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信心情失落的走在大街上,他毕业于师范学院,今年25岁,当年他考上了师范学院,是何等的骄傲,父亲还为他在村里摆了宴席,宴请街坊四邻,庆祝他考上师范学院。
今天他毕业啦!教师,是一个多么光荣的工作啊!儿时的远大理想,今天终于实现啦!手中拿着毕业证,怀着激动的心情,他奔扑到那心中圣洁的象牙塔,教书育人。
可是让他无法想象的是,如今的学校并不像他上学时的那样了,有很多学校不是合并了,要不就是黄了,学校的现状是教师多学生少,对于他这样的实习老师,校方更是不给编制,工资也少得可怜,就连养活自己都有些困难。
在分配的学校里,他只待了半年多,实在是生活所迫,无奈之下他只好离开学校,回到了离家乡不远的城市里,试着去找其他的工作,工资少的公司他看不上,工资给的高的公司又不用他,嫌他没有工作经验!
难道在这座城市里,真的就没有我容身之所了吗?司马信有些灰心的想着,如今手中只剩下的一百块钱,背包里还有一包方便面。如果要是还是找不到工作的话,他只能求助于家里。
上次他回家的时候,看见父母的脸上又多了新的皱纹,面对父母期盼的眼神,司马信一直都不忍心出现状。每次通电话时他都是报喜不报忧,上学期间他花了家里很多钱,就是现在他还欠着银行的贷款,导员催促他多次了,“还贷款,”如果他不还贷款的话,会直接影响学校的信誉。
司马信低着头,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觉得又渴又累,他很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四下张望了一番,正巧前面是个立交桥,桥下面有许多人往来着,好像是个集市,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刘逢chūn今年45岁,一脸的络腮胡子,由于经常在外面风吹rì晒的,一张脸变得黝黑黝黑的,再加上他的络腮胡子,让人见了难免有些害怕。在九八年的那次大下岗,他不幸的下岗了,没有事情做的他,仗着家传的几件古董,竟然开始学着做起古董生意来了。
正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玩,今天早上他起得很早,原因是昨天晚上接了一批新货,这些货多数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是些民间的物件,也不值几个钱。但是古玩这行当,一个是愿打,一个是愿挨,遇到不懂古玩的,但是也懂那么一的,就可以把他当成“凯子”宰一顿。
老刘正在擦拭着他的新近的宝贝,忽然,见到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他看人绝对是有一套,一眼就看出,这个年轻人现在肯定是遇到困难了,正处在迷茫之际,这样的人不去宰还等什么!?
老刘高声地招呼到,这位哥来我的摊子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物件,我这摊子的货,可全都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老刘神秘地告诉司马信”,
“如果您要是看上了哪个物件,价钱嘛!可以商量,咱绝对不会多要您一分钱。”老刘很怕这早上来的第一位顾客跑掉,一劲儿地介绍着。
司马信的兜兜里如今只剩下一百块钱了,就算是烟瘾上来了,他也舍不得去买上一包香烟吸,现在哪里还有闲钱买古董?但是他对古董也是情有独钟的,对于一些古董的历史和典故,他都很是痴迷,就算没钱买他也会仔细的看上一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喜欢这口。
还别司马信在这个摊子上,还真看上了一个物件,准确地是一枚葫芦,这个葫芦很普通,就是家里种出来的那种,样子很是讨人喜爱。尤其是葫芦的大肚肚,长得尤为可爱,暗黄的颜sè,上面画满了形形sèsè的童子,他细心地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子,摊主老刘告诉他:“此物名为‘百子葫芦’。”
“咦!这个地方怎么破了两个洞啊!”司马信很是细心,他看到葫芦的右上角,有个童子的一双眼睛空空的,就好像是被雕刻匠不心挖出的一样,用手一摸,根据手感传来的信息,他肯定这个确实不是洞。画这个葫芦的画匠可以想象,他的功底是如此之深厚,竟然能画得如此逼真,如果不用手去触摸的话,没准还真会把它当成残次品呢!
