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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项羽、盖世之英雄,天下之霸王,居然也会有这一番陌生的嘴脸?
这下,不仅张良、刘邦愣住了。
就连范增、和一干楚将,也全都屏声静气,动也不动地愣在那里,任那酒樽被注满,也无所察觉。
范增看着‘项羽’的眼神,顷刻间、与之前有了莫大的变化。
他看着项羽,好像拚命地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脸上的皱褶凸起,似乎蓄满了笑意,又不想笑出声来,只有两眼不住地闪动。“……来人啊,难道你们没有听见项王的话吗。”
“且慢!”
听到项羽动了真格,刘邦彻底慌了神。他惨白着脸色,一把抓起衣服的下摆,跪在了大堂中央。
老雷饶有兴趣地看着堂下的刘邦,能够受汉高祖一拜,也算是一份无上的荣耀。
还有,“倘若真的在鸿门宴杀了刘邦,那么他沛公,便不再是一个胆色过人、机智聪敏的豪杰,而只是一个自动上门送死的傻b。更不可能会成为后来的开国皇帝。”
“项王,在你举起屠刀之前,大哥有话要说!”
刘邦自称一声大哥,堵住了范增的嘴巴。
当初刘邦与项羽有结拜之义,如今他把大哥的身份抬出来,无非是想化军国大事为家事。目的是让别人插不上嘴。
事到如今,刘邦仍然相信,项羽只是一个好糊弄的笨蛋。真正铁了心思想杀他刘邦的人。只是范增和一干楚国将领。
“……你我二人当初结拜为兄弟。共同发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刘邦当初许下诺言,无论你今后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在第一时间来帮助你。而你项羽也曾许下诺言,无论我今后如何背叛你,都会饶我一死。”
刘邦说着,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他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
很快,衣服的下摆上便湿润了一片。
但那深深浅浅的颜色,却象是带着某种黑暗嘲讽的气息,冲着老雷微笑。
扪心自问,如果老雷不是预先知道这段历史,凭张良的说辞,还有刘邦的演技,他还真有点拉不下面子、有些下不去手。
但可惜,如今的‘项羽’只是一个躯壳。第三轮冲关挑战,也并不是真正的历史。有可能只是一段‘复制’。
所以、老雷势必会干掉刘邦,度过这第三轮冲关挑战。既然是任务目标,那么就算有可能改变历史、也在所不惜。
“……如果我刘邦真的有背叛兄弟的地方,我十分愿意领受一死。如今,……我只想知道,大哥只想问你一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完全不顾及结拜之义,一定要杀我。”
刘邦一番出色的演技,再加上声泪俱下,就是旁观的楚军将领,也不免为之动容。
“项王,这沛公一番肺腑之言,让人闻之动容。而且根据我的了解,沛公入关破咸阳之后,他封查库银,不取咸阳城中一人一物,对您可是肝胆相照。还望项王三思!”
项伯以叔父之尊,替刘邦向老雷求情。使得众多楚将纷纷出言附和,“是啊,这刘邦虽然胆敢率先入关,但为了诛灭暴秦,也算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责。这一番话,他说得句句在理,杀不得啊。”
“是啊、是啊。项王何许人也,万不可在这件事情上,毁了一世英名。”
听了刘邦、和项伯的一番话。在这片灯火辉煌的大堂之上,此时依然还对刘邦饱含杀意的,除了范增,就只剩下了老雷。
但是根据老雷所知,在鸿门宴上起了推波助澜、关键作用的项伯,他的眼睛在就被刘邦、萧何、张良三人所蒙蔽。更是在私底下,与刘邦结成了儿女亲家。此人仗着是项羽的叔父,事先向敌人透露军事机密,胆子可是比天还要大。
说到底,作为临时的客串,这楚汉相争、天下归属,都不干老雷屁事儿,所以,刘邦必杀。
就在老雷犹豫,怎么下手的危急关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老雷骤起眉头,正待发问,但见是一个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手提着剑盾,突然闯入了军门。
“大胆,何人在外喧哗!”
看到项王眉头皱起,龙且离座站起。
“放我进去,老子沛公麾下参乘,樊哙!”
来人的回应不卑不亢,尽管被无数的刀剑相加,依然面无惧色。
樊哙来了,鸿门宴也快要接近尾声。本着要杀就杀一窝,要做就做全套的原则,老雷挥挥手,下令,“放他进来!”
