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眼睛如鹰隼一般盯着颜紫月,颜紫月心里坦荡,豪不躲闪的迎着她的目光,郑重地摇头:“没有。”
太后皱眉沉思一会,说道:“你与哀家相处也有一些日子,哀家对你的为人也算有点了解,哀家相信你,不是那种会用阴暗手段的人。”
“太后,您真的这么想?”颜紫月被轩辕晨曦冤枉,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现在太后几句信任的话,让她感动得眼泪又刷的下来了,想想作为最亲的亲人,却对她如此不信任,她更觉对他失望。
“嗯,你不要冲动,等他们回来,哀家自然会为你做主,那个公主心机这么深,哀家不可能让她进宫的!”太后说着,从颜紫月手里抱过小皇子,生怕她马上就会带走一样。
“可是她不进宫又该怎么办?她已经背叛了她的国家和父皇,已经无家可归了。”颜紫月却说。
太后看着她,说道:“你倒是还可怜她,那你说要怎么办,哀家就怎么办吧。”
“我想离开,我曾经说过,我不可能过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日子,所以我觉得我除了离开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颜紫月声音很小,却很坚决,她伸手准备去抱回小皇子。
“哀家说了,任何人也不可能在哀家身边带走哀家的皇孙!哀家也劝你,且不管那公主怎样,一个皇帝,历朝历代,是不可能只有一个皇后,而没有后宫的,你既然会这样嫉妒心强,当初就不要到皇上身边来,不要做皇后!”太后抱紧小皇子,厉声道。
小皇子不知大人吵什么,哇的一声哭起来。
“奶娘!将小皇子带下去喂奶,好生照顾!”太后叫来奶娘,将小皇子抱到一边喂奶。
“小皇子满月便交给了哀家,你要带走,从情理上来说,你觉得你不残忍吗?皇上还没有见过他,名字也还没有为他取,你私自带走,你觉得合适吗?”太后继续说。
“可是皇上他太过分了!他对我的不信任伤我太深,而且,我相信,这样的不信任以后还会源源不断而来,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我没法适应,小皇子也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对不起,太后娘娘,我知道小皇子是您心尖上的肉,但她也是我这做娘的心头肉,是我生下来的孩子,我是一定要把他带在身边的。”颜紫月也丝毫不退让。
“你——不行!你不能带走他!”太后见她这样,急了起来,拄着拐杖直敲地板。
“太后娘娘,对不起了。”颜紫月跪在地下拜了一拜,起身便要去抱孩子。
“站住!哀家说了不能走,就是不能走!”太后将拐杖横在她面前。
颜紫月脚底生风,还没等太后和奶娘回过神来,小皇子已经抱在她手中。
“你不要走!”太后的语气已经有命令变成了请求。
颜紫月咬着嘴唇,狠狠心,转身便想跑。
“你不要走,不要带走哀家的孙子!”太后带着哭腔哀求。
“对不起,太后娘娘!”颜紫月脚踏凌波微步,转瞬已到了游廊。
太后追出来,凄厉地哭叫:“你不要带走哀家的孙儿!求求你!他是哀家的命呀!”威严的太后,哭着跪倒在地,白发在风中飘拂。
颜紫月心一阵疼痛,停下了脚步,她沉思良久,终于还是折转回来,将小皇子交到了太后手中。“皇儿交给您,您每个月十五号带他去萧府,让我看看,好吗?”
太后老泪纵横,抱着小皇子连连点头:“你放心,有哀家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颜紫月扶起太后,凝望了一会孩子,眉头一皱,转身只留一阵清香,早已不见人影。
“唉!怎么要闹成这样!你这孩子,也太倔强了!”太后叹息,抱着小皇子回了寝宫,吩咐奶妈好生照顾。
颜紫月出了皇宫,快步走出京都,与在城外等待的纥石烈喆会合。
“阿妹,你真的决定要走?”纥石烈喆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很明显她一直在哭。
“是,我不想看见他们。”颜紫月话刚出口,眼泪也跟着汹涌而下了。
“孩子呢?”纥石烈喆问,“是不是老太婆不准你带走,大哥去帮你抢回来。”
颜紫月摇摇头:“不是的,我看她太可怜,就把孩子留下了,她答应每个月十五号把孩子带出宫给我看看的。”
“那你每个月来回在凌玥与轩辕奔跑吗?”纥石烈喆皱眉问。
“我不去凌玥,我想留在轩辕,我不可能真的远离我的孩子,我就隐居在这京都算了。”颜紫月说。
纥石烈喆的脸色顿时失望,他怔怔地看了她一会,长叹一声,握着她的肩膀说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怜的妹妹。”
“大哥你回去吧,去凌玥找一个女孩成亲,过安稳的日子,妹妹也就放心了。”颜紫月抬眼看着她,眼泪汪汪。
纥石烈喆松开她,转过背去,沉默了一会,说道:“阿妹,大哥这一辈子都不会成亲了,如果你觉得太难,就来找大哥,大哥等你。”
“大哥——你不要这样——”颜紫月蹲在地上,掩面大哭。
纥石烈喆一跃上马,猛地一甩马鞭,带着队伍逶迤而去,远远地,颜紫月听到他内力充沛的传音:“保重!”不由眼泪又滚滚而下。
等到纥石烈喆的队伍走远,颜紫月才恹恹地返回萧府,萧宰相见她没精打采回来,忙拉着她问缘由。等到颜紫月将事情说清楚,萧宰相问:“月儿,你留在京都甚好,你知道,爷爷是舍不得你去任何地方,离开爷爷的。”
“我知道,我也一样舍不得离开,我想就在这京都隐居,不过不住在萧府。”颜紫月说。
“皇上对你太过分,你委曲求全留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更加不懂珍惜,离开一下也好,不过,爷爷最终还是希望你能原谅他的,那大齐公主既然心机重重,以后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让我们抓住的。”萧宰相道。
颜紫月苦笑一声说:“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再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