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千兽山。
千兽山最外围的这个小镇,人流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和几十年前比较,小镇上的居民更多了,临街的铺面也更多了。
就在一个卖肉食的店铺前,走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这个人看年纪并不大,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一手持着一个枯树枝做成的拐棍,一只手擎着一个破碗。他蓬头垢面,脸上就像钻过锅底,五官都看不清楚。
这个乞丐走到肉食铺面跟前,被熟食的肉香吸引住了。于是,停下来,瞪着大眼睛盯住肉食,连续咽了好几次吐沫。
店铺的小伙计一见,眉头一皱,跑出来就撵乞丐。
“快走,快走!你呆在这儿,客人还敢来啊!”
小乞丐大概是饥饿难耐,看见这么好的东西根本挪不动腿。
“嘿,你找茬吧!”小伙计可不管别的,来到小乞丐的身前,连推了几次。
开始,小伙计用的力量不大,推了几下,效果不佳,他就使劲的一推,这下好,小乞丐一下坐在了地上,更是赖着不想走了。
路人看的有趣,纷纷围拢过来,议论纷纷。
小伙计顿时就有些蓦不开,他狠狠的瞪了小乞丐一眼,转身在店铺里取出一根软鞭,长有七尺,用牛皮编制而成。这根软鞭在空中一甩,“啪”的一声脆响。
“你走不走,走不走,我们还要做生意呢!”小伙计涨红着脸,一副凶狠的表情。
“好心人,你就赏给俺点吃的吧,俺一天没吃东西了。”小乞丐端着那只破碗,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我们这里可没有吃的东西,前面的烧饼铺子,包子铺子都有,你去他们那里讨要!”小伙计摇了摇手中的软鞭。
“俺就要口吃的,给了俺马上走……”小乞丐再次哀求说道。
“你还真赖着不走了!”小伙计火气顿时大了。他扬了扬软鞭。就要去抽小乞丐。
“怎么回事啊。乱糟糟的……”肉食店铺的里门一开,走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此人年纪约有四十岁左右,生的满脸横肉,凶相毕露。
他一身的短衣,上半身敞着怀,露出里面黑乎乎的胸毛。
“小三。到底怎么回事啊!”大汉走出来,问小伙计。
“掌柜的,这个小叫花子赖着不走,他要吃的!”小伙计看到大汉吓了一跳,慌忙收起了软鞭,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赖着不走……”大汉来到小乞丐的身边,停下来,“你赖在我这里不走,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小乞丐抬头看了一眼大汉,心里一颤。大汉长得非常凶恶,满脸的大胡子,眼睛中泛着凶光。
这个小乞丐却是见识不少,他识趣的笑笑起身要撤。
乞丐耍赖。要分情况。遇到了恶人,赶快溜走。
“嘿嘿。你走不了了!”
大汉伸出一脚,就踩在小乞丐的一只脚踝上,小乞丐挣脱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小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来惹你蒋爷的晦气!”大汉脚上用劲,踩的小乞丐哇哇乱叫。
路人很多都认识这个肉食店铺的掌柜,此人姓蒋,人送诨号蒋霸天,在小镇,他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地头蛇。
小乞丐很倒霉,偏偏遇到了这么个瘟神。
过了不久,蒋霸天抬起了脚。
小乞丐被踩坏了,拉着那根腿在地上朝后挪。此刻,小乞丐稚嫩的脸上都是惊恐之色,他意识到,今天倒大霉了。
他挪出去几步远,蒋霸天两步便跨过去。这次却不是踩脚踝,而是踢在了小乞丐的耳门上。小乞丐被蒋霸天一踢,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头还没抬起来,蒋霸天的脚就伸到了,这双大脚,恨不得把小乞丐的整张脸都盖住了。
“不知死活的鬼,你他妈的活腻了吧。”蒋霸天的喝斥声传出来。
蒋霸天这样虐待小乞丐,围观的路人就有看不下去的了。
“蒋爷,他一个小孩子,不懂事,你就放过他吧。”
“蒋爷,一个穷要饭的,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蒋霸天瞪着大眼睛,想了一想,松开了小乞丐,“滚,别让爷再看到你,若是爷生气了,就打断你的狗腿!”
蒋霸天说完话便要走回去,忽然他一怔,回头看向了小乞丐的脖子上。经过小乞丐一番挣扎,他脖子上佩戴的一个美玉露了出来。此美玉呈淡青色,长得像心形,通体光滑圆润,晶莹剔透。
这块美玉的质地相当的不错。
蒋霸天探手去抓,小乞丐这回不干了,两只手死死的攥住这块美玉,不肯松手。
“爷,你饶了我吧,这是母亲临死前给我的东西,不能给你!”