历史上的楚霸王项羽敬重好汉,老雷同样也敬重好汉,但与项羽稍有一点不同的是,老雷只敬重对自己忠心的好汉。
“沛公手下参乘樊哙,拜见主公,拜见项将军!”
樊哙首先拜刘邦,稍后拜老雷。众人在佩服樊哙是一位勇将、好汉的同时,心中稍感不快。
“樊哙,你不在营中带兵,来这里作甚?”
刘邦斥责樊哙。但落在明眼人老雷的眼里,显然,这只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一出戏。
“主公,樊哙来此。只是心里烦燥得慌,有两句话想要问项将军,一吐为快。”
又来一个唇枪舌剑。老雷的耐心都快要被磨光了,樊哙此人,只是一个傻狗宰猪的屠夫出身。除了杀人哪里又会具有什么辩才,他想要说的话,无非是张良、小河提前教给他的说辞。
历史上,项羽先给樊哙赐酒再赐肉,方才给他说话的机会。
老雷也打算遵循,不过,赐酒和赐肉的内容,很有必要再这里更改一下。
“来人,赐酒一……壶。”
老雷将此酒一樽,改为了一壶。丫的,不信你喝醉了不开始狂言。
作为军中统帅,楚霸王‘项羽’,老雷自然直到这所谓的‘壶’有多大,那基本上就是一个大号的陶罐,小型的酒缸。
“樊哙谢过项将军。”
樊哙果然是樊哙,听到老雷有意为难,却面不改色。端起酒缸就是一通猛灌,‘咕咚、咕咚。……”随着他的喉结蠕动,顿时引得大堂上所有的目光都向着此处焦距,众将忍不住发出赞叹,“果然好酒量。”
唯有高坐于帅案上的老雷,嘴边勾勒出一丝冷笑。“哼、别急。就喝完了,还有肉呢。撑死你个沛县屠夫。”
刚刚老雷嘴角所勾勒出来的猥琐冷笑,正好落在范增的眼里。让他猛地抬起袖子,不停地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人老眼花,项羽他确实是在阴笑。范增脸皮下面的一条条隆起的筋肉,快速不断地抽搐着。
“谁说竖子不足与谋,说说项羽是天下第一自负狂。”
“老夫自诩满腹经纶、观人无数,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羽儿他不但用着霸王之勇,亦有着枭雄之才……待到天下太平、他日功成名就,老夫也该是时候归隐山林了。”
“看来今天,这刘邦,无论如何也比想要囫囵着回去了……”
察觉到‘项羽’的心思,范增只感觉一颗着急乱跳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联想到之前项羽的泼皮,还有这些突然来临的改变,范增仿佛置身于快活世界,一个人坐在那里,想到美处,不由一杯接着一杯。
此时,大堂山个传来一阵响亮的酒嗝,惹来众将一通哄笑。老雷看樊哙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继续赐肉,“有酒没肉,传出去,还说我项羽慢待了好汉。来人,赐肉。记住、樊哙将军他喜欢吃生的,并且食量也很大。”
老雷突然冷冰冰的声音,让一度喧闹的大堂上变得针落可闻。
“……敢、敢问项王,樊哙参乘的食量有多大,不知一条猪腿可够?”
堂下待命的厨子,由于拿不定项王所说的‘食量很大’是多大,害怕事后问罪,犹豫再三,还是怯怯地向老雷发出疑问。但这种鲁莽、在军营中,当属于对主帅的不敬。
“混帐东西!”
老雷佯怒,继而大喝道,“樊哙是何人?沛公手下力拔千钧,攻城无数的第一勇将。……一条猪腿怎么够?要上就上马腿、生的、十条!”
老雷话音刚落,便闻见堂下传来‘哐当’一声,刘邦手下的第一谋士张良,突然掀了桌子,向老雷怒目而视,“项羽,你不要欺人太甚!”
眼看着祸不可避,刘邦也紧跟着翻了脸,拔出佩剑大声叫嚷着,“项羽小儿,想要取我的首级,尽管来拿。士可杀不可辱,老子不准你侮辱我的生死弟兄!”
本以为刘邦还会隐忍到什么时候,没想到这么快便按捺不住。撕破脸皮,老雷期待的正是这一刻!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历史上的鸿门宴从没有发生过得一幕,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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