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临疲极了,叹了一口将凌倾颜平放在床上,拉过被子帮她盖上。只是她的衣服早已在刚刚的折腾中湿透了,再穿着定然是难受的。看了看,他又伸手帮她脱下了湿衣服,拿了盆水来,帮她细细的擦拭着身子。
凌倾颜只身穿了肚兜和亵裤安静地躺在那里,黑色的长发散在身上,衬得羊脂般的肌肤愈显白嫩。卓君临来不及多作他想,帮她擦了身子便急急忙忙地给她盖上了被子。
卓君临坐在床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样的活儿于他而言无疑是最甜蜜的折磨。他扭过头去看凌倾颜睡着的样子,想是疲累极了,她睡得极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晕出一片阴影,眼角的朱砂痣依旧不够明艳,黯淡了所有的光芒那般安静地伏在脸上。
卓君临伸手给她将额前的发拨早一边,俯身在额上映下一个吻,他轻声念道:“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他在她最初中毒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到各地求医,不管有没有希望,他都会一直陪着她。
一觉睡到了午后,凌倾颜才幽幽转醒,她微微侧了侧头便看见候在床边的卓君临温柔的眉眼。他朝她笑:“醒了?”
凌倾颜只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在生枝长叶,那些一直便埋在心底的情愫越发茁壮了。她就着卓君临的手坐了起来,正要回他一句,却猛然发现包裹在被子中的自己竟然没穿多少衣服。饶是她不拘小节,也万万没有开放到这个程度。
凌倾颜俏脸一红,赶忙拉紧了身前的被子,再看了一眼卓君临她问:“你?”
卓君临点头,见她羞涩的模样,不由得又起了捉弄之心:“是我帮你脱的,颜儿,你的皮肤好滑呢。”一脸不正经的模样,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角闪烁着轻佻的光芒。
凌倾颜见他如此,自然明白他是心里的邪恶因子再次发作了,她瞪了他一眼正色道:“堂堂洛国国君,怎可如此轻浮?”
卓君临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将脸狠狠地往前送,一直送到了凌倾颜眼前,近得他都能闻到凌倾颜鼻中呼出的幽香之气。他嬉笑:“洛国国君自然是要正派一些了,只是现在在我这屋内,我便只是卓君临而已。这下,我若是轻薄你可是在情在理?”
凌倾颜咋舌,她皱眉:“这是什么道理?”这人就是满心满口的歪理,可他偏偏还次次都能将这些歪理说得头头是道,反倒都是别人的不是了。
“于理,你当时衣服湿透了,若不帮你脱下,便有患风寒的危险。于情,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帮你脱衣服岂不是正理?”卓君临一本正经地说,只是眼角闪过的亮光,却显示了他调侃的心理。
懂他如凌倾颜,自然明白他心中的那些小九九,她将卓君临准备在床头的衣服粗略地套在身上。她拉了拉衣襟,也一本正经道:“哦?未过门便是没有过门,既没有过门,那你如此岂不是唐突我了?”
见她正色,脸色似乎有些不郁,卓君临立马便有些慌了。他扬眉,讨好地凑过去,摇晃着凌倾颜的胳膊:“倾颜,好倾颜,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眼珠转了转:“倾颜啊,你就要是我的娘子了,应该不会介意我小小地看一下下,对不对?”
凌倾颜皱眉,眼神平淡无波地看向他:“谁说要做你的娘子了?请问我同意过吗?卓小王爷,您这也太自作主张了吧。”
一句话说得卓君临当下便愣了,他手有些颤抖,微微地在空气中滞留了片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倾颜,声音都颤了:“倾颜,你,你说什么?”她是说,她并不愿意与他成亲吗?
果然啊,本来一直都是他自己自作主张的,倾颜只是从未反对,可是那样也不能代表她同意了啊。竟是他自己,竟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啊。他知道倾颜对他的感情,可是感情归感情,倾颜这样随意洒脱的人,定然是不愿被家室拖累的吧。
他黯然地低头,粲然的眸子瞬间便暗了下来,他想伸手触碰一下凌倾颜,可是却不知是不敢还是怎么了,手硬生生地停在了空中。
凌倾颜见状,嘴角不自觉地轻扬了一下,她伸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顺手拿过放在床头的披风披在身上。她慢慢下床,刚刚发毒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让她全身酸软。凌倾颜坐在桌边,自顾自地敲起了桌子。
卓君临沉默地看着她,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低沉,不自然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转。
凌倾颜手指停了停,再次看向卓君临时神色已不似当时一般严肃,眼角甚至还带了些戏谑。她甩了下披风,神色如旧,声音淡淡的:“看来小王爷耍人的把戏也不过尔尔,今日可要甘拜下风?”
卓君临一时没有听懂她话中的意思,只是看着她难得的轻松脸色,不由得怔了一下。他还未来得及细细咀嚼凌倾颜话中的意思,便听到凌倾颜再次开口:“小王爷近日是痴呆了吗,怎的反应这么慢?”
卓君临又是一个激灵,当下便明白了,原来方才的一切都是倾颜在捉弄他。想来真是又气又恨又高兴,看来今日他真是要对倾颜戏弄人的功夫甘拜下风饿了。
只是若是旁人,定然也捉弄不到他,只是倾颜是他最在意的人啊,他怎么舍得拿她的爱开玩笑。他不敢,也开不起。
凌倾颜手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子,她看着卓君临,心中安定。想起上午自己毒发的情况,心不由得又沉了沉。
卓君临看着她,自然知道她想起了那毒,他上前将她拥进怀中,声音疼惜:“颜儿,我们成亲吧。”不管风雨,君临都定会陪着你。
“好。”凌倾颜放任自己躺在他的怀中,这一次她想告诉他,倾颜愿意这样陪伴着你的呀。“卓君临,我们成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