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
凌寒熙静静地看着慕筱乐,眼神虽然疑惑但依旧温柔:“你为什么这么怕自己的生活起波澜呢?平淡如水的生活真的有趣吗?”
“我,我……”慕筱乐看着凌寒熙,暗暗下了好几次决心,还是决定要坦白:“因为,因为我承受不起打击,也承受不起侮辱,我害怕听到那些不好听的话,我知道我其实,真的配不上你。”
说白了,一切都是自卑在作祟。
但她没有办法,她真的好喜欢凌寒熙,虽然他不像别的男生一样橡皮糖似的粘着,而且花言巧语的会讨人欢心,但她就是喜欢他的温和,他的冷静,这个男人就算不说话,坐在那里都可以吸引大把大把的女孩子。
那种与生俱来的迷人气质,让她无法免疫。
但她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样的男人自己永远只有远远看着的份儿,他们身边太多的美人,若自不量力的往前挤,光那些美女的唾沫星就足够把她淹死了。
瞧瞧现在这个趾高气扬的白雪月,她就可以预见这样发展下去,将来自己的悲惨下场了。但她还是想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放弃这个优秀的男人,她终归是舍不得的。
那份淡淡的快乐的牵挂,已经不知不觉的牵引了她的心。
但对她的话,凌寒熙却有些无语的沉默了,他不会听不出慕筱乐话里的意思,他也明白是白雪月的到来让她有了这种卑微感,毕竟白雪月的外表的确让不少女生都自惭形秽。
但有什么用吗?只是一具皮囊而已罢了。
他踏前一步,来到慕筱乐身前,俯视着这个意外的有些自卑的女孩儿,眼神颇有些复杂。
“因为白雪月吗?”
“…….”
“为了这种人放弃我?你甘心?”
“我,我怎么会甘心……”慕筱乐自嘲的笑了笑:“但是,我拿什么和她争啊。”
凌寒熙闻言深深的凝视了她片刻,忽然微微的笑了。
“筱乐,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懒得理会那个醉汉,我只是瞧他抓着你咆哮,心里不爽,就出手揍了他罢了。”凌寒熙微笑着,看她瞬间睁大的眼睛。
“你说只能喜欢,所以我们之间就瞬间疏远了好多,就连那时候,你吓得浑身发抖,都不向我求助一眼,我很受伤啊。”凌寒熙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温和的笑脸,看的慕筱乐心中顿时松了下来。
“嘿,你也会受伤啊?真难得。”慕筱乐撇撇嘴,笑了。
“别想那么多,傻丫头,我不会伤害你的。但也别说什么止步于喜欢了,顺其自然不好吗?不合适了我们好聚好散,合适了我们就试着走下去,计划好的人生,是最枯燥的人生了。”
凌寒熙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语气十分温柔,听得慕筱乐也开心的笑了。
路萌萌的话带来的郁闷心情被他的安慰一扫而空,她忽然觉得还是自己想多了,这种本来就和和美美,平平淡淡的感情,怎么会像电视里那样一波三折呢?
她的心,忽然踏实了,重重点了点头,这才送走了凌寒熙。
是不是好人有什么重要的,对自己好就行了呗。
仿佛被关了迷魂汤一样,慕筱乐喜滋滋的上了楼,忽然而来的如沐春风的感觉让她仿佛又到了当初刚和凌寒熙交往时的快活。
只是自己,想太多!
睡觉前,她对自己笑嘻嘻的说道。
第二日,课程照旧,众人也没什么变化,除了那个看谁都不顺眼的白雪月,不过现在慕筱乐也学会去忽视她敌视的眼神了。
虽然她忽视掉白雪月,但白雪月并没有忽视掉她。凌寒熙已经懒得和自己纠缠了,她忽然间连这个男人的关注都得不到了,这种挫败让她将矛头对准了凌寒熙的现任女友——慕筱乐。
新来的几个转学生,白倾申和云夜在金融系四班,而王淇和徐浩然则在法律系二班,白雪月,却被调到了金融系五班。
这么一个大美女一落座,周围哗啦就是一群人叽叽喳喳。慕筱乐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萌萌,径直起了身,向厕所走去。她今天在操场上看凌寒熙他们打篮球,结果路过草地时有那么一两个小石子儿蹦到了她鞋里,硌的她难受得要命,只能趁下课去厕所里将石子儿弄出来。
然而,看她离开,白雪月柔美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厕所里没什么人,她扶着墙将鞋子脱了下来,扣了扣,不听话的小石子儿就蹦了出来,她正要穿时,厕所里另一个女生呀了一声,连忙走到她跟前,十分羡慕的说道:“这鞋子是鸿星尔克耶,好漂亮啊,我可以看看嘛?”
慕筱乐被她的反应呛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心想鸿星尔克有什么好看的,自己这搞不定还是个假的,不过人家这么说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鞋子递给了她。
这女生拿着鞋子左看右看,好像真的很喜欢似的,看了半天才递给她,这时候她单腿站着,站的腿都麻了,接过鞋子,没有赶紧穿上,而是动了动麻了的腿。
“这鞋子真好看啊,我好早就好想买了,结果没卖的了,唉,真可惜。”女生说着好像真的很可惜似的,慕筱乐只能敷衍的笑了笑,蹲下去就要穿鞋子。
心说这女生真奇怪,自己穿着漂漂亮亮的高跟鞋,会喜欢鸿星尔克的运动鞋?再说鸿星尔克这牌子也不怎么样啊,怎么现在赶时髦的女孩儿口味儿都这么重了?喜欢打量人家脚上的破鞋?
疑惑是疑惑,女生走了以后,慕筱乐也没多想,直接就将脚伸进了鞋子里,习惯性的一踏。
只听一声极其细微的‘噗’的一声,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便从脚底传入大脑,疼的慕筱乐愣了一下后,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把鞋子脱了,低头去看。
这么一看,慕筱乐心底一凉。
只见她白白的小脚上,一枚小小的图钉,透过薄薄的袜子,正扎在她的脚心处。
殷红的血,已经渗透了白色的袜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