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期天的下午,凌霄送走彩萍就到县委找郑大伟,在宿舍和几个办公室都没找到,开始猜测郑大伟可能也是巴结领导去了,后来在一个办公室碰到了一个熟人,这人怪模怪样地告诉他,郑大伟此刻在准岳父家中正儿女情长呢。原来,县委机要室两个月前进来个女孩,是县经委主任的女儿,郑大伟紧追不舍很快与那女孩谈得火热,现在已成功得到经委主任的认可,星期天不在肯定又是跑到女孩家里谈情爱去了。
这消息让凌霄很是吃惊,因为前些rì子听姜竹君,郑大伟在乡供销社时就搞了一个,而且那时郑大伟和那女的就同居了。各供销社都要到糖酒公司进货,姜竹君的消息来源应该准确,看来这家伙是把那个蹬了又攀上了豪门。这让凌霄不由地感叹郑大伟不要脸的功夫果然够深,如果光是为了升官发财,他自己就应该娶红不娶彩萍,省得这两天还苦苦思谋怎么去巴结红的爸爸。不过。他丝毫不后悔当初的选择,觉得如果没有彩萍,他的生命会像缺少阳光般地暗淡无rì。
星期一一早,凌霄找到了郑大伟,在闲谈中证实了郑大伟过去的确在供销社搞了一个,而且他对蹬了那女的持很无所谓的态度,恬不知耻那个不过是当时解无聊玩玩罢了,从一开始就没当过真。这论调和哲学让凌霄听得不入耳,果真是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在这方面也差了人家一大截。这是郑大伟的私事,他听听也就算了,可郑大伟再找教育局局长还得送礼,不过这次有五百元就够了,这就让他暗暗气得不行,骂这些当官的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上次不给办事可一千元的礼照收不误,这次仍是办那事还得送,太***贪婪无度了!当然,凌霄在郑大伟面前没表露出不满,只是答应一两天内就给他送来五百元。
五百元对凌霄来现在又算个难题了,他回城后花钱真如流水一样,从乡里带回的那些钱,大部分已送给当官的了,还有一部分是在饭店请客花了。他现在几乎每天都有饭局,一般情况下是吃别人的,可也不能总是吃人家的,有适当机会他就主动请一次,吃人不请人那种不要脸事他可不敢学,学那个只能占一时的便宜,长久下去会让人们厌恶抛弃的。这一方面是他生xìng并非是爱占人便宜的人,另一方面是对不要脸的行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像那种贪图便宜而不要脸,是不要脸中最低级最下贱的,是让人鄙视瞧且躲避不及的行为,要做就做那种人们会认为是本事的不要脸。
所以,外表谦恭又不失豪爽的凌霄,在那些***中的人缘和反响都挺好,有的时候,已好了是他要请客,可总有人他现在的经济基础不行抢着付账,为了这个有一次还曾弄得面红耳赤。但这种面红耳赤,是双方都高兴的面红耳赤,显得互相都豪爽大方,也显得哥们弟兄情深意长。可尽管如此,人家请三次或许都无所谓,他请一次就够呛,花一二百元请人吃饭还真是令他心疼啊!幸好还可以在饭单上先签字欠着,能缓一时之急,若不是这样身上早无分文了,可现在再让他找五百元,那只能想办法了。
由于库存将尽囊中羞涩,每月的工资虽跟彩萍商量好暂先不给她,因为她手头有贺喜时收的礼钱能支撑几个月,可靠凌霄自己的那几个工资屁事不啊,只能搞些恩惠与大事无补。凌霄对怎么才能发财已非常迫切,如果不能尽快找到生财之道,他就真混不下去了,巴结大计就得中断,好不容易混进的***还得黯然退出,有功败垂成的危险,形势到了很严峻的地步。
这生财之道凌霄心中已有了盘算,还是从当初下定决心要来服务公司其中的一个初衷上做文章,也就是瞅公司那个企业适合他去占领。
商场和饭店这两处油水最大,商场的魏经理让三活宝他们是肥的流油,进货销货都有利可图,货款全部都是贷款,大不了吃光贷款让商场倒闭。饭店不用他们,凌霄当罢食堂管理员,最知道其中的猫腻了,乡里那食堂跟人家这大饭店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差,油水自然比食堂不知多了多少倍。但这两个地方他暂时都不敢起念头,怎么也轮不到他的,就连那个运输队也不敢打主意。
凌霄瞅准的是建筑队和预制板厂狄厂长的位置,狄厂长不是柳经理的人,而且与饭店朱经理一样,是柳经理几yù想弄下去的。更主要是狄厂长的确无能,建筑队和预制板厂都没效益,就是有一也不够狄厂长和景经理俩人分的,更别提给公司做贡献上缴管理费了。这就有了空子可钻,如果他保证能给公司上缴管理费,就大有可能把看似烂摊子的两个单位弄到手。
