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洛阳近日来颇不平静,甚至连百姓们都感觉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架势,然而这两日来又开始渐渐的平静了,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百姓们明显放松了一口气。
此时,皇宫中一个别致林园中,树木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微风吹拂着落叶,有一种别样的意境。
花园里的亭子里坐着坐着楚国最尊贵的一家人,楚皇、皇后、长公主、永安郡王。
楚皇穿着一身黑底龙纹蟒袍,头戴金冠,相貌威严,脸上却挂着少有的亲切,望着自己最为倚重的子女,眼里满是欣慰。
“陛下,听说英国公那个老东西,这两天消停了,是不是诗诗的婚事也该解决了。”皇后一身凤袍,一脸期待的望着楚皇。
“你把宫内的事情管好就行了,外面的事情就不要跟着瞎掺糊了。”楚皇放下刚刚端起的茶盏,有些不悦的说道。
“诗诗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女儿的婚事都不能过问,我……?”皇后见到丈夫瞪了自己一眼,后半句话却不敢再说出口,扭过头去对着儿子打眼色。
“萧漠和卡卡罗的尸体,可曾找到了。”见到母亲向自己事宜,永安郡王虽然也不愿触霉头,可是对于长姐的婚事他也十分在意,硬着头皮问道。
“虽然朝廷派人杀了那个洞穴中的异兽,但是异兽的肚中都是一堆烂肉,哪里能证明两人的身份。”楚皇摇头说道。
“我看八成是死透了,不然这么长时间怎么都每个消息,更何况就算是萧漠没有死,洛阳青年大赛预赛的前十名都已经选出来了,他也失去了参加决赛的资格,自然无法夺得总决赛的前十名,更无法成为驸马了。”皇后趁机说道。
“你别跟着瞎掺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其中起的作用,我知道你亲近诸葛家但是也要有个限度,就算你不想让萧漠获得决赛权,打伤他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害了他的性命。”楚皇拍案而起,指着皇后狠狠的骂道。
“陛下,你冤枉妾身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见到楚皇发了火,皇后赶忙站起身来,怯怯的说道。
“你别把别人当成傻子,你以为英国公就不知道你和诸葛家的关系?我告诉过你萧漠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他不仅成了萧家同辈第一人,还献给了家族一套强大的步法,得到了整个萧家的拥护,而不再是之前那个平庸的世家子。”楚皇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说道。
“你现在杀死了萧漠,就等于得罪了整个萧家人,甚至还会让萧家认为我们皇族要谋夺他们的步法,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事。”
“萧家毕竟只是臣子,就算在气愤又能怎样,他们还该造反不成。”皇后不甘的说道。
“萧家不敢?那若是在加上荣国公、定国公和一些支持他们的勋贵呢?”楚皇低沉的嗓音,蕴含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仿佛将这些日子心底的压抑,都诉说了出来。
“父皇,这些勋贵都臣服于我皇族数千年,又是先皇封赐的顾命大臣,就算萧漠在重要也不过是萧家的损失,和其他家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见到往日威严、不苟言笑的父皇如此失态,永安郡王心中产生了一丝惶恐。
“萧漠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萧家也只是一个领头羊,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我为了遏制父皇当年的旧臣的势力,一直在提拔、亲近诸葛、慕容等新兴的贵族,已经触犯到了他们的利益。”楚皇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却也并非事事顺心,他也有喜、怒、哀、乐,甚至恐惧与胆怯,只是作为皇帝这些事情只能他一个人扛起。
“父皇,这些事情都是因女儿而起,女儿不孝愿削发为尼,终生侍奉二老,永不改嫁,萧家自然也没有理由在闹事。”长公主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说道。
“哎,我跟你们说这些做什么?诗诗你起来吧,这件事怨不得你,父皇会处理好的。”见到女儿跪在地上,泪水悄然落下,楚皇心中即便有再多的怒火,也不愿委屈了女儿。
“父皇,你不必太过忧心,我楚朝建国数千年,根深蒂固,衷心的朝臣何止万千,即便那些人真有反义,也定然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永安郡王自信满满的说道。
楚皇摇了摇头,并没有在说些什么,这些事情他又何尝不知道,而他也相信英国公并非想要造反,而是想要以顾命老臣身份联合藩王——清君侧。
换句话说那些顾命老臣依旧终于朝廷,依旧是终于楚国,依旧臣服于李氏家族的统治,但是并不是忠于他楚皇,他们大可以拥立其他的藩王为帝,毕竟先皇可不止他这一个儿子。
楚皇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这些顾命老臣不会发动政变,但是一旦发动了绝对是一股恐怖的力量,到时候只要有藩王响应,那么他这个皇帝也就做到头了,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他和他的子女、亲信,恐怕都会过着圈禁的生活。
“陛下,陛下洪福。”一个须发洁白的老太监,如风一般的跑到了楚皇面前,甚至顾不上行礼,一脸欣喜的说道。
“你这个老货平常最是稳重,怎么今日如此儿戏。”急匆匆跑来的老者是楚皇的伴当,从小照顾楚皇长大,在皇宫之中最是得用,即便忘了礼数,楚皇也不会羞恼与他。
“陛下,大喜呀!洛阳外的虎威军撤退了。”老太监涨红着脸颊,喜不自胜的说道。
“虎威军退了!好呀,好。”楚皇一拍大腿,随即又抓着老太监的肩膀,问道。“大伴,你快详细说来。”
虎威军和由楚皇亲掌的龙卫军事楚国最精锐的两支军队,虎威军乃是英国公、荣国公、定国公亲掌的驻军,由着三个家族掌握了数百年之久,可以说是只尊将命而不尊君命。
自从萧漠和卡卡罗的死讯传出之后,这支由三大家族掌控的军队,就被调到了洛阳之外驻防,楚皇几次下旨对方都抗命不尊,拒不撤离,无奈之下楚皇只能将自己的龙卫军也调了过来,护卫洛阳和皇族的安全。
此时,虎威军居然撤离了,是否也标志着,英国公、定国公、荣国公已经放弃了和自己对峙,默认了萧漠和卡卡罗死亡这件事情。
“你们干什么呢?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就不叫我一个人。”皇宫的花园中正沉浸在虎威军退兵的喜悦中,却没想到一个少女,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跑到楚皇面前,抱着楚皇的胳膊使劲的摇晃,不是小公主还有谁?
