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那天确实偷看了木秀的智脑,她在大学里就学习的这个专业。可惜书本上那些东西应付木秀家族多年积累的防窥视经验和加密比起来是显然不够的。
但晓雪还是在知道里探查到了大量和病毒抑制研究有关的资料,其实作为中心实验室里的高级研究员,有这些资料也是非常正常的。可以说关心则乱吧,但的确让晓雪瞎蒙乱猜地找到了真正正确的方向。
晓雪响想起了木秀的温柔,想起了那些甜美的时光。她甚至给自己编了一个凄美的故事,木秀实验的时候不小心感染了病毒,他通过自己的努力研制了抑制病毒的药物,所以才能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保持着正常的样子。
虽然她无论怎么想也绕不过那夜那些残忍的景象,但晓雪想可能药物还是有些缺陷吧。善良的女人甚至能感受到情郎心里的痛苦和纠结,她被自己的救世主情结激励着,决心和木秀好好的谈谈。至少阻止他继续吃人吧。虽然现在合成食品是大家习以为常的主要食品,但只要有大量的金钱,找到新鲜的活物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呢。
她甚至原谅了他的茹毛饮血,虽然还是觉得特别的恶心。
所以当木秀再次邀约她去聚神的时候,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但她还是勇敢地去面对情郎。甚至在去的路上还顺路买了一只活的兔子带在笼子里。
可能就是这只兔子救了她的命。当她进入房间的时候木秀看到兔子明显的一愣。晓雪的眼圈立刻红了,她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把她憋了一肚子的话絮絮叨叨地说给情郎听。
她告诉男人她看到了什么,猜到了什么。并不管自己的猜测对还是不对,她想告诉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永远和他不分开。甚至说起了他们还年轻,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药物来控制病毒,让男人不要太担心。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晓雪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木秀。
这时晓雪才发现一直是她在男人怀里说,男人并没有回答一个字。当她看到男人冰冷甚至有些讥讽的微笑时,心立刻掉到了万丈冰窟。男人甚至保持着双手下垂的姿势,连一个拥抱也没有给她。
晓雪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她现在还以为男人被发现了秘密以后感到自卑或者难过。她轻轻抱着男人的头,把颤抖的双唇凑了过去。嘴里喃喃的说“亲爱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甚至你想。。。。”
但木秀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他猛地挥起一掌就把晓雪直接扇倒在地上。
晓雪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说话温柔,缠绵细致,就连激情的时候都会轻声地问自己疼不疼,好不好的男人。她的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但没有抬手擦拭一下。
“让你看我吃东西,让你看我智脑,让你看,让你看,让你。。。。”木秀突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随着他的喊声的不断重复,他的脚不停地踢在踩在晓雪的眼睛和脸上。
晓雪的脸瞬时就肿了起来,眼前已经一片模糊,鲜血和眼泪混在一起,眼泪竟然首先干涸。
她觉得她的心已经死了,碎了,没有了。甚至身上,脸上都一点不觉得疼痛。她下意识地趴在地上,突然间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木秀踢了不知道多少脚,好像疯了一样,已经不在乎到底踢到了晓雪哪里。也不再嘶喊,只是机械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
他心里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恨谁。从小自己被家族里的人夸奖聪明、机灵、能成大事。从小就在每年固定的日子或家族里有人逝去的时候听着长辈们说着家族的秘辛和仇恨。
他从小就怀着满腔的仇恨成长着,而且家族里其他人也是这样,所以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当别的孩子放学后戏耍玩闹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学习杀人的四百三十六种常见方法,学习怎么窃密了。当其他青春懵懂的同学还为怎么向心爱的女生表达情意而烦恼的时候,他已经在实践怎么通过各种迷药征服女人还不留痕迹了。
他一直觉得周围的同龄人太幼稚和可笑,所以他的成熟和稳重在外面从来都是受到师长的夸奖和女孩子的欣赏。但他既没有真正的好朋友,也没有或者不敢有真正喜欢的女人。
当然他并不缺少女人,各种各样的女人在他成年以后被当做训练或者任务需要他去接近和交往。真情从来被认为是可笑甚至是背叛的。甚至婚姻也是一样,不过是复仇或者任务的掩饰而已。
