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妹妹你是不知道呀。”
那个妃子又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我们这里最是讲究的,比不得外头。那寻常人家姑娘,一个月顶着同一种发髻也就罢了。但是这里,我们一天换一种方能体现自己的身份。也是考验我们心灵手巧的一种试炼。这老祖宗定的规矩呀,它就是这么令人作难。所以每天为了琢磨一种新的发髻,真是令我等绞尽了脑汁呵!”
“呃?是这样吗?”
叶持盈感到难以置信:一天一个花样的话,那可真麻烦,这得费多大脑筋啊!
“那么,如果想不出花样来,参考看看人家的不就好了?”
她不假思索地提议道。
“什么?看别人的?”
那个妃子呵呵大笑,笑声尖锐刺耳,透着强烈的某种潮湿感,如一块捂在盆里发臭了的洗脚布,充次在整个大殿上空:“别人苦心琢磨的也不容易,你拿去捡那现成的,岂不是太卑劣了吗?你可知,我们为了能得陛下赏识一眼,有时候甚至不到五更天便起床,为了琢磨一个漂亮的别出新裁的发髻,冥思苦想;往往梳完一个新的发髻之后还唯恐与别人重样,占了模仿之嫌,再三修改,诚惶诚恐。你却轻轻巧巧地说看人家的!哎呀,真是不能小看了妹妹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持盈感觉自己有口难辩,却又不知这种无聊的女人话题从何说起,她自幼在那草原上骑着马喝着马奶长大,这么细碎无聊的女人话头好像一团烂浆糊,糊的她嗓子眼张不出声来。
“陈妃你够了!”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皇后终于看不下去了,怒斥道:“今个是庆贺盈妃妹妹大喜的日子,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她小姑娘初来咋到的,这些宫中规矩以后自有人教导,或者,你是这一宫之主?”
“娘娘,臣妾不敢。臣妾自知失言,望娘娘赎罪。”
那位陈妃终于收敛了,跪在地上连皇后姐姐也不敢叫了。
叶持盈见皇后如此说,以为皇后是帮自己的,于是不无委屈地说:“皇后娘娘,我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你说这后宫里怎么人都这么喜欢以偏概全自以为是啊!”
“你什么意思?”
皇后听了她的话,语气似乎加重了,跪在地上的陈妃不由地露出了得意地笑,赶紧直起上身上前落井下石:“娘娘你看她,这不是连你也一起骂了吗?我就说嘛,她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哼,要照她那说法,她这么粗鲁无知,那么她们大草原西荒国上的人也都是粗鲁无知的蠢货了!”
“你胡说什么!你才是蠢货,你全家都是蠢货!”
叶持盈哪里受过这等侮辱?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完全失去了镇定和理智,她马上毫不客气地回击。
“够了!你们都给本宫闭嘴!”
皇后怒喝一声,她声音虽然不高,却既有威力,好像一张看不见的打苍蝇拍,一下子把两个人都镇了下去:“陈妃无端挑衅,回去面壁思过。盈妃你目无尊长,口不择言自己讨的骂,不必感到委屈了,回去禁足面壁吧,这一个月之内,在你没学会礼貌规矩之前,不必来我宫中问安了。”
她说这些话时,周围的妃嫔们都捂着嘴窃窃偷笑,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猴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