司马信的这个动作,被一直看着他的老刘发现了,老刘正等他把这个毛病出来呢?不过司马信什么也没!他也只好默认了。
老刘见司马信拿着葫芦摆弄着,有些爱不释手,约莫着这单生意能成,就连忙到:哥,您可是个识货的主,这可是前清时期的老物件了,它出自山东聊城,你看看这上面画着的童子,这可是百子图啊!而且每一个童子的表情和动作,他都是不一样的,还有就是这副图画也是很新颖的。
哥,这么跟你吧!我做了十多年的古玩生意,从我手中阅过的百子葫芦也有那么几件了,唯独这一件,它和其它的物件都不一样,老弟您仔细地看看,这些童子的手上拿着的东西,司马信定睛一看,可不是吗?这些童子的手上都有东西,什么玉如意、仙桃、仙草、仙丹等等……全都不一样。
老刘继续补充道,老弟您看,这个图组合在一起,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百子祝寿图啊!这个图预兆它的拥有者会得百子千孙,有了这个百子葫芦之后,家里的男丁就会大大兴旺起来,司马信一边听着摊主的解,一边仔细的观察百子葫芦。
“这个百子葫芦如果哥喜爱,我呢也不多收您的钱,三百块就当我为您收的,您看怎么样!”完摊主老刘就盯着司马信看。
老刘还真怕把他这个“凯子”要跑了,如果要是在平常他肯定是要五百块的,可是就在司马信发出“咦”的一声后,老刘眼尖他也见到了葫芦上有洞,但是他却没有去用手摸,所以不知道,那个洞是画匠的睛之笔。又见到司马信有些落魄,寻思着他也不会有多少钱,恐怕就是个来看热闹的,所以才把价钱压制三百。
司马信拿着葫芦,认真的听完摊主道出了百子葫芦的典故,这也让他受益匪浅,知道百子葫芦的预兆,他虽然有些爱不释手,但是当他听到这个葫芦要三百块,他很无奈地把它轻轻地放到摊位上,摇了头,然后转身就要走。
摊主老刘见司马信要走,赶紧叫住他,“老弟你看我这都了好一会了,您不给个价就走,您让我这心里很是不平衡啊!老刘我在这里做了快十年的古玩生意啦!您这样地还是头一遭。”老刘有些气愤的道,心里想着不能白费这半天的口水。
司马信想了想,也觉得过意不去,可是自己就剩下一百块啦!如果自己出价钱太少啦,这个凶恶的摊主一定会他杀价太狠,出多了吧!又没有那么多钱。
这可怎么办呢?司马信硬着头皮报出了一百块钱的价,猛然见到大胡子摊主要发飙,他只好又可怜兮兮的补充道:“这位大叔您看我想着就剩下一百块钱啦!如果您要是卖的话,我就买下来。心里想着,这一百块钱要是花完了,今天晚上的饭钱、住宿可怎么办啊!他期望这个摊主不会把东西卖给他。
老刘又再次打量了一下司马信,在结合他从来到摊子的表情,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子没有谎,老刘心里合计了一下,这葫芦我收来的时候才花了四十块钱,今天早上这可是第一单生意啊!就图个吉利,剪个好彩头,老刘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把葫芦卖给司马信。
司马信拿着葫芦心里一阵的绞痛,这可怎么办呐!一会我吃什么,去那住啊!他的傻劲终于消退了,到现在他才知道什么是后悔,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呀。
找到一处干净的马路牙子,他坐了上去,拿出背包里仅有的一包方便面,用手揉碎,一颗一颗地放到嘴里嚼了起来,面饼干巴巴的,嘴里仅有的一唾沫,也被干面饼嚼没有,口里现在就是一个字“干”,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有口水喝。
忽然想起寄在腰间的葫芦,心里开始幻想着,如果这里面要是有水就好了,于是就情不自禁的拿起葫芦,打开盖子,“要葫芦很少有带盖子的,但是他买的这个真是个例外。”司马信忽然觉得葫芦一沉,他打开盖子,结果奇迹出现了,葫芦里面竟然有水,他喝了一口,水还挺好喝地,也许是他太口渴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司马信就像找到了源泉一样,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