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姑娘耍贫嘴!”
欲姑娘笑了,“你那姐夫,他总是东奔西跑的四处征战,哪有闲工夫与我红尘浮梦哟!我也只是负责给他指引个方向,其他的都交给他去做了,我乐得轻松自在在此与诸位姊妹们吃酒快活!”
“嘻嘻,原来如此。”
怒姑娘掩口笑着问:“且不说这个,欲姑娘,欲姐姐;我们姊妹此来,可都是很期待听见多识广的你讲讲那外界的风花雪月故事,你可不要推辞哇!”
“怒姑娘这是迫不及待了,欲姐姐,你就说说吧,我们也想听哇!”
恶姑娘和怒姑娘似乎很合得来,所以她也替怒姑娘说话道。
“那好吧,诸位姊妹们,难得大家看得起我,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那点破事,都与诸位姊妹们说一说解闷吧!”
欲姑娘四面环顾了一番众人,最后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们也都是知道我的,我生在灵台山的背影洞里,吃着鲜美的利果,喝着甜美的血液长大的。所以我不是个吃素的神鬼,而是个生性喜好食肉的。下面我就与诸家姊妹说一说,我在人间的经历。”
秦昭在一边晃着手里的酒碗,并不作声。
他心里道:这些女人,叽叽喳喳的也不知会说到什么时候去,但是若不理会她们,只怕这第三道阵关也实在难出去。若要与她们打斗……欺负弱女子也算不得什么好汉所为。
罢了罢了,且耐着性子听她说吧。后面再见机行事,套出她们这一关应该从哪里出去再说。
只听那欲姑娘说:“我不喜欢太阳,所以经常出没在夜间,我在黑夜的掩护下跑遍了世上的千家万户,走遍了那侯门大户和贫民茅屋;虽然我去了很多不同的地方,但是对我而言其实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贫苦人家,无论男女老少,这世上的男子和女子呀,其实都想得是一般的勾当。”
“哦?”
乐姑娘听了扑哧一笑,问道:“敢问欲姐姐,这男女,怎么个一样法?他们都是想的什么勾当?”
“还用问哇,自然是风花床笫间的勾当了。”
哀愁姑娘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蹙着柳叶弯眉,用林黛玉般的哀怨目光望着欲姑娘,说:“你说,是不是呢,欲姑娘。”
“哈哈,不愧是我们的哀愁姑娘哇!真是多愁善感,玲珑剔透哇!”
欲姑娘听了拍手大笑,指着她说:“看来,此中之事,无一没有能够瞒得了你哀愁姑娘的。难怪我行步月下,流连花前的时候,时常看得到你躲躲藏藏的身影。小丫头哇,你其实一直喜欢在月下与我捉迷藏的吧?”
“哦?”
众女听了,都发出夸张的惊讶声,一起望着那哀愁姑娘。
“欲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呢?”
恶姑娘想不明白,她看看一脸哀愁,双腮通红的哀愁,问道。
“她姑娘家害羞不好意思说,我替她说了吧。”
欲姑娘像个男子一般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那半碗酒,豪放地用袖子一擦嘴说:
“她这哀愁,多半来自那深闺女子、怨妇们的心思。每到那夜深人静、明月高悬的时候,那些个深闺少女,情窦初开,正是思春的时节。只是她们都是些弱质女流,矜持娇贵,且又多羞涩懵懂,生理上的反应哪里肯认得?又无个具体形象的情郎可以寄托春情;只好把那满腔的幽思、一副衷肠,都写成情诗,或化作那无故的寻愁觅恨,借此发泄一番情绪。这等还好说些。像那种初尝云雨情,却又不得不与相公分别的少妇,可就比她们这些深闺少女要苦得多咯!她们一来比那些少女小姐多明白了一番云雨蜜情的滋味,二来,心里有个固定的情郎模样,心里有了寄托和念想,更加相思强烈。于是哀愁、哀怨之情,自然衍生。我没说错吧?怒姑娘?”
“欲姑娘好没道理,你说哀愁便是了,如何又说到我!”
那怒姑娘杏眼圆睁,似在嗔怪。但是语气里却透着底气不足的默认。
“怒姑娘休要否认了!”
恶姑娘在一旁插嘴说:“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有时候你一个人嫌不够折腾,不是还常常把我深更半夜里叫出来,一起陪你折腾么!”
“嘻嘻,怒姑娘也会脸红呢!”
惧姑娘眯着眼看了看那突然红了脸的怒姑娘,笑嘻嘻地对欲姑娘说:“欲姐,你就不要再打趣她们了。我们都是人间多情女子们心灵的产物,莫说她们,就是小妹我,有时候也会半夜里从姑娘们的梦里跑出来,与她们一起唱和呢!爱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她说着,用征求的眼光看看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昭问道。
“这倒也是,我们七情姊妹,都是住在那世人们的心里的,一心生则百念起。谁能摆脱干系单独跳出来呢!”
秦昭点头附和。
“嗯,爱姐姐说的也是。”
欲姑娘点点头,又对众人说道;“且不打趣你们了。接着刚才的话说,我不是说这世间的男女都一样吗?我指的正是房中之情。是个人,他都难逃那生性本能的折磨,所以,就是太监和烈女,在那夜深人静之时,也有备受煎熬的时候哩!”
“什么?太监和烈女?”
“哈哈哈!欲姐姐这个刺激,烈女还有可能,但是那去了势的太监难道也能思春吗?”
她这一句话,惹得众人都哄堂大笑。
“你们知道什么!”
欲姑娘摆摆手,示意众人都安静,然后慢慢地解释道:“太监也是人那,是人他就有七情六欲;虽然是被去了势,可是男人骨子里的本性还在那,所以,很多太监有的和宫女偷偷结成对食,有的干脆去青楼或者娶了宫外的女子。只不过,他们是有些变态的,因为没有了势,所以体内的燥火、情欲都发泄不出来,便使得他们这些阉人,一个个心里变态的紧,以欺侮虐待女子为乐,被他们糟蹋的女子不下其数。”
“天啊,原来是这样!”
那惧姑娘听了,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仿佛受了惊吓似的感叹道:“既然太监这么可怕,那么为什么还有要和太监做对食的宫女呀!”
“宫女自己也是饥渴无奈,还有,那些娶了外面的女子的太监,多半都是有权势的,女子大多无自己选择的权利。”
欲姑娘白了她一眼,“这些都说的远了,你们且听我继续说……”
秦昭在一旁只觉得很是无聊:关于太监如何如何,居住人间皇宫里的他比这些女人更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这些阉人奴才的情感历史,他并不感兴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