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见轩辕晨曦一个劲灌酒，不知出了什么事。 “璃儿怎么了？”他问，满眼担忧。
“她在来的路上，被人欺负了——”轩辕晨曦虽然对程璃儿没有爱情，但一直当她像个小妹，见她被糟蹋，见她如此痛不欲生，见她对自己如此深情，觉得很对对不起她，很愧疚。
“什么？”萧翎的心仿佛被铁锤捶中，他紧锁剑眉，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程璃儿，他对她，始终还是爱多余恨。
轩辕晨曦见萧翎反应如此大，突然感觉到了一点什么，问道：“你跟朕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璃儿？”
萧翎大惊，慌忙跪下说道：“臣不敢。”
“璃儿之前住在宰相府，你对她暗生情愫也不是没有可能，唉！她真傻，偏要到朕的身边来，而朕却一辈子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她这一生，该怎么办呢？”轩辕晨曦叹息。
萧翎听着这话，亦低头无语。
“起来吧，等她修养几天，你替朕送她回去，顺便去看看皇后，给她带去点朕的消息，亦给朕带来她的消息。”轩辕晨曦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萧翎。
“是。”萧翎道。
“萧翎，朕问你，如果这样的事，出在你最爱的人，你能接受吗？”轩辕晨曦问。
萧翎点点头，说道：“能，最爱的人，最痛苦的时候，更需要爱人的照顾与关怀，如果这都做不到，那又算什么爱呢？”
“程璃儿原本可以很幸福地生活的，她却做了她人生最错误的选择，她来到朕身边，便是她人生悲剧的开始，唉！早知这样，朕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进宫。”轩辕晨曦叹道。
萧翎无言地低下头。
轩辕晨曦盯着他沉吟了一会，拍了拍他的肩，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营帐，刚掀开门，便惊得大叫：“璃儿！”
原来程璃儿醒过来，又用碧玉簪刺入了自己的喉咙，血正顺着簪子滴落，她也已紧闭双目，面无血色！
“璃儿！”轩辕晨曦跑过去，抱住她大叫。
外面的萧翎听到叫声，飞奔了过来，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程璃儿，只觉一阵晕眩，他愣愣站着，却不便过去抱着最心爱，最心疼的女人。
轩辕晨曦探了探她的鼻息，尚且还有微弱的呼吸，他伸出手指，点了她的穴道，为她止住流血，然后皱眉为她拔出咽喉处的簪子，所幸程璃儿虚弱，刺入的力度不大，还不至致命。
萧翎过来，从怀里拿出金疮药递给轩辕晨曦，他很想看着程璃儿，很想去抱抱她，她看上去那样的虚弱可怜，让他的心阵阵刺痛，然而，他知道，她已是程贵妃，他的幻想，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实现。他默默地转身，轻轻地走出去了。
轩辕晨曦抱着程璃儿，一直轻声呼唤，直到她苏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璃儿！朕命令你，不许再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轩辕晨曦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严厉地对她说道。
程璃儿眼眶一红，眼泪又刷刷流下。“皇上，璃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撕心裂肺地哭道，“原来还指望，能到皇上身边来，得到皇上的一点感情，如今璃儿残花败柳，再也不敢有这样的奢望了——”
轩辕晨曦看着她，用手指为她梳理好散乱的发髻，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只将她轻轻拥在了怀里。
程璃儿止住了哭泣，抬眼望着他，这温存，这梦寐以求的温存，他能给她多久，也许就是这一瞬间而已，她将头挨近一点他的胸膛，贪婪地享受他给她的这一片刻的温暖。不能离开他！死也不能离开他！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朕不准你死，你记住了，你得活着，这是圣旨，过几天萧翎会送你回宫，你以后的生活，朕回来后再给你安排吧。”等程璃儿平静下来，轩辕晨曦说道。
“臣妾不回去！皇上，臣妾不回去！”程璃儿焦急地摇头。
“你不回去，那你要在这里做什么？这是战场，满地都是男人与血腥，你一个女人，你留在这里干什么？”轩辕晨曦皱眉道。
“总之臣妾不回去，臣妾要留在皇上身边，如果您一定要璃儿回去，臣妾就——就死了算了！”程璃儿倔强地说。
“胡闹！”轩辕晨曦呵斥道。
“胡闹也罢，反正臣妾不回去，臣妾有武功，臣妾要留在这里，女扮男装随皇上上战场，从前，月儿姐姐不也扮成男儿去打仗吗？”程璃儿抓着他的手臂，说道。
说到颜紫月，轩辕晨曦的眼里便漫过一丝柔情，他的脑子里迅速浮现出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嘴角不觉上扬，露出淡淡微笑。程璃儿看着他，顿时醋海翻腾，满心酸涩。
“好吧，你留下吧，跟在朕的身边，不要到处乱跑。”轩辕晨曦点头答应了她。
“谢谢皇上！”程璃儿大喜，只要他让她留在身边，在这孤寂的西北，他总是有感情薄弱的时候，而她，总该有靠近他的机会吧，虽然已是残败之身，但留在这里，总归还抱有一线希望，而回去深宫，就只能坐等枯老，死去……
轩辕晨曦见她情绪已经稳定，放下她躺着，为她盖好被子后，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
“皇上——”程璃儿抓住他的手，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睡吧，朕会为你安排一个好归宿的。”轩辕晨曦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
“皇上，璃儿只要皇上——”程璃儿的眼泪又出来了，她隐约猜到轩辕晨曦的意思，不禁心伤，他这是要将自己推给别人吗？
“睡吧，朕出去走走。”轩辕晨曦为她掖紧被子，起身快步出去了。
程璃儿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不禁又是泪如雨下。
轩辕晨曦走出营帐，看着远处萧翎端着酒碗落寞的身影，不由叹息。
一转眼，已是四月天，春暖花开，皇宫大院芳菲满园，颜紫月已是大腹便便，太后瞧着她的肚子，天天埋怨日子过得太慢，恨不得立马就把孙子抱在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