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后的沈城,正是桃花烂漫,绿柳成林的时候,微风袭处,粉嫩的花瓣就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郝锐眼前的落兮,就从花海中翩翩而来。
落兮本来长得就漂亮,被好人系统逐渐改造的肌肤现在更是白里透红,水嫩异常,仿佛吹弹得破的样子,一双大大的眼睛顾盼生辉,一头秀发还是惯常的斜斜地绾在脑后,乍一看来,真像从画中走来。
身旁一同而来的宋修文,身材修长,英俊文雅,从小就是在上流社会成长起来,骨子里就带有的那种傲气,让他的气质更显高贵,两人随意地说笑着走来,就不知看呆了多少人。
只有郝锐,直勾勾地盯着落兮,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个女人坏了自己的好事,一瞬间,在谢家所受的屈辱全都涌上心头。
那天婚礼,在那两个人出现的一刻,在看到谢玉衡带着雪白手套的手颤抖的那一刻,郝锐就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和谢玉衡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他想紧紧地抓住谢玉衡,想要告诉他自己是被迫的,想要说自己的心里永远只有着她,可是,他被坚决地请到了另一个包厢,只有忐忑不安的几分钟,只有几分钟,他就听到了外面的宣布,婚礼的暂停,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结束婚礼?为什么没有人问一问他?
他至始至终没有再见到谢玉衡,也没有再见到谢玉衡的父亲,再进来的,是谢玉衡父亲的助手,一个让他看一眼就胆战心惊的男人,他只拿着一张纸,蔑视地看着自己,那是一张离婚申请,和一张欠条,一张五十万的欠条。
郝锐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男人冷冰冰的神色,冷冰冰的语言:“马上在这个离婚申请上签字。还有。这个五十万的赔偿。你也可以选择不签,那么,我们只好拿着这个视频去起诉你了。”
他看到了那个让他耻辱的视频,他怎么没有注意到,自己当时竟然被录了像?视频录制得很有技巧,视频里的自己,怎么会出现那样的表情。做出的动作,竟然是那样的不堪入目。
看到了视频,他知道自己彻彻底底地完了,自己的一生,自己梦想的荣华富贵,都远远地离去了。这个视频只要出现在市面上,自己恐怕只剩下跳楼的下场了。他想再见一下谢玉衡,可是,那个男人冰凉的眼神让他恐怖,当他麻木着签下字后,离开包厢,看到的是老泪横流的双亲。
“孩子啊,你这是为了什么啊?”妈妈泪流满面:“我们家就你一个独子。你怎么能是……能是……”
“不。我是被陷害的,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报警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可紧接着,他就看到父母身后的那两个男孩,看到了他们脸上故作的惊喜,和眼睛里的威胁。
“郝锐,不要离开我。”还是那个男孩子,他一下子扑过来,搂着自己,在自己的耳边低低地说:“配合一下,我还有一份视频。”就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击败了自己。
报警吗?
“只要你配合,我绝不会让别人看到那个视频。而且,我会把视频还给你。”这一句,这一句让郝锐彻底地放弃了报警的打算。
他不知道该怎样和父母解释这些,是谁在这样的陷害自己,想来想去,只有林落兮,自己刚刚甩掉了林落兮,就被这两个男人找上来,而现在,他们又破坏了自己的婚礼,就是为了破坏自己的幸福。
可是,自己认识落兮三年了,落兮不会认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的,那么,就是她身边的宋修文,落兮不认识那些人,宋修文可能认识,一定是落兮要宋修文这么做的。
教学楼的门前,郝锐死死地盯着落兮,双目中简直要喷出怒火,若不是一旁的赵祥紧紧地拽住他,他就要冲上去质问了。赵祥紧紧地拽住郝锐,低声地喝道:“郝锐,别冲动,你别忘了,我们还有把柄在她手里。“
郝锐的怒气一下子化为了恐惧,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呆呆地站在大楼前,看着落兮从他面前淡然走过,瞧都没有瞧自己一眼,倒是她身边的宋修文,饶有兴趣地看了自己两眼。
落兮进到教室里的时候,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但是,一看到落兮进来,教室里就明显地静了一下,落兮四下看看,以前,自己就是谢玉衡一个闺蜜,出入都是和她成双入对的,要不就是郝锐,现在,这两个人是反目成仇了,自己的身边,竟然没有太亲切的人。
付仰芷还没有到,田佳怡的视线和落兮碰到了一起。