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蒋霸天却不管这些,肥厚大手捏住了小乞丐的手腕,说声:“开!”
小乞丐怎么能忍受得住,掉着眼泪张开了手。蒋霸天一拽,美玉便到手了。他松开小乞丐,神色全关注在这块美玉身上。
“妙,妙!好美玉啊。”蒋霸天哈哈大笑,“小家伙,你滚吧。有这块玉,我们算是抵消了。”
他抬腿要走,小乞丐身子向前一扑,抱在了蒋霸天的腿上。
“爷,那是母亲遗留下来的遗物,你行行好,还给我吧。”
“切,你蒋爷看好的东西,岂会还给你!”蒋霸天抬腿跺在小乞丐的肚子上,只一下,小乞丐横飞出去近一丈。
落在地上,小乞丐的神色骤变,脸上一片煞白。他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一见事态严重,围观的路人赶紧闪的远远的,生怕招惹了到自己。
蒋霸天对着小乞丐呸了一声,又吩咐小伙计说道:“把他撵走吧,别让爷再看到他!”
“是了,掌柜的。”小伙计年龄也不算大,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是在这里做了伙计,狗仗人势,威风的不可一世,“穷要饭的,你滚吧,爷发话了,若是不走我可不客气了,让你尝尝鞭子的厉害!”
小乞丐喘着粗气,不答话,也不动地方。
“看来,你被我家掌柜教训的不够啊……”小伙计眼睛一瞪,提着软鞭迎了过去。
长鞭一扬,带着一道劲风抽向了小乞丐。
小乞丐吓得一缩脖子,双手抱头,护住了要害。这些是本能的反应,那软鞭抽在脸上,立刻就一道血痕,小乞丐经常被人打,知道怎么去保护自己。
但是,软鞭没有抽到小乞丐的身上,就停在半空中。鞭梢那里,突兀的出现一只手,捏住了这根软鞭。
小伙计顿时一愣,他使劲的拽了几下软鞭,纹丝不动。这时他才注意到抓他软鞭的人。
此人一身宽松的青色衣服,看样子在二十岁左右,五官端正,长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庞。再细看他夹住软鞭的手,竟然只用了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
“你,你想干什么!”小伙计壮着胆子大声问道。他有些气馁,因为在这时候,他的掌柜,蒋霸天已经走回去了。
“小小年纪,干什么欺负人?”年轻人缓缓说道。
“你,你……少管闲事,这是在我们蒋家的地盘,我做什么用得着你来管!”小伙计怒不可遏的说道。
“狗腿子,狗仗人势!”青年人冷冷的骂了两句。
“你,你……”小伙计看年龄不算大,在蒋霸天的手下,却学会了心狠手辣。他恼羞成怒,眼中凶光一闪,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小伙计身子一晃,一个箭步跳到了青年人的面前,不容分说,一下刺向了年轻人的大腿。
年轻人毫不惊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弹,便打出一记火星。
这记火星,不偏不倚正打中了刺过来的匕首,“噗”的一声,红光闪现。
随即,小伙计惨叫一声,身体仰面摔倒。他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另一只手死死的抱住刚才握着匕首的那只手。
等到过了片刻,围观的人们才看出来,小伙计手中的匕首早没有了,他的手也被严重烧伤,血糊糊的,外皮已经全烧没了。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记住,以后不要狗仗人势!”年轻人说道:“去把你家掌柜叫出来,我看看他是何等货色!”
小伙计忍着痛,却不敢吭声,爬起来飞跑进店铺。刚才,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太厉害了,他能瞬发法术,多半就是传说之中的修仙者。
青衣年轻人把小乞丐搀扶起来,小乞丐的腿不停的哆嗦,有个脚踝被蒋霸天踩的太重了,淤青发黑,肿起来老高。年轻人一眼看到了,抬起手在小乞丐的脚踝上轻轻一抹,再看时,那里的淤青已然消失不见。
小乞丐高兴的站起来,走动几步,觉得完好如初。他赶忙跪下给年轻人磕头。
年轻人手微微向上一招,小乞丐的膝盖便离开了地,他想跪也跪不下了。
“谢谢你,恩人!”小乞丐满脸欣慰之色。
正这时,“咣当”一声,店铺的房门被人推开了,蒋霸天从屋里闯出来。
他听小伙计一说,还能憋得住火气,冲出来时,蒋霸天手中擎了一口尺长的大砍刀。
厚厚的刀背,锋利的刀刃,此刀平常都是蒋霸天杀猪宰牛时用到的家伙,锋利无比,砍骨头也没有一点缺口。(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