为此他私下征求过谢局长他们的意见,他们很支持他的想法,而且答应等他弄到手后,会在方方面面大力支持,这更让凌霄下定决心要把这两个企业弄到手。可他不方便自己去跟柳经理讲,因为才刚来不久就讲这个,会让柳经理认为他是个不安稳的后生,怕万一弄砸坏了好事。但是他又等不及,便把这盘算落到贺佩玲身上,通过与贺佩玲加深关系,让这个跟柳经理有特殊关系的人去讲,再由柳经理主动早上他,那才是最好的方式。
贺佩玲昨天上午得到了让她欣喜万分的妙主意,在凌霄走后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柳经理,找借口把柳经理从家里叫出来,她还骑车回娘家又把母亲搬来,中午在一个套间设了酒宴。如同亲亲一家人的“三口子”,一边开心吃喝,一边听贺佩玲兴奋地讲着夺权大计,柳经理相当地赞成,还在老相好面前大夸了她的女儿,把老相好乐得自然让柳经理尽全力帮助她的女儿。
凌霄从县委回到公司刚好到了上班时间,童就过来柳经理找他。柳经理是让他通知公司另三位领导过来开会,商量饭店和宾馆的承包问题,他暗暗欣喜贺佩玲和柳经理的动作真快。像这种会议,一般情况下他都有参加,主要职责是做会议记录。
柳主任这次不再是谁出的主意,是自己认为现在饭店的管理差劲,跑冒滴露问题严重,常有人反应饭店的厨师和服务员往家倒腾东西,而且更重要的是管理费上缴的太少,所以决定承包,并且将饭店和宾馆合并后一起承包出去,凡是饭店和宾馆的正式职工都有权承包,谁交得管理费多就让谁承包,不过饭店正副经理在同等情况下比普通职工有优先承包权。
马书记和黄经理听后立即同意,而且早该这样了,饭店那么挣钱,职工奖金不高,上缴的管理费也不多,钱都哪去了?景经理的面sè很不好看,可他也赞成承包,因为虽猜到了柳经理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但窃以为只要承包是公平竞争,朱经理在他的暗中支持下应该能承包上。接下来研究了具体的承包方案,确定下来之后就让凌霄根据记录起草个文件,上午打印出来下午就发到饭店和宾馆每个职工手中,明天就给饭店和宾馆开职工大会,进行承包人的公开竞争。
在商讨方案时景经理提了一条,不管是谁承包,都要首付三个月的承包费,以防职工胡乱竞争,不要弄成承包一个月不到就撂挑子反悔的结果。这意见比较合理,几位领导都同意,可这就无形中等于把很多普通职工拒在了承包权之外,因为竞争下来之后,每月的管理费绝对不是数目,就是砸锅卖铁有的人也提前拿出那么多的钱。从这看来,公平公正从来都是相对的,你没实力,就是给你公平公正的机会你也不能把握,景经理就是想用这条逼得无人能竞争过朱经理,与凌霄给贺佩玲出得主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果然,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饭店和宾馆的所有职工,兴致勃勃地坐在四楼大培训室参加承包竞争。可朱经理一下就喊出了每月上缴一万元管理费,众人顿时傻眼了,一次交三个月就是预交三万元啊,那得去抢银行还差不多,职工没一个再敢生跟人家争一争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坐着看热闹就行。
朱经理叫出一万元,贺佩玲随即喊出了一万零五百元,朱经理接着叫出了一万一千元,贺佩玲马上又加了五百元,两人在对方的基数上以加五百元的幅度叫起板来。公司的工作人员也都来看热闹,这场面越来越有趣,到叫板的气氛越来越高涨时,人们兴奋地感到既紧张又刺激,场面也有些喧闹了。到一万五千元的坎时,贺佩玲不耐烦了,直接喊了一万六千元,朱经理毫不退让,跟着就叫出了一万七千元,到此时两人都像斗红了眼的公鸡,谁也不肯相让,你加一千我马上就又加一千,很快就攀升到每月两万,而且还在继续攀升。
还差几天才到烤火期,诺大的培训室虽没达到冷的坐不住的程度,可也冷飕飕的,但让这场面刺激的所有人都觉得身子发热,两个当事人更是头上还沁出汗来,可想他们是多么地激动,也应了那句钱眼里有火的俗语。
朱经理咬牙叫出两万五千元时,贺佩玲跟着就喊出了两万六千元,她是志在必得。
两万五千元可到了现在饭店利润的极限,但朱经理深知还有潜力可挖,但是这就得预交七万五千元的管理费,却到了他跟景经理商量时的极限。如果再争,到了两万七千元,便是八万元的预交管理费,就是争到手也拿不出来了,他瞄了景经理一眼,景经理面sè极难看地冲他摇摇头,示意他认败吧。
当宣布贺佩玲竞争成功时,她兴奋地叫起来,也把这承包竞争会叫到了**!可将近八万元的预交款,难道她就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