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金莲当场打开储物戒,里面简直是一个大宝藏,数量之丰富让人咋舌。先将修仙者所需的一些灵石、丹药之类牛二、金莲、红杏三人分了一番。而有红杏在场,牛二汗颜的得到一些典籍之类无关痛痒的东西,好东西自然让红杏抢了先。
吃了哑巴亏的牛二闭口不答,愤愤的看了红杏一眼。谁料红杏却又察觉,马上冲着牛二开口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认为我分配的不公?”
牛二抖抖手,尴尬的笑笑。当着这么躲人的面,自己还是忍着吧。心里却很是不忿,暗自嘀咕一声:“唯小女子所难养也……”
小声说出这话,那边蔺长风和贺天成忍不住笑了。他们当然看出了牛二的表情,即使听不出牛二所说的话,但大概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金莲将储物戒中所有的财物收回,递于赵武道:“武儿,这些财物乃是管松多年来收刮所致,理应归还于你。”
“谢谢金莲姑姑。”赵武向金莲施了一礼,收下储物戒。他也算不错,倒有劣灵根,在金莲和红杏的指点之下,已经是炼气期后期的境界,别的做不了,开启储物戒还是可以的。
不过,赵武在高兴的接过储物戒后,脸上又不太好看了。其实在七彩玲珑塔困住管松之后,他的脸色就没好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武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么?”红杏眨巴了下大眼睛,用怀疑的眼光看向赵武。她觉得赵武没理由不高兴,斩杀管松不高兴,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
“红杏姑姑……不是……”
牛二和金莲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点点头。金莲停了一下,开口道:“武儿,是不是凤公主的事不放心?……”
“……”赵武拧着眉头没有说出话来。
“你不用担心,姑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凤公主没有送走,仍在春香楼内由明月、彩霞照看。现在你只要回答留与不留就可以了,别的不必解释。”
“……”赵武的嘴唇微微的轻颤,他抬头看看牛二,牛二对他点头微笑。很快,赵武的脸色阴寒起来,颤声说道:“不留……”
牛二默许。就在刚才,将成为一代君王的赵武,艰难的跨出自己最重要的一步。这件事对于别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赵武,却是一个极为难断的事情。
管凤怀了赵武的骨肉,按情理来说,这个孩子无罪,应该留下。但是作为灵王,赵武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因为管凤乃是管松的血脉,那么这个孩子也有属于管松的血脉。让管松的血脉在赵氏王族生根发芽,以后的事情很难预料。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清理管松一族必须从根上铲除,以绝后患。
赵武在此事上不能感情用事。复国之路无比艰难,丛生荆棘,他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他是灵王……
铲除管松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因此事做的过于保密,并未泄露出去。而那日后午,一个与管松同样模样的人走出了春香楼。之后,王宫也未出现不和谐的声音,一切都在顺利的发展着。
而这一年时间,过的和往年没有什么不同,斗转星移,日夜更替,很快便到了岁末。时至岁末,也就是到了一年之中最后一个季节,冬季。
这一天,刺骨的北风呜咽袭来,冰寒凄冷。偏偏一早就乌云遮日,于是整个东阳城顿时陷入一片萧瑟之中。繁华的大街上也少有行人,不少人畏惧寒冷,已经龟缩在家,燃着炭火,靠在炭火前取暖驱寒。…,
天寒地冻。就是街上的路人也裹着厚厚的棉衣,全身上下只露着两只眼睛,匆匆的行走。遭受几乎吹进骨头的寒风肆孽,他们可不愿意在大街上多呆一会儿。
然而今日,东阳城内王宫之中,却是正常进行着朝政。文武百官,各占其职,无一遗漏。不过,大殿之上早燃起无数个巨大的炭鼎,让得大殿内微感暖暖的春意。此刻,大殿上已经各就其位,单等王上登临,行叩拜大礼。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今日早朝王上并没有如期而至,这是绝无仅有之事。朝中的一些老臣都知道,自从管松登基大典之后,一次也未迟到过,反而有时候要赶在众臣之前来到金銮殿上。作为一国之君,管松无疑是非常敬业的。