当他看到晓雪的第一眼时心里的一种隐藏很久的火焰被点燃,因为晓雪的样子非常非常像他年少时的一位女老师。那是他心底的一个秘密,训练极为严格的生活里,他曾经为那个女人整月的失眠过。
在他和晓雪交往以后家族不是没有察觉,但经过调查晓雪是那种背景单纯,心思纯净甚至可以评判为比较傻一点的女人。而且聚神作为家族毒人实验基地也需要他获得一个正当地经常来此处的理由。
但是晓雪就那么纯净简单的付出着,这些付出也渐渐一点点融化着他从小冰封的心。甚至在内心最微小的地方他也给晓雪留了一个位置。在他的计划里,家族成功颠覆之后他一定会把现在妻子的全家杀光,然后,如果需要一个女人陪伴的话,或许就可能是这个姑娘。
但这一切他认为被晓雪自己搞砸了,其实他心里知道和这个女人其实没有什么关系的。但他决不允许把过错加到自己的身上。他为自己的犹豫感到气愤,为没有当机立断就杀掉晓雪而有些慌张。
百余年来,家族中每代人都会出现因为爱情,真情什么的背叛或者误事成员。他们的下场,木秀想起来自己都觉得脊背有一阵冷风吹过。自己那么多年的隐藏和训练可能坏在这个女人身上实在让他气急败坏,他想到这里又狠狠地踹了晓雪几脚。
晓雪的衣服已经被踢了掀了起来。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都暴露在木秀的视线里。他突然停了下来,一阵烦闷的热火突然在胸口烧了起来,他觉得很渴。
木秀转身去冰柜拿水。在他最初的青春萌动里,那位老师的长腿就是他辗转反侧的一个重要原因。每次上课他都希望老师能走下讲台来在课堂里边走边讲。这时是他并不快乐的少年时光里最幸福的时刻。无论什么季节,那双或穿着长裤或穿着丝袜的曲线均匀的双腿都是让他目不转睛的焦点。
现在晓雪的样子是他痛苦恼火的原因,这让他想起了以前一次很不愉快的经历。那是他刚刚离开中学,离开那位老师以后自己第一次设计和实施的征服计划。
他当时认为他已经在训练中变得非常成熟和睿智,对付女人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看不到那双秀美的腿也让少年时的他感觉异常的痛苦和烦躁,他决定在没有家族支持的情况下秘密行事。
他成功地利用了那位老师的善良和轻信,偷偷拿出来的药物确实效果非凡。但当那位老师被她迷昏真正躺在地上的时候,他反而感到了迷茫和不知所措。
他鼓励着自己去亲吻那双让他朝思梦想的双腿,渐渐有了如火的**。但很快他就发现那双腿变得异常冰凉。然后木秀就惊恐的发现,那位梦中情人,那位年轻善良的女老师已经气绝身亡。
或许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许是初次单独行动太过紧张,他把迷药的剂量放到了最大,但他十分肯定绝不至于出现当时的情况。虽然怎么杀人在理论上他已经非常的熟悉,但真的一具尸体,一具他偷偷爱恋了好几年的女人的尸体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马上变成了一个恐惧惊慌的少年的摸样。
他像一只可怜的老鼠一样转来转去,最后颓然地坐在地上。不得已他偷偷联系了家族中最亲密的兄弟过来帮忙。那位兄弟倒一点也没有惊慌。很快就安排家族外的关系处理了那位老师的尸体。最后还笑嘻嘻地拍着木秀的肩膀告诉他,那可怜的女人有哮喘,她包里有药,所以迷药的剂量是对的,让他不要就此灰心失望。
木秀很是失魂落魄了几天,但家族反而没有怪罪他这次单独而且失败的行动,甚至为他在如此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精密和大胆的设计而欣喜万分。从此他在家族培养对象的重点级别上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现在他看着晓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他恐慌,痛惜的时刻。那次的事情,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甚至想过他会不会害怕,会不会难过。可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曾经在深夜独自一人的房间,为那位老师流过眼泪,也跪着祈求她灵魂的原谅。
但随着杀人次数增多,随着在不同的场所和各式各样女人冲撞都成了习以为常,那些痛哭和忏悔都像曾经记忆深刻的那双腿一样慢慢淡忘。直到今天他看着晓雪时突然好像又穿越一般回到了那个房间。熟悉的昏暗的灯光,熟悉的翘臀丰胸,熟悉的倒在那里破损的丝袜覆盖的长腿。
木秀转过身,胸膛剧烈的起伏,已经灌了一瓶冰水的他仍然感到很渴。门铃响起,早已经安排好来处理尸体的人员已经在门外了。他去打开了门,途中瞥了一眼那只肥肥的兔子和已经翻倒的笼子一眼。
当门打开的时候木秀已经恢复了平静和冷酷。虽然进来的人对晓雪还不是尸体感觉稍微有点诧异,但并不敢提什么问题。木秀摆了摆手,声音平静异常:“最近实验体需要的多,送地下囚室去吧。”
手下微微点了点头,一把拉起晓雪并熟练地给她注射了一针不能发出声音,暂时破坏声带的药物。把晓雪丢在了为处理尸体而推进来的大型餐车中。
晓雪的包包和那只笼子里的兔子也被一起带走,地上还有晓雪的通讯器也被随手拆成了几瓣。
木秀没有注意到,在他过去开门和说话的时候,晓雪已经透过被鲜血模糊的眼睛,随意找了一个人发出了一条讯息:“救命,聚神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