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怎么了?”沈成凡从书里抬起头,看向突然沉默的太子。
“没,没什么。”太子定了定神,“您继续讲。”
“后来以诺、希拉和爱拉德,又用这种方法繁衍出了自己的孩子,吸血鬼的种群数量达到了一定程度。”沈成凡讲到这里,又顿了顿,随即笑着道:“这本书到这里开始完全颠覆圣经了。”
“吸血鬼跟人类生活的很和平,人类为吸血鬼提供血液为食物,吸血鬼则用自己的力量和异能为人类提供保护和其他帮助,第一城开始繁盛了起来,人口数量达到一百万。”
“一百万?在那时算是很多吗?”太子问道。
沈成凡肯定的答道:“一百万也许在现在来讲不算什么,但在大约7000多年前的那个时期,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城。”
“后来呢?”
“逐渐强大起来的第一城,其乐融融的人类和吸血鬼,却忘记了对上帝的信仰,灾难由此开始。”沈成凡读下去,“滔天的海水带来了上帝的震怒,浊浪翻滚中卷去了一切生灵,不论是吸血鬼还是人类。”沈成凡念道。
“是海水?”太子疑惑的问。
“这里写的是海水,没错。”
“第一城的位置,这书中有写吗?”
“如果这里指的大洪水是诺亚大洪水的话,那位置现在已经被人们找到了。”沈成凡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卷地图,展开来,指着上面一处地方,“就在这里——欧亚中东交界的地带。”然后修长的手指在一个巨大的湖泊位置画了一个圈,“以前这里是一个小型淡水湖,大洪水之后,过了几千年,这里依然留存下了大量的海水,就是现在著名的黑海。”
“我以前上学时地理课提到黑海,说是大冰川期结束,海平面上涨造成的。”太子道。
“现在的人们喜欢把一切未知的东西,找到一个科学的解释,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不是我们可知的了。”
沈成凡又去翻下一页,但后面的两页紧紧粘连在一起,怎么也揭不开,只得跳过去,“上帝收买了侥幸活下来的吸血鬼中的第三代,给了他们一种名为‘上帝之血’的武器。第三代用这种武器,杀死了他们的父亲——以诺、希拉和爱拉德。”
太子震动了一下,眼睛看向放那个十字架的柜子,“难道竟是真的?那该隐呢?他没有阻止吗?还是他也被杀死了?”
沈成凡向后面翻了几页,“后面再没有该隐出现过,后面是第三代吸血鬼杀死了他们的父亲之后,内部陷入了混乱,原有的秩序被打破,他们相互猜疑,彼此背叛,自相残杀,对人类也失去了友善的心,这一段关于各种血腥和屠杀,要听么?”
“那么看看狼人的起源。”太子说道。
沈成凡向后翻找了半晌,停在一个地方,“一个叫科维努斯的人,他的村子爆发了大瘟疫。村里的人都死了,他带着两个儿子,逃到了第一城,请求该隐的帮助。”
“这事是发生在大洪水之前了?”
“是的。”沈成凡继续,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该隐拒绝了他。奄奄一息的父子三人,离开第一城,在城外等待死亡的降临。这时来了一个年轻人,他对科维努斯说:‘我可以帮助你们,但你们要从此承受一些痛苦,而且世世代代无法改变。’”
“科维努斯答应了?”
“任何人都会答应的,比起绝望的死亡来,些许痛苦就不算什么了。”沈成凡说道:“年轻人招来一只狼,让狼咬了自己,之后又让带着自己血液的狼牙,咬了科维努斯和他的儿子们。这父子三人从此就成了狼人。”
“这个年轻人会是谁呢?”太子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以这样奇怪的方式来救他们?”
“这书里没有写明,不过,在中古的欧洲,瘟疫又被称为神的惩罚。”
“如果瘟疫真是神的惩罚,该隐不能明着解救神要惩罚的人,所以才用这种方式?”
“7000年前的事,又有谁能说出哪些是真相,哪些是传说,又有哪些是人们臆想出来的。除非该隐能走过来告诉我们。”沈成凡笑了笑,“这些只姑且看看。”
再翻过一页陈旧的书页,沈成凡遇到了难题,皱着眉头,半晌才磕磕绊绊的念道:“w-e-r-e-w……”
太子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是什么?”
“这句很特别,好像是个咒语,我也不大会念。当时狼人很感激年轻人,认他为主人,发誓永远效忠于他,这个年轻人口里就念起了这个咒语。”沈成凡把那一页指给太子看。
太子看着眼前的文字,它们好像突然变幻成了他看得懂的模样,用手指摸着那行字,口中轻声念出:“werewolf,这是我赋予你的名字,感知我的召唤,……”
“咦,你知道?”沈成凡奇怪的,问道。
“啊!”太子回过神来,眼前的字又恢复了陌生,奇怪的抓了抓头,“我瞎说的。”
“狼人一族一直追随着这个年轻人,直到大洪水后,幸存下来的狼人却跟活下来的吸血鬼反目成仇,甚至发誓要对吸血鬼赶尽杀绝,至死方休。”沈成凡讲完最后一页,合上了书。
“狼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该隐是生是死?神又是否真的存在?”这些问题,太子好似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想再和沈成凡探讨一下。
沈成凡伸了个懒腰,“阿拉米语我不是很熟悉,所以翻译的不是很jīng确,而且这本书就算是最早的阿拉米人书写的,也是在大洪水之后4000年了,不能肯定它就是事实。”沈成凡拿起书,放回书架上,“好了,就到这里,天都快亮了,去睡。”
“那好,您也早点休息。”
跟沈成凡道过别,离开图书馆,太子没有回家,而是到了孤儿院主楼的二楼,一个靠西面的房间。这是太子以前的房间,沈成凡一直为他保留着。
开门走进去,不大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白sè纱帘低垂着。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上面的暖水瓶,暖水瓶是满的,倒了一杯热水,托在掌心里,这带着寒意的初chūn,立时觉得充满了温暖。
拉开窗帘看向下面,正见沈成凡从图书馆走出来,走向紧邻的一个dú lì小屋,那是他的办公室兼卧室。
“晚安,父亲。”太子对那个身影,轻声说道。在太子心目中,一直都将沈成凡当成自己的父亲,但这一声父亲,却从没敢当着他的面叫出口。
把水杯端到嘴边,刚要喝水,视线却透过透明玻璃杯和里面的水,看见自己掌心上映出一点红sè的痕迹。
把水杯换到左手,将右手举到眼前,赫然发现右手掌心正中有一个红sè的十字图案。
连忙放下水杯,打开灯细看,果真是个红sè的十字,用手摸摸,并不疼,用力擦擦,也擦不去,“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