群臣不约而同的交头接耳,私下议论纷纷。
“怎么了,难道王上身体不适,龙体欠安?……”
“王上身体一直都很不错,应该不是身体上出毛病了。是不是批阅奏折过度劳累,睡过头了?……”
“怎么可能?王上对作息时间把握的极准,不可能休息不够……”
同时还有一些不同的声音。
“王上近几个月来,表现的有些反常,是不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休得胡言,说话小声些,你想掉脑袋啊!欺君罔上,那可是祸灭九族!我看老弟你精神上出现问题了。”
“唉,老兄,不过随口说说,别当真了,况且周围都是咱们兄弟,不会让外人听到的!但我总感觉王上最近的行为有些反常,这个难道老兄没有觉出来……”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可他是王上,我们狗胆包天也不能质疑王上啊……”
“王上最近深居简出,朝堂之上也是不闻不问,今日还竟然破天荒的迟到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王上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要对我们进行一场大洗牌……”
一时之间,持各种心态的人都有,场面有些浑浊不堪,整个大殿上嗡嗡作响,杂乱无章。
“咦?这个人是谁?谁让他进来的,禁卫军都干什么去了?一个平民也敢冒然进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忽然有人眼尖,看到大殿的门前走进一位身穿青衣的年轻人。
此人长相非常普通,只是眼神极为犀利,二目如电。在他眼睛扫射之下,众臣无不觉得冷气袭人,心生畏惧。不过,此人并不是冷冰冰的样子,而是面带笑容,不温不火,走路也不紧不慢,不慌不张。
青衣人缓缓前行,目不斜视,自顾向前走,一直去向王上的龙书案。
“呔,大胆刁民,竟敢擅闯王宫大殿,你受死吧。”在青衣人走出没有几步,忽然从武将中跳出一人,拦住青衣人的去路。他已然从腰间抽出佩戴的宝剑,横在身前,雪亮的剑光刺人眼目。
“哼,多此一举。别人都不管,你为何要充当出头鸟?殊不知你这样做会引来杀身之祸!”青衣人面对气势汹汹的这位武将,脸上依旧古井无澜。他轻挥挥手,缓声道:“你退下吧,我现在还不想杀人。”
闻言这位武将眼睛一瞪,火气腾的一下升了起来。一个庶民,胆敢蔑视朝廷,还在朝堂之上无所顾忌,此等人不杀不足泄愤。当下,他也不再说废话,抬剑向青衣人劈了过去。
剑光一闪,剑气先至。剑身破空划出刺耳的声音。…,
剑势太快,二人又近在咫尺,陡然之间出手,根本不给对方喘息准备的机会。可是青衣人面对致命的一剑,却是一动不动。
下一刻,眼见寒光已落到青衣人的身上,可是,这位武将立刻僵住了。他手中的宝剑已经不能动弹分毫,即使他使出全力也无济于事。涨红着脸,这位武将看向对方。
闪电一般速度的宝剑根本没有劈中青衣人,而是被青衣人轻抬两个手指,夹住了剑身。青衣人仍旧面带微笑,摇摇头对着此人说道:“你这人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想想,若是我能进得大殿,岂能手无缚鸡之力?”说罢,两指一转,宝剑应声而断。一抖手,半截剑身射中这位武将的胸口。
“噗”由前胸贯入,后胸飞出,半截剑身居然透体穿过,带起一团血雾。
这位武将的身躯重重的摔倒在地,引得朝堂之上群臣不觉倒吸一口凉气。青衣人临危不惧,身手了得,单单用最简单的方式就斩杀一位武将,其能力深不可测。
青衣人杀掉武将之后,面色不变,从容的自那位武将身体上迈了过去。可是,又当他走了两步,第二位武将挺身而出,拦住他的去路。
“你也不畏惧生死么?退回去吧。”青衣人轻声说道。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我即使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你横闯金銮宝殿,罪不可恕,还是乖乖的受死吧。”说话间抽出佩剑,迎向青衣人。
青衣人叹口气,说道:“如今奸臣贼子当道,何谈的金殿威严。你们那守护之人是谁!管松么?唉,此原本乃赵国之土地,你们只是亡国奴罢了!”
一语中的,武将闻之一愣,慢慢抽回宝剑,满脸疑惑的看着青衣人。听了青衣人的话,他的确有些局促。他们身为赵国人的观念根深蒂固。虽说管国成立十几年,可是在很多人的心中,他们认定自己仍是赵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