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往rì里门庭若市的星恒会馆,今夜被黑sè幕布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遮了起来。
笑容可掬的迎宾员小姐,对一辆辆驶来的豪车上的客人,不厌其烦的解释着:“很抱歉呢,我们店里返修,欢迎侬改天再来啦。”
但另一些穿着黑sè衣服(有些披着古怪的古典黑sè披风),容貌异常俊美、气质格外优雅的神秘人物,却可以堂而皇之的走进去。
“是有什么显贵、大豪今晚在这里举办化装舞会吗?”豪车中有人探头猜测着。
这时,一队比之前所见的‘显贵’容貌更加俊美,气质更加优雅的黑衣人,走了过来。
只见其中一个编了满头纤细的麻花辫子的异族美男子,看了看周围那些探究的眼神,皱眉说道:“他们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好像演猴戏一样。”
“就是,难道觉得一会儿死亡的惨叫声,让人听见会比较美妙?”另一个留着奇怪小胡子,但却很有艺术家气质的‘人’,接口道。
“难道以为躲在这种人类聚居的地方,我们就不能下手?愚蠢!”又一个身着黑sè和服,明显是来自岛国的美男子,将双手拢在袖子里,神sè倨傲的说道。
“已经犯了戒条中的弑亲,反正是要被处死,再多犯一条避世,对他们来讲结果一样。”
这一队里唯一不漂亮的一个,嘴上说着,打量了几眼星恒会馆外唯一没被幕布遮起来的石牌坊,吹了声口哨,“好漂亮,这样的地方现在可不多了,一会儿动手时小心点,毁了可惜了。”这个‘人’外形虽然畸形丑陋,但一对黑黑的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却让人如同仰视夜幕里的星辰。
“的确可惜。”脑壳很大,聪明绝顶的一个造型超酷的黑衣‘人’点头道:“太可惜了。”
“吉奥瓦尼你也觉得可惜?这地方能值得不少钱呢。”畸形‘人’说道。
“错了,我说的是太子那个末枝杀了可惜了。”吉奥瓦尼看着星恒会馆叹气连连:“以这个地方作为迎战我们的战场,太聪明了,这样的聪明血族,一会儿就死了,实在是可惜了。”
“聪明?”
“圣战会当初要是选中这样的地方,我们就不可能偷袭了。”指着眼前被周围高楼大厦环抱着,宛如一片谷地一样的星恒会馆,“那些大厦中可能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这个地方,我们绝不敢撕开幕布,从空中突袭,那么眼前就只有这一个入口,从这里强行冲进去,如果里面装置了大量rì光灯,一冲进去,哈!都成烧鸡了,掉头想跑,啊,地上是粘鼠板!结果咱们就……。”
“啊!”
“啊!”
“啊!”
吉奥瓦尼话没说完,吴韶华、泰佳尼斯、蒙哥,都止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好像已经成了被粘在粘鼠板上的烧鸡,就连名张福鹤都忍不住脸上变sè,停下脚步,踌躇着不敢往前走了。
其他的吸血鬼也都停了下来。
“我们似乎是轻敌了。”泰佳尼斯后知后觉的说道,然后捅了捅蒙哥,“你是不是应该先去找到这一片的电源总枢纽,切断它。”
“没用,肯定有备用电源的。”蒙哥砸了咂嘴,道,“我赶打赌,下水道也肯定被堵死了。”
“小慧,你去给我取防护服来。”名张福鹤镇定不能的对女儿小慧吩咐,道。
“哼!”这时身后有人冷哼了一声。只见一个身材格外高大的大胡子男子,鄙夷的看了这几人一眼,然后一甩身上的黑sè披风,越过他们,大踏步走进了星恒会馆。
“呵呵。”吉奥瓦尼摇了摇他的大头,呵呵一笑,随后跟了上去。
见麦克布雷尼和吉奥瓦尼都进去了,名张福鹤不愿落在人后,也跟了进去,进去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木屐,心中暗想,真有大功率的rì光灯,麦克布雷尼和吉奥瓦尼走在前面能挡一挡,自己来得及迅速撤退,而撤退的路上要是有粘鼠板,自己的木屐大不了不要了,还是能快速脱身的。
麦克布雷尼、吉奥瓦尼、名张福鹤头前走着,蒙哥对泰佳尼斯摊了摊手,下一个是你先还是我先。
泰佳尼斯生xìng多疑,此时还是犹豫不前,蒙哥轻蔑的一努嘴,不再搭理他,也跟着向前走去。
“父亲不必担心,里面什么也不会有。”有人走过来,在泰佳尼斯耳边说道。
泰佳尼斯转头见是晁河,“你怎么这么肯定?”
“太子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他的弱点却是显而易见的。”晁河向旁边一指,那边安杰朗正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向这边走来。
“原来如此,傻蛋一个。”泰佳尼斯不再犹豫,也大步跟了进去。
rì光灯、粘鼠板,星恒会馆里面果真是一个都没有,只有列队整齐的末枝,安静的恭候着他们。站在末枝队列最前面的是太子。
太子白sè的衬衣外,罩了黑sè的披风,负手而立。
此时被幕布包裹着的空间里,密不透风,但太子的披风却被不知名的气流鼓荡着,徐徐飘动。
“祖父。”太子对第一个走进来的麦克布雷尼,微微躬身,恭敬却并不谦卑的唤了一声,道:“我原猜到了第一个走进这里教训我的会是您。”淡淡的笑了笑,看向麦克布雷尼身后紧跟着进来的吉奥瓦尼,道:“只可惜猜对了却没有筹码可赢取。”
吉奥瓦尼闻言,想起澳门的那次赌,也笑了,“你是个真正的赌徒,可是你要知道赌桌上没有常胜将军。”
“也许没有常胜,但这一个赌,我却认为必胜。”太子说道。看向第三个走进来的名张福鹤,道:“不知道谁愿意与我赌这一局?”
“哦,什么赌?赌什么?也许我还能为你开一局。”名张福鹤身后,蒙哥探出头来,感兴趣的问道。
“赌末枝必然会走向dú lì,并赢得尊重和尊严。”太子说道:“即便不在今天,但总会有那么一天成为现实。”
蒙哥看着太子笃定的眼神,吞了吞口水,“这个赌吗……”
“我跟你赌。上次一赌意犹未尽,这一次怎么能缺了我呢?””随后走来的泰佳尼斯,说道:“你今天的赌注是什么?”
太子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鲜红的血一般sè责的布条,系在额头上,然后对泰佳尼斯以及后面鱼贯而入的安杰朗、松子等众鬼,道:“赌注不多,只有我的一条命。”
“还有我的一条。”太子身后的朱小齐跨前半步说道。说着也掏出红布条系在头上。
“还有我的一条。”下野次郎也掏出布条系上。
“我的。”
“我的。”
“我的。”
一条条如同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的红sè,系在了头上,两百末枝,义无反顾的走向了zì yóu、信仰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