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德古拉开着车,载着犹大和雪夫人前往茅山。茅山离常州很近,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所以没有带仆人,当然也没有带罗德里格·博尔吉亚,尽管那个灰袍鬼强烈要求要同去,但他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留在家里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有带博尔吉亚,犹大的心里却大爽,那家伙丑陋的脸对着雪夫人傻笑的样子,超级碍眼。
“茅山道士的名声很响啊,也不知道现在他们还驱鬼不驱鬼了。”犹大没话找话对雪夫人说道。
雪夫人将自己的尾巴稍掐在手里无意识的摆弄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雨后依旧yīn沉的天空,道:“许多年没看过雪了,什么时候才会下雪呢?”
“我也很多年没有看过雪了,听说香格里拉的梅里雪山的雪景很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看。”犹大含情脉脉的,邀请道。
“600年了,现在的雪肯定和当年不一样了。”雪夫人意义不明的说道:“600年了,他的身边不知又有了几多红颜,像他那么好的人,一定会的?”
……
“阿嚏!”无端端的太子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一场秋雨一场凉啊,这场雨过后,天气还真凉了呢!”
“闲着没事,我给你看看手相。”也许是yīn雨的缘故,今天客人较少,闲站着无聊,小蔡给人算命的瘾头又犯了。
“行,给我算算什么时候能发财。”太子把手伸过去。
“你这手干干瘦瘦的。俗话说:男人手柴桃花来。你桃花运盛啊!”小蔡煞有架势的摇头晃脑,道。
“桃花运?好老婆有一个就够了,桃花多了养不起。”太子嘻哈的随口,道:“还是帮我看看财运。”
“有。”小蔡指着太子掌心,道:“看,这几道掌纹围成的形状像不像个元宝?有钱,肯定超有钱。”
“那哪是掌纹,看清楚了,那是放血给旱魃时割开的口子。”
正在俩人瞎掰的时候,一个胖嘟嘟的中年人,走进了餐厅,对太子一指,“你,过来。”正是难得一见的胖经理。
上班时间聊天,估计要挨批了!太子垂头丧气的跟着胖经理,到了临街的办公楼。
但是没进经理办公室,而是被带到了隔壁那间董事长办公室。
“一会儿董事长和几位股东要开会,你就在旁边伺候茶水。”胖经理说完,把太子推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就自顾走了。
办公室里,一个年轻人,正埋首在一堆文件中。
“董事长。”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那名片上的齐家兴了。
齐家兴从文件里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是深棕sè的,是亚洲人正常的sè泽,他是人类。容闳不知所踪,宋歌躲着不露面,这个人类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sè呢?
“工作这段时间还习惯吗?”齐家兴用标准的上司对下属的和蔼可亲的语气,问道。
“还好。”太子道。
“你的履历我看了,你做服务员有点屈才了。”齐家兴又道。
这齐家兴是什么意思?太子不及细想,连忙道:“哪里,这工作让我学到很多东西。”
齐家兴没再说什么,合上桌案上的文件,从抽屉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香烟抽出一根夹在手指上,却将打火机放在桌子上,然后就靠在椅背上,抬眼看着太子。
太子看了看桌子上的打火机,又看了看齐家兴的态度,笑了笑,没有取打火机,而是将手伸到他的香烟之下,一弹指,指甲摩擦燃起的小火星,瞬间点燃了香烟。
点完烟,手掌就势在齐家兴肩膀上拍了拍,“以后还请董事长多关照。”
明显感觉到掌下齐家兴的身体僵硬了,看着他的汗毛顷刻间都竖立了起来,鸡皮疙瘩从脖子一直窜到头顶。
太子才笑容可掬的抬起了手。
齐家兴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吞了吞口水,却什么都没问,只将香烟放到嘴边吸了起来。
从齐家兴这个人的反应看,他显然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而且他这个人也不简单,他怕虽是怕了,但自始至夹着烟的手没有抖。
堪堪将一根烟抽完,齐家兴再次开口,道:“有人说我是官二代,其实我TMD就一私生子,没钱没势,啥都没有。这家店是我好不容易拼了命才开起来的。”
太子没有应声。对于齐家兴他并不了解,但能知道血族秘密的人类,通常就只有血仆,当然这除了自己家里那两个。只是对于血族和人类仆人之间的事,太子同样不了解。
“这家店你们可以不在乎,但我却看得比我的命还重。”齐家兴说完,看了看手表,将手上的烟屁股丢在地上,站起来用力踩熄了,对太子道:“你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跟着做个见证。”
太子跟着齐家兴离开办公室,来到位于大厦顶楼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有两个人等着了。
晁河倚在桌子上,抱着肩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另一个是多rì不见的宋歌,他坐在那里,手指上旋转着一只圆珠笔。
齐家兴抱着几件文件走进去,坐在主位上。道:“这次请两位来,是因为对于公司的发展,我有进一步的计划。”他将手上的文件分别交给晁河和宋歌。
“别废话,有什么事就快说。”晁河不耐烦的说道。
“会馆现在的生意很好,我打算以后实行会员制。”齐家兴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是考虑着措词,才道:“现在高档的私人会所基本上都是这样,这有助于吸引更高层次的消费群体,和杜绝一些别有用心……”
齐家兴的话还没等说完,晁河已经抓起面前桌子上的文件夹,向齐家兴掷了过去。跟着冲手一拳,奔着齐家兴的面门打下去。
“住手,晁河。”跟进来的太子,连忙从后面懒腰抱住晁河,把他往后面拖,“他是人类晁河,他受不住你的拳头。”
连拉带拽的将晁河拖出会议室,拖到消防通道那里,太子才放开手,道:“这个人类是嚣张了点,但作为骄傲的血族,再怎么说也不能对普通人类出手啊。”
“现在连一个小小的人类也敢骑在我头上拉屎了!”晁河愤愤的说道。
听出晁河话里有话,太子道:“你知道我只是末枝,我能知道的内情很有限。”
晁河抱肩靠在楼梯扶手上,样子很疲惫,半晌才道:“那些血族都是外来的,但他们只对我羲太族出手,这事那么多血族都视而不见装聋作哑。”
果然是外来血族,但有目标的攻击,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啊!”就在这时,会议室那里,传来齐家兴的一声惨叫。太子转身想往回跑,手腕却被晁河抓住了,“等等看。”
紧接着里面传来齐家兴发抖的声音,“我只是觉得这生意很难得,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宋歌的冷得不带丝毫温度的声音,yīn测测的道:“你是我勒森魃族养的一条狗,你就要有做狗的觉悟,我能让你活得像个人一样,我也随时可以把你烹煮了来吃。”
听着那边的对话声,太子皱起了眉头。
“呵呵,我说勒森魃族最近怎么没动静呢,哼,原来没有容闳坐镇,宋歌他根本玩不转,连一个奴仆也给他造反了。”
稍后,一个极轻的脚步,和另一个踉跄的脚步先后离开。太子回到会议室,只见地上丢着宋歌刚刚把玩过的圆珠笔,笔已经变了形,笔尖上血迹未干。
这算不算做是内忧外患呢?太子摇了摇头。
刚回到会馆,悠忽一下出现,又悠忽一下消失,神出鬼没不输鬼魅的胖经理,又出现了,“董事长对你的表现非常赞赏,从今以后你就是领班了,工资翻一番。以后要好好干啊!”
太子下意识的看了看小蔡,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财运,不会后边还有桃花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