇桃假种案,事情太大了,韩白成也就上不去,但也不下,仍坐着农业局长的位置。
皇桃一案在县里是闹得沸沸扬扬,但只是闷在里面闹,对外却叫人瞒得天紧。地委也只是几个领导知道这事,市里根本没人听说过。
现在这类事情光是领导知道问题就不大,只要舆论上还过得去就行了。县里早就有人议论说,韩白成从采购黄桃树种中一定赚了不少,还说张平霖这么庇护他,不会只是因为讲同学情面。
这么大的事情,让张平霖一巴掌捂住了,这太说明问题了。
郑炽这文章分明在暗示着什么。贾铭世心想,这文章说不定会给张平霖惹麻烦的。郑炽就是这么个人,只认公理不讲人情。
入夜时分,贾铭世刚一进周家,唐棠的手便吊在了他的脖子上。
贾铭世就一把抱起玉琴,进了卧室。
两人几rì不见,这会儿便都颤抖不已。唐棠在下面忍不住哼哼哈哈起来,贾铭世就觉得胸腔里火烧火燎。两人正要死要活的,贾铭世的手机突然响了。
唐棠便呻吟着说:“不,不,不接,不接,天王老子的也不接。”
贾铭世说:“傻孩子,不接不行啊,怕万一有什么大事就不好了。你别担心,我革命生产两不误就是了。”他便继续动着身子,接了电话。唐棠怕自己出声,就咬着朱怀镜的肩头。
电话原来是方昱海打来的,“铭世吗?你在干什么?”
贾铭世说:“我在同朋友搓麻将。”
方昱海问:“手气好吗?”
贾铭世说:“托你的福,手气不错哩,你有什么指示?”
方昱海说:“不敢啊,我告诉你一件事,你那里不方便,就只听着,不要说话。刘市长出事了,他去国外考察回来,飞机出事,遇难了。”
“啊?!”贾铭世惊愕地叫了一声。
唐棠感觉到了什么,身子软了下来,也不咬他的肩头了。贾铭世便又动了起来。
方昱海叹了声,说:“真是想不到啊,生死有命,命运无常啊。”
贾铭世一边叹息,一边勇武。
唐棠又忍不住想叫唤了,就又咬住了贾铭世的肩头。他被咬痛了,止不住哎哟一声。方昱海问怎么了。
贾铭世忙掩饰,说:“同你说话,分了心,刚才放了一炮。”
方昱海说:“你的牌技不行吧,只怕是个炮手。喂,你记得孟轲向市长喜从天降的话吗?一定要再交代他一次,让他千万别在外面乱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对对。我明白。我马上同他联系。”
“好吧,明天有空再说吧,不影响你放炮了。”
挂断了电话,唐棠就说:“你好坏哟,说在放炮!”
贾铭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不是在放炮?我的小钢炮火力大着哩。”
唐棠不再理会贾铭世的玩笑,紧紧抱着他,眼睛白着一翻,又慢慢闭上,深深沉入了甜甜的幻境里。
完事后,两人搂着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去浴室洗了澡。
回到床上,贾铭世深深叹了一声。唐棠爱怜地问:“铭世,是不是很累了?”
贾铭世说:“不是。刚才方昱海来电话,说刘市长遇空难,不幸那个了。”
“啊?!”唐棠吃了一惊。两人一时无话。
贾铭世一脸戚容,好一会儿,才叹息唏嘘,道:“难道老孟真的是个奇人?前几天他说向副市长最近会有大喜事,而且是喜从天降。现在刘市长突然不幸了,说不定就是向副市长接任。刘市长从天上掉下来了,在他来说是弥天大祸,在向副市长来说就是喜从天降了。只是这话不好说破。”
他想方昱海显然也意识到这对皮市长是喜事了,才打电话来,特别交代不让孟轲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