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医轻轻抚着盖在眼睛上遮挡强光的丝巾俯在病人耳边轻轻的说:"萱儿,现在是给你医病,可能会疼,你忍一下啊,乖!"说完张神医竟然擦了一把眼泪,然后紧紧的握着病人的手紧张的站在旁边。
方毅熟练的切开肌肤:"止血钳!止血纱布"伸手接过赵缘递过来的止血钳和纱布。
"腹部拉钩、剥离板。"
"纱布块"
"手术刀"
"消毒棉"
"纱布块"
"结扎用羊肠线"
"手术剪"
"缝合针、个0羊肠线、持针钳"
"纱布块"
"1缝合线"
"清理创面"
"包扎伤口"
一身淡蓝色衣帽口罩裹的只剩下两只眼睛的赵缘有序不紊的把所需器械准确的递给头也不抬的方毅;包裹的同样严实的李焕之站在一旁拿着毛巾随时准备给方毅擦汗。
张神医看的眼花缭乱,但从那有条不紊紧张有序的手术过程中他知道,将军的女儿得救了。
约二十分钟,方毅摘下口罩:"手术完毕,一切顺利!"
赵缘说:"病人刚做完手术,六小时内严禁饮食。"
张神医一愣,方毅解释说:"手术后三、四个时辰内病人不能吃喝任何东西,否则对内脏伤口不利。"
"哦,明白了。"张神医松开病人的小手开始给曹姑娘把脉:紧脉、沉脉已消失,虽脉象虚弱但已启正常。张神医顾不得摘除衣帽口罩又给方毅深深鞠了一躬:"谢谢高人出手相救,老朽自愧不如啊!"
方毅连忙还礼:"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这也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接着又跟张神医交代了术后注意事项:"切记在三个时辰内忌水忌食。"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曹夫人及众丫鬟看到他们从里屋出来心里惴惴不安。
"病人现在睡着了,但你们可以进去看望了,请不要大声喧哗影响病人休息。"
望着女儿安详的脸庞曹夫人忍不住掩面而泣。
张神医又嘱咐大家在萱儿醒来的时候千万别给任何吃喝的东西。
将军府大厅听到张神医简要介绍手术成功后曹延晟闪着泪花双手抱拳:"多谢各位的救命大恩,曹某无以为报,请受曹某一拜"说完深深鞠了一躬方毅等人赶紧起身还礼:"将军言重了,悬壶济世,应该的!"
曹延晟热情的招呼大家:"请诸位高人清洗一下赶快入席吧,为了小女的病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实在是过意不去!"
"客气了,这个没什么的。以前我们忙起来也是一整天顾不着吃饭的,有时候实在饿极了就是在手术台上让护士给喂几口。"
张神医走近方毅:"方神医,病人需要多久方能恢复?"
"刚才我们给令千金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令爱缺乏运动、身体较弱,恐怕至少需要十天左右才能恢复!不过六、七天伤口愈合后就可以拆线下床活动了。"
张神医吃惊的说:"啊?十天?愚下以为胸腹乃人之重要脏器所在,动刀之余至少一两个月才能恢复,萱儿自幼体弱没三两个月很难下床,没想到你说十天就能恢复。"
方毅自信的说:"是的,曹姑娘身体较弱,十天恢复后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这病如果是一般年轻人六七天拆线后就能下地活蹦乱跳了,甚至个别人手术后当时就可以下地活动。"
曹延晟又热情的过来招呼:"只顾咱们说话了,赶快请关内的先生们一同进来歇息,本府一定好好款待救命恩人!"
方毅说:"不用了,他们都很忙。我们初到贵地烦琐事挺多的。"
曹延晟催促道:"那就赶快用餐吧,快请入席就坐。"
方毅等人依次坐下,晚宴,很丰盛。
席间,幕僚李良故意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请问诸位大师,你们从何而来?"
方毅回应:"不敢当,我们只是普通的医生,就是普通的大夫而已。"
林岩接着说:"我们来自内陆,工作之余出来走走缓解一下压力散散心,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云游四方。不曾想到我们会来到贵境,还望将军多多关照。"
曹延晟连忙起身双手抱拳:"哪里哪里,方神医过谦了,方神医医术高深,林大师手艺高超我等可遇不可求,今日遇到大师实乃小女的福气!"
林岩不禁一愣:我怎么也成大师了?还手艺高超?林岩突然想到是自己接的发电机和照明灯不禁哈哈一笑:"曹将军过奖了。"
张神医也随声附和:"也是萱儿命不该绝,遇到您等神人。"
方毅谦虚的说:"言重了..."
曹延晟热情的招呼道:"诸位赶快吃饭吧,菜都又要凉了..."
廖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在将军耳边低语了几句,将军顿时脸色一变并站了起来:"诸位慢用,实在是不好意思,离开片刻。"说罢匆匆离开。
没有牛角号声肯定不是军情。林岩看到曹延晟的脸色变化望了左边的方毅一眼,方毅也正看着林岩。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顿时提高了警觉,林岩向右边的李翔宇递了个眼色,但李翔宇却没明白,只是呆呆的望着他俩。林岩无奈之下只好贴向李翔宇的耳边说:"警惕一点儿!"
李翔宇听到以后竟然环顾四周同时还摸了摸兜里的手枪。
李焕之在曹夫人的热情招呼下正不知所措,左右的丫鬟正一个劲的给她们夹菜,她们不习惯这样的热情却又很无奈,只好任其周到热情的伺候着,赵缘则不顾淑女形象放开腮帮子一顿猛吃。
曹延晟到了客厅见到仆固浑就问:"仆兄好!深夜前来想必是为了王彪之事?"
"曹兄好,明知府上有客仆某冒失前来打搅实在是不好意思,但事情非常不得不过来。"
"仆兄多虑了,张神医从他们那边回来跟我大致说了,我也非常震惊。"
"听廖管家说那几位夷人还在府上?"
"正是,为了给小女医病一直忙到现在,现在刚入席开宴。"
"你看那些人可像是巫师妖道或武林之人?"
"不像,一点儿不像,不过倒是挺像饱读史书的读书人。"
"哦?我能见见吗?"你是还是直接"当然可以。"曹延晟说:"请入席吧。"
"不必了吧?我还在屏风后面悄悄观察一下吧"
"何苦呢,还是直接入席吧,他们暂时栖息在你的辖下早晚都要见面的。"
"也好。"
回到宴席,家仆在曹延晟旁边加了个椅子。
曹延晟介绍说:"这位是嘉峪镇回鹘军定远将军仆固浑。"
看到这个中等身材深眼窝高鼻梁像是有点儿欧洲血统的中年人不算魁梧但还算精悍,称其为将军倒不如称他先生更符合他那身略带一点儿书生气息身份,林岩方毅等都站起来双手抱拳说:"仆将军好!"
曹延晟指着方毅说:"这位就是给小女医病的方神医。"
仆固浑双手抱拳:"久仰久仰。"
"不敢当。"方毅心说我刚到这儿不到一天你久仰个啊?看你书生气挺重可汉语却又不是很精通,你要是说"幸会"好像更合适些吧?嗯,幸会比较合适,说不定哪天你在战场上被人开瓢了我还有可能为你缝脑袋呢。想到此方毅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