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日自然而然地便传出了洛国国君卓君临即将成亲的消息,可是偏偏这个主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照理说他应该按照一国之君的礼制成亲,可是他硬是要求要像寻常人家的男儿一样的成亲模式,难得的,众人也没有多少反对。
大家在心中本就不约而同地一直将他当做洛水城的小王爷,他虽是国君,大家也都敬他爱他,可是在一干城镇中大家还是愿意称他为“小王爷”。此次,卓君临成亲只愿用寻常人家的礼制,大家都也只道是这位国君低调内敛,不喜奢靡。
当然,这想法自然是错误的,谁低调也轮不到他卓君临低调啊。想当年在阳国时,那小王爷是日日流连于花街柳巷,还在京城之中到处调皮捣蛋不住地闯祸,那可谓“声名远扬”啊。所以低调这个词,是万万用不到小王爷身上的。
别人不知道,凌倾颜自然是了解的,当然,了解之余,心中又多了几分温暖和感谢。她生性喜静,不爱铺张,更不愿的是涉入皇家。而此次成亲,她只是把卓君临当做自己的丈夫,而不是一国之君,不是所谓的“皇上”。
她想卓君临的心思定是与她一样的,他想要的是她做他的妻子,而不是其他。对于他的细心,凌倾颜只能说是感动了。
这日,卓君临匆匆忙忙地走进清浅园中,脸上的喜意还没有来得及褪下。他进门便笑:“倾颜,父亲和哥哥们都过来了。”
凌倾颜站起身:“是吗?这么快。”说罢便随了卓君临一起去了前厅。
风延庆看见凌倾颜依旧一身白衣,美得惊艳,眼中也浮上了笑意:“凝儿还是这般美丽。”他将凌倾颜拉到身边:“真好,哎呀,真好啊。”
风远胜见自己父亲如此便也笑了:“看您高兴的,好像凝儿若是今日不嫁便再也嫁不出去了一样。”
风延庆随即拊手大笑,眉眼舒展开来:“你呀,不知道。将凝儿交给君临,老父我呀,是最放心不过的。”他拍了拍卓君临的肩膀:“好好待凝儿。”
卓君临也笑,眉眼间都是满满的幸福之意:“自然会的。”倾颜是他一生至宝,他定将倾尽全力疼惜、爱护她。
风清走上前,满眼满眼地看着凌倾颜,最后终于幽幽地叹了口气:“凝儿长大了呀。”长大到再也不需要哥哥的陪伴,因为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足够优秀的男子,他将给她幸福、快乐和安宁。
凌倾颜轻笑:“哥哥说的哪里话,不管怎样,倾颜依旧还是哥哥的妹妹。”她虽不喜多言,大事对于风清,她是依恋且思念的。虽然现在有了卓君临,有了风延庆,但是风清依旧是她心头上的人。只是自从相见以来,他们便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相处,这才显得有些生分了。
风清也微微笑了:“好好的日子,瞧我。”说罢,他又扭过头来问卓君临:“日子是定在后天吧?”
卓君临颔首微笑,一向倨傲的眉眼都变得柔和,显得极为俊美:“是,后日。”他看着凌倾颜,满目温柔:“倾颜挑的日子。”
风延庆见状也爽朗地笑,不想竟牵动了肺腑咳作了一团,他的身子本就虚弱,今日的长途劳顿更是雪上加霜。风清和风远胜本不愿他如此奔波,可是他自己却执意要来,没有办法,这才让他一起同来。
凌倾颜伸手握住了风延庆的手腕,她的眉心跳了跳:“病情恶化了?”
“没有,哪里有,为父不过是咳嗽了两声,不必如此惊慌。”风延庆笑得愈发慈眉善目,像是急欲掩盖些什么。
他不愿说,凌倾颜便不再问,只是她身为医者,岂会不知他的身体早已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只是担心归担心,她终究是无能为力,与其说开了彼此都伤心难过,还不如就这样让他以为自己并不知道。
“那您便先去休息吧,君临已经备好了园子。”卓君临见状,连忙说道。
风远胜点了点头,便搀扶着风延庆在管家的带领下离开了。风清依旧留在原处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微笑:“我能帮到什么吗?”
卓君临看了看四周,只见一向素净恢弘的安逸王府此时整洁而秀雅,处处的设置都精巧万分。他轻笑:“别提了,雪琴和雪舞那两个丫头呀,上心得不得了,这不提前就把王府张罗得头头是道,我府中的管家都闲下来了呢。”
风清也笑:“凝儿啊,到底是长大了呢。”
说罢,还没来得及等到凌倾颜回应,便有一声脆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昭月也长大了呢。”声音刚落,便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跑了进来,年纪估摸着也就是十五六岁,倒是生的粉嫩乖巧。一进来,便依偎在了卓君临身旁。
风清疑惑地看向卓君临:“这是?”
“是阳国的昭月公主,自小便与小王爷交好,前些日子刚刚过来。”凌倾颜淡淡地说。
“我是昭月,你是谁呀?”昭月终于也注意到了眼前的这个清俊男子,不比卓君临的桀骜邪肆,这个男子清雅俊朗。若说卓君临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那眼前的人无疑就是雪山上一捧高洁的白雪,或是山谷中的一汪清泉。看
着他,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心旷神怡,也真真是这世间难得的男子呢。昭月忍不住羞红了脸,心竟不可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风清轻轻笑了,如凌倾颜一般漂亮的眼中也满是笑意:“我是倾颜的哥哥,我叫风清。”
“好,那我日后便可以叫你风清哥哥了。”昭月满意地笑,笑完了以后又扭头看向卓君临,小脸瞬间便皱做了一团:“二哥哥,你是要和倾颜姐姐成亲了吗?”
“是呀,还准备明日正式告诉你们呢,你反倒自己跑来问了。”知道昭月对自己的心思,卓君临也不敢贸然将自己要成亲的消息告诉她。
“那我,那我……”本想说“那我怎么办?”,可是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个长身而立的白衣男子时,口中的话竟生生地咽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