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走进来后,跟在其身后的张庭随即便关上了VIP包间的大门,顺势冲着许飞使了个眼色,张庭带过来的这位老者正是当年叱诧华夏国各大赌场的‘鬼眼’。
这老家伙今天还挺潮,枯瘦的脸庞上带了一副黑色的墨镜,头顶那撮稀松的头发还特意抹了发蜡。因为赌局行将开始,所以包间内的众人都没怎么在意鬼眼的出场。弄得鬼眼一身潮人搭配也无人欣赏啊。
不过是否吸引众人的眼球这并不重要,许飞请来鬼眼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针对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刘洪刚。毫无疑问,许飞的目的达到了。
刘洪刚这种职业的千客,任何的风水草动都会被他机敏的察觉到,更何况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呢。见到鬼眼的那一刻,刘洪刚起初微微一愣神,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当鬼眼摘掉墨镜顺势站到了许飞的身后时,刘洪刚像被电击了一般,足足能有半分钟呆坐在椅子上全身都无法动弹。他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位身形消瘦的老者正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鬼眼’。
当年鬼眼在赌坛叱诧风云的时候,刘洪刚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那时候的刘洪刚根本不够资格同鬼眼一较上下。对于这个近乎华夏国赌坛神话的人物,刘洪刚只有一次观战的记忆。
那一次鬼眼非常干净利落的识破了刘洪刚师父的千术,这也直接导致他的师父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而那一次赌局后不久,鬼眼便退出了江湖,而刘洪刚的师父也因为赌局的失利整日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便含恨而终。师父在临终前,特意交代了刘洪刚:以后千万不要同鬼眼过招,哪怕是碰到鬼眼的传人,因为有鬼眼存在,任何的千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此刻,师父临终前的话语犹在耳边,可刘洪刚却已经是骑虎难下。想着师父的前车之鉴,刘洪刚的心底生出了阵阵的寒意,恐惧的感觉袭上了全身。
一旁的王远山敏锐的捕捉道了刘洪刚这一系列反常的表现,他冲着王启帆使了个眼色。
“刘大师,你怎么了?”王启帆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走上近前贴在刘洪刚的耳边问道。
“他们将鬼眼请过来了,有这个人在,我那一套千术根本不可能使出来的。”刘洪刚回答道,口气里带出了恐慌和无奈。
“那怎么办?”王启帆一下子慌了神,追问了一句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硬碰硬的赌一场了,今晚看来也只能靠老天爷的眷顾了。”刘洪刚答道。
这番回答令王启帆近乎感到了绝望,他甚至于都想取消掉这场赌局。可他也清楚的知道有燕京四少在场,有这么多滨江市的上层名流见证,这场行将开始的赌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时候了,他就是在耍赖也已无力改变。
看着刘洪刚同王启帆在那窃窃私语,二人的脸上均是无奈的表情中带着绝望,许飞知道请来鬼眼的目的已经达到,当下冲着当值的女荷官开口道:
“可以开始发牌了吗?”
话音刚落,整个包间内顿时雅雀无声,期待已久的赌局终于正式开始。打铁要趁热,许飞要的就是鬼眼一出场就能在气场上震住刘洪刚,自己在顺势如砍瓜切菜般将对手挑落马下。一切的准备就一个字:快!
“一千万。”荷官给各自派了两张牌,因为牌面稍大,许飞率先说道。
因为是以一个亿的筹码做赌注,所以每把的底注都是两百万。许飞上来就喊话一千万,这种赌法有点不讲理。
由于已经无法使用自己的千术,这场赌局完全都是凭借着运气,刘洪刚自然不会上来就这么冒险,所以在许飞喊出了一千万后,刘洪刚选择了放弃。
刘洪刚这样的做法也有一定的道理,兵法上不就有云:避其锋芒,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衰,三而竭嘛!
可今天许飞的运气简直是有如神助,他的不讲理的搏命赌法逼得刘洪刚一连放弃了十局。赌局开始后还没过二十分钟,刘洪刚这一方便已经输掉了两千万。
刘洪刚从香烟盒里抽出了一支香烟,毕竟作为一名久经战阵的职业赌徒,他清楚的意识到越是这种不利的局面,于是要沉着冷静,只有如此方可有逆转战局的可能。
刘洪刚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上半身顺势躺在了椅子上。他的脑子里在飞速的运转着,思考着今天这场赌局中的玄机。以他十几年的职业经验,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一直这么旺,这当中必有猫腻。
其实刘洪刚的判断是正确的,既然李宝已经破解掉了整个地下赌场的系统,那么此刻操控起荷官发牌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司徒然等二人的意外现身,打乱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按照刘洪刚的经验,他应该早就能够察觉出这一点来的。
也就在刘洪刚沉思片刻的功夫,发牌的女荷官一个不留神将手里的一张底牌掉落在了桌面上。这原本应该是一张派给许飞的底牌,是一张A,可由于已经提前现在了牌面上,所以只好作废。而就是这么一个细小的变化提醒了刘洪刚,他的心头猛然一惊,刘洪刚再也坐不住了。
“不好意思,我上个洗手间。”刘洪刚对着许飞说道,顺势站起身来,冲着王启帆使了个眼色。
王启帆倒也心领神会,跟着刘洪刚进了包间一侧的洗手间。
“怎么回事?”一进洗手间,王启帆心急火燎的问道。
“赶快将赌场的那套设备关掉。”刘洪刚当机立断道,接着看了看王启帆,“我怎么没有想到,我们的这套设备既然已经被对方攻克,那么反过来也就会成为对方搞鬼的工具了。”
王启帆听到这话也是眼前一亮,一拍脑门道:
“我草,我说许飞不可能把把牌手气都这么好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