“珊儿,莫要胡闹,一边去。”楚皇唬着脸说道。
“我不嘛,我不嘛,父皇、母后偏心,有事情只想着姐姐和哥哥,都不管我。”小公主撇着小嘴,气呼呼的说道。
“珊儿,到母后这边来,莫要耽误了父皇办正事。”皇后将小公主搂住,指着她的小鼻子,教训道。
“大伴,你立刻传旨,说朕要在宫中设宴,款待英国公、荣国公、定国公三人。”楚皇搓着手,对着老太监说道。
“是,老奴遵命。”老货、大伴都是楚皇对老太监的称呼,看似不太好听,却是十分亲近的意思。
“等等,这样吧,你让御史拟好了圣旨,让永安陪你一起去。”楚皇想了片刻,随即说道。
“是,父皇。”让自己以郡王之请国公赴宴,永安郡王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敢违逆。
“父皇、父皇我也要去,萧漠那个死败类,还抢了我的马踏飞燕,我正好要去英国公府寻回来。”小公主挣脱了皇后的束缚,咋咋呼呼的说道。
“珊儿,不的胡闹,也不许你用败类称呼萧漠,听到了吗?”楚皇板着脸,厉声喝问道。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他还能从地下窜出来找我。”小公主皱了皱琼鼻,小声嘀咕道。
“诗诗,你带着珊儿你去宫里,就是绑也要给我捆住他,务必不能让他出来捣乱。”楚皇说道。
“是父皇,女儿知道了。”虎威军的退兵,让长公主也松了一口气,一把揽住了小公主,行礼作揖,翩然告退。
“皇后,让御膳房用最高规格的宴会来置办,莫要失了礼数。”楚皇叮嘱道。
“怎么,几个孩子你不去叮嘱,反过来说我,莫不是在陛下眼里,臣妾就如此不晓事。”被楚皇在子女面呵斥,皇后早就有些不满,此时不禁有些哀怨道。
……
英国公府。
“圣旨到……英国公接旨。”老太监特有的鸭公嗓,传遍了整个英国公府。
永安郡王和老太监在街道楚皇的命令后,不敢耽搁,立刻写好了一份圣旨,一同赶到英国公府宣旨,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半刻钟后,不仅是英国公出来了,定国公和荣国公也一同结伴走了出来。
一个品阶最高的太监,一个最得宠的郡王,两个同样尊贵,却身份千差万别的人,见到这一幕后,竟然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位国公一同接旨,虽说省的两人多跑两次,但是两人的心却七上八下,比围着皇城跑上一圈都累,宣读完圣旨之后,两人并没有耽搁一分钟,立刻赶回了皇宫,将此事禀告楚皇。
“两位老伙计,既然陛下请咱们喝酒,咱们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你们说呢?”英国公前两日收到了萧风的信,知道了他和卡卡罗都未遇难,自然是欣喜若狂,第一时间就找来了荣国公和定国公商量此事,这才将虎威军撤离了洛阳,没想到虎威军刚一离开,楚皇就设宴款待。
“得,本想着讹你一顿酒喝,看来是喝不上了。”定国公嘿嘿一笑说道。
三位国公人老成精,他们暗地里虽然和楚皇闹翻了,但是只要楚皇一天是皇帝,他们就不会正是和对方翻脸,对于楚皇的设宴款待,自然是不会不去,而且不仅要去,还要大张旗鼓的三人一起去。
三位国公骑着高头骏马,净街、避道,往日害怕扰民的派头,这次一次用了个齐齐的,摆足了国公的架头,而这三人一路同行,除了楚皇出宫外,还真没人敢不让路。
三位国公虽然年岁不小了,但也是老当益壮,并没有让楚皇久等,半个时辰之后,就赶到了皇宫,没有经过任何通禀,直接就被一个小太监,引到了赴宴的宫殿。
三位国公进入大殿后,对着楚皇和皇后一番拜见,这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三人看似谦恭,却没有多少的敬意。
“陛下,能够赐宴,臣等受宠若惊呀。”英国公嘴上说的客气,面色却一副平静之色,而定国公和荣国公居是低头饮酒,连客气的话都懒得说。
“三位都是国之重臣,劳苦功高,自然当得。”楚皇听到虎威军退兵之后,知道事情有了转机,但是想了半天都未想到,三人为何会突然让虎威军退走,此次宴请三人也是想和这三人妥协。
然而令楚皇没想到的是,不论他如何套话,三位国公就是不松口,要么低头饮酒、吃菜,要么说一些没有干戈的客气话,甚至三人还不时的碰上一杯,对于实质上的问题一句不谈,哪怕楚皇城府再深,也不禁有些恼火。
“英国公,驸马的事情本宫也是伤心了好一阵子,不知何驸马的丧事可曾安排妥当,用不用本宫派些人去府中帮忙。”大殿中沉寂了片刻之后,楚皇正想着在如何开口,却没想到旁边的皇后却突然发话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却着实吓了他一大跳,自己刚想着如何拉拢英国公,皇后却偏偏往对方的死穴上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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