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药[1/1页]
正当段零拿刀叉戳着盘里的牛排泄气的时候阳猎天也回来了。.org
见着阳猎天坐在自己旁边,段零没好气的呛声道:“哟,这么快就解决了啊,我还以为至少也需要半个小时后呢。”
说一个男人办那种事情快是绝对能挑起争端的,只不过阳猎天脑袋转得快不跟他一般见识,只是伏在他的耳边细声说道:“我快不快也得你试验过之后才知道呢。”
段零刀子般的眼神立马凌厉的扫向阳猎天,而阳猎天一扫之前在澡堂的郁结,心情舒爽的坐正身体开始享受自己的午餐。
段零拧着眉狠戳了几下牛排就丢下刀叉走了。
阳猎天眉眼带笑的给了身后的塞恩一个眼神,塞恩恭敬的点点头也跟着段零离开了。
段零一脸浮躁的表情在回到了自己房间后便消失无影了,只剩下冰冷与轻蔑。
他静静的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房内因为没有拉开窗帘也没有开灯而显得昏暗无比,安静得甚至连他自己的呼吸都能够听见。段零自嘲般的冷笑,修长的手指揉揉眉心,整个人向后倒去倚靠在沙发背上安静的思考着。
很烦躁……很烦躁……无法沉静下来……好想……
段零体内嗜血的分子在奔跑叫嚣着,那疯狂的嗜血性一点一点侵略着他的神志,双眼已缓缓充斥着血红,那妖娆的酒红与黑色已经完全失去了那抹冰冷的魅惑,只剩下一种想要毁灭的情绪。
段零浑身颤抖着缩成一卷儿,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直到口腔里尝到了那股血腥味。
之前受伤的右手臂因为昨晚与阳猎天的厮打已经又裂开了,刚才又泡过水,结疤的伤口又软化了,此时因为他抱着双臂缩在一起的动作伤口再次开裂,浓浓红艳的鲜血滚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血液渗进身下的沙发里,鼻间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段零只觉得自己仿佛掉进冰窖,很冷很冷……似乎又回到那个时候……
“……药……药……”
段零站不起身体,身体一动就从沙发上翻掉了下来,他觉得眼前是一片黑暗,而且血红血红的……体内过分的嗜血性已让他分散去太过精神力压制,虚软无力的他只能在地上爬着,目标就是离自己不远的桌子,抽屉里就有自己需要的药……
此时是他最敏感的时候,五官都过分的敏感,就算是此刻他精神已有些涣散,浓重的血腥味和粗重的喘气声尖锐的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那声轻微的门把转动的声音依然清晰无比的传进了段零的耳膜。
“谁都不准进来!”段零暴吼出声!
门外的塞恩被吓得立即缩回了手。他刚上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门里传来一声闷响,介于有段零那样不声不响就在卧室里狂化的前情,塞恩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又出了什么事,于是匆忙之下便忘了敲门,直接想要打开门进去。
“在外面等着不许离开!”里面接着又传出来一声暴吼打断了塞恩受到惊吓片刻的晃神。
塞恩不傻,自然明白段零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想让他下去通知阳猎天的吧?
他稍微衡量了下,觉得还是先不要下去告诉阳猎天的好,毕竟还不知道他在里面是不是出了事,听他吼得这么中气十足又有条理,想来应该没出什么问题,至少还没有发狂……
段零哆哆嗦嗦的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摸索出一个小药瓶,颤抖不止的双手拧开瓶盖,可是因为抓不稳瓶子而滚落地上,里面红色的药粒撒落一地。
艰难的想要弯下身捡药的段零无力支撑身体而倒了下去,狼狈的趴在地上的他嘴边刚好有一粒药粒,浑身无力的他已经使唤不动自己的身体,仿佛使尽了力气般挪动了下脸颊,以屈辱的方式tian下了那粒药,混着口腔里的血腥艰难的咽下。
吃了药后他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细细的喘着气担心门外的塞恩听到了他异常的动静会冲进来,毕竟自己不是他的主人。
为了使自己更快的平静下来,他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时间,约摸是过了二十分钟,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气能动了,轻颤着的双手努力的撑在地上使得自己能够背靠在桌脚坐起来。
“塞恩,还在吗?”
一直等在门外的塞恩听到了里面再次传来了声音,这次段零似乎恢复正常了,没有像刚才那样焦急的怒吼,只不过他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虚弱?
“在。零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又过了一下子,里面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不,没什么事,就这么跟我聊聊吧。”
虚弱却又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肃立。
“是,零少爷。”塞恩恭敬的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不冷不淡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伏动。
段零仰着头靠在桌脚边望着昏暗的天花板,平淡的问:“你觉得愤怒是什么颜色?”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段零这怪异的问题,然后才缓缓开口答道:“红色。”
是的,在人们一贯的思想里,用颜色来代表情绪的话,那么红色一定代表的是愤怒。
段零无意识的扯动嘴角,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其实是个爱笑的人,因为那些事,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每次想起曾经的笑,总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一个人拥有多少种颜色才算是完整的呢?”问塞恩,更像是在问自己。
曾经自己拥有过快乐的金色、忧郁的紫色、活泼的绿色、恬静的蓝色,现在自己又拥有着血红的愤怒、黑暗的冷漠,是不是这样的自己完整了?
门外许久没有声音回应,而段零也不是急于知道答案,事实上他自己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零少爷,这个问题需要视情况而定。”
塞恩一贯平静无澜的语气打断了段零的思绪。他轻不可闻的叹了一气,缓缓移动身体一边捡着地上的药粒,一边问:“你这辈子是不是就只会忠于阳猎天一人?”
问完这个问题段零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傻了,他知道英国方面培训管家的第一天铁则便是忠诚,虽然塞恩只是在英国考到了管家证件,而真正培养他的是阳猎天的家族,从小就开始培训着的人怎么可能不忠诚于阳猎天呢?
这个人……扳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