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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睡梦1[1/1页]
阳猎天端起酒杯轻轻摇晃了两圈并没有直接品尝,问他:“这是什么酒?”
“百利甜酒。.org”
阳猎天抿了一口,皱着眉头说:“好像饮料。”
“这是女士酒品,一种利口酒。酒精含量只有17%,新鲜奶油含量起码有50%,不容易醉人。”段零极为简单的为他解释,然后又看一眼他不满意的表情,又说:“你还是说说你要喝什么吧。”
阳猎天看着他那淡定的眼神,终于明白了,又让他摆了一道。他笑了笑没说换酒,直接就仰头喝了一大口。
段零收回了那瓶百利甜酒,修长白皙的手指滑过木格酒柜里一排排酒,最后取出了一瓶波马克荷式金酒,手脚利落的用苦精洗杯,加入冰块后注入那瓶荷式金酒,再配以一片柠檬。
阳猎天看着眼前这杯金酒扬了扬眉头说:“为什么我发现你配酒总是手法这么简单?”
段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下头拿起一块抹布擦拭着桌面上因为冰块而流下的水渍。
阳猎天端起酒杯正要试饮时,段零忽然抬起头望着他说:“荷式金酒应大口快饮才会痛快淋漓。”
阳猎天忽的笑开了,毫不犹豫的仰头大口喝下那杯金酒,刚放下杯时段零又推给他一杯冰水,见他隐隐的笑意,阳猎天又是毫不迟疑的拿起冰水喝下。
“辣中带甜,很爽口。这次没坑我。”阳猎天赞赏道。
段零加深了笑意,又重新给他倒满了酒,然后微微斜着脑袋注视着他。
阳猎天为这个笑着迷不已,又豪迈的端起酒杯一口豪饮。当段零为他倒满第三杯荷式金酒的时候阳猎天笑得一脸暧昧,说:“这大白天就要灌醉我可不好哦。”
“难道你酒品不好?”段零暧昧不明的问。
阳猎天看着他又看看酒杯,再看看这大理石桌面,忽的有些懊悔了,这也太宽了,根本都碰不到段零……
他摇摇头喝下那杯酒站了起来,微微整理了下衣物说:“我公司还有事没有处理完,所以现在要回公司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找塞恩。呵,你可要记得想我。”
段零什么也没说,微微倾着脑袋看着他步步稳实的离开。52度的荷式金酒……
他收拾好了吧台后便要上楼想要休息,临时又想起点事,轻轻喊了一声:“塞恩管家?”
一身笔直端庄黑色燕尾服的塞恩立即出现在吧台旁边,恭敬的回应:“零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段零有点惊讶的回身望着他,清冷的声音说道:“请个侍酒师打理这些酒。”
“是。”
段零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身上了楼,他会提这个要求完全是因为自己懒惰的性格,有些酒是很娇贵的,保养不好就报废了,他之前所在的诱惑酒吧就专门配有两名侍酒师,所以调酒师会比较轻松些。
段零到了三楼进了自己住的那间客房后仰头倒在那张同时滚三个人也不嫌挤的床上,两眼发呆的望着白白的天花板,望了好一会儿差点就要睡着了,静谧的房间里倏地响起一阵轻柔的音乐,将迷迷糊糊的段零吓了一跳给吓醒了。
他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鸣爸爸。
“干爸……”
“听说你失踪了。”
……段零一阵无语,从段鸣的手机里传来刘虞的声音让他感觉很惊悚。
“虞爸爸,怎么是你?我换工作了,现在给格力斯丁大老板当专属调酒师了。”
手机那边安静了一下之后才缓缓传来刘虞低沉森冷的声音:“好好干……”
刘虞话音未落段鸣的声音就插进来了,他急急的喊了一声:“不要勉强……”电话挂断了。
段零听着“嘟嘟”的忙音长长呼了一口气,将手机甩到了一旁继续闭上眼睛。
这是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空旷幽静得像死气沉沉的墓地里黑茫茫一片?
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吗?
段零一个人痛苦茫然的向前走着,这种死气沉沉的地方他待够了!为什么又出现?为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段零累了,可是他却不想停下来,他知道没有退路,四处都是这样的黑暗,他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好像自己就是一道虚无的物体,他只能靠着意志往前走。他不敢停下来,他怕自己会陷入绝望之中。
突然,眼前射下一道刺眼的白光。因为眼睛无法适应突然出现的光线,段零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他从微微张开的指缝里看到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个人。
他看不清那个人,但是能肯定那是一个女人,因为他看见白光中的模糊黑影是一个长发穿着裙子的人。
段零很高兴,因为这是第一次在他梦境里出现人。是的,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可是他却无法从这个梦境里逃脱,这让他感到无力,感到失望,甚至曾经绝望过。
那个女人背光站着望向他,他直觉那个女人一定在笑着,他很高兴的迈开步伐追上去。
可是无论他跑多快,都无法触及那个女人,他跑了很久也没有追上,“为、为什么……”
远远的他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像从另一个世纪传来的般悠远流长,她说:我们一直在用自以为宽恕的姿态遥看他人,可是你却不知道,我一直在看的只有你。只有你需要……只有你需要救赎,只有你需要救赎,只有你需要……救赎。
这个声音不断撞击着段零的脑海,一遍遍的回响着,直至他追赶的脚步停下来,直至那个女人的身形完全消散在那道刺目的白光中,那道声音却仍在延绵不绝的从四面八方袭来。
“不!”段零惊呼着腾身而起,不小心掉下了床。他慌乱的从地上爬起,刚才的梦让他感到心寒,出了一身湿黏黏的汗。
他虚喘着气四下望了望,当视线落在那未拉起的窗户时停下了,窗外是一片朦胧的月色,屋内没有开灯更是一片昏暗,只有从窗外射进来的那些许亮光。
倏地脑海中又响起了那个女人的话。
只有你需要救赎,只有你需要救赎……
段零垂下眼帘,清脆的笑声从他嘴中倾泻而出,一声、两声、三声……延绵不断的笑声渐渐变得狂乱起来。
那个女人的话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