“落兮,你来了,我妈妈一直念着你。”田佳怡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来迎接落兮,落兮笑呵呵地点点头:“你母亲的身体大好了吧。”
田佳怡的眉眼飞扬起来:“是啊,现在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和正常人一样了呢。只是……”说着表情黯淡了一下:“落兮,我们一时凑不足二十万。”
落兮笑着拍拍田佳怡的手:“不要着急,我不等着钱用。”落兮这是实话,自己的银行卡里,还有着九十多万,这些,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田佳怡的二十万,落兮是不准备要的了。
“谢谢你啊,落兮,我姨在的那个学校已经答应接收我了,我毕业后的工资都会攒起来。”田佳怡感激地说。
付仰芷跟着就进来了,付仰芷的到来,让教室里再一次热闹起来:“落兮,我刚从福利院回来,福利院好漂亮啊,我才三天没有看到。”
“对了,落兮,听付仰芷讲你的福利院了,你好厉害啊。”
“落兮,你都是院长了,这下,你就不用找工作了,我们这批同学里,你是第一个院长啊。”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起福利院的事来。
落兮笑笑,坐在座位上,听着付仰芷在那里长篇大论地讲着,班里忽然又静了一下,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次是郝锐进来了。大家只静了一下,付仰芷回头轻蔑地瞟了一眼,继续大说特说着,只有几个男生和郝锐打了一下招呼。
现在的大学生足够开放了,对同性恋也能接受了,但是,他们不能接受的是你喜欢同性,却还要和异性结婚,这不是害了人家女孩子吗?所以,大多数的同学选择了无视郝锐的出现。
郝锐故作平静地坐在座位上,心里真是后悔听了赵祥的劝告来到学校,赵祥说了,自己越不露面,越是显得心虚,自己只有大大方方地出来,才会有机会向大家解释明白,自己是受到陷害的。
问题是自己怎么解释啊,大家都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想要解释,也不知和谁说,怎么解释。
辅导员准时进来了,辅导员的到来,算是解了大家的尴尬,那天的婚礼,辅导员正好是有事没有去上,但是跟着就听到了传言,此时看到郝锐返校,不禁一愣。
谢玉衡没有过来,谢玉衡已经和学校请假了,她恐怕再也不可能回到这个学校了,没想到大学四年自己带的这个系,会出现这种问题,想想,林落兮还是幸运的,不然,吃亏的该是她了。
看一眼林落兮,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辅导员的心里又有些惋惜,上次那么好的研究生的条件,学校里指名道姓地要她,她竟然能拒绝,唉,现在的孩子们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啊。
按部就班地将实习报告齐上来,讲一讲论文答辩的时间,辅导员匆匆结束了这次返校。
教室里再次地热闹起来,落兮站起来,准备离开。
“林落兮。”忽的,教室里静了下来,大家都回过头来,看着郝锐。
落兮站下来,微微皱皱眉头,郝锐喊自己做什么?实在不想和他说话,落兮只站了一下,接着迈步。
“林落兮你站住!”郝锐大声喊着,从教室的另一边快走几步,就拦在了落兮的面前。
落兮面无表情地站下,看着郝锐,心底深深地厌恶从眼睛里显露出来。
“林落兮,你说,是不是你害我?”郝锐冲到落兮的面前,不顾赵祥的阻拦,大声地质问这落兮。
赵祥急急地跟着郝锐,抓着郝锐的手,他可是怕郝锐一时冲动和落兮动起手来,心里埋怨着,要是质问或是想做些其它别的事情,也不能这样在教室里,大庭广众之下,万一把林落兮惹急眼了,在把上次的事抖落出来,自己不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吗?
“你不用抓着我,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我就是要她一句话,是不是她害得我。”郝锐对赵祥说着,同时也是对班里的同学说着,在同学的面前丢这么大的脸,他怎么也忍不下来。
落兮厌恶地看郝锐一眼:“我害你什么了?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报应。”从那天他们跟到自己的家里,意图对自己不轨以后,落兮对郝锐就只剩下厌恶。
“你说,那两个人,是不是你找来的?你敢以你父母的名义发誓不是你吗?”郝锐气急败坏,口无遮拦。
郝锐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下,他的脸上就是一个红红的五指印,落兮柳眉倒竖,怒道:“郝锐,这一巴掌,是给你个教训,我的父母,不是你能亵渎的。”
郝锐大怒,摸着自己红肿的面颊,理智早抛到了九霄云外:“林落兮,你这个贱人,你害我害得这么惨,我和你拼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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