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启天微微笑了一声,“那对于你,父皇错了吗?你该知道当年朕发派你去朝安的事情?”
峥寒点点头,这些年被派朝安,看似一个安定侯,却受尽苦楚,毕竟是边境,不太平的地带,几年间,他学会了怎么轻松应对官员的阿谀奉承,敌国的诱饵圈套,每次到了难关,他都咬牙坚持,想到这里,他回答道:“儿臣,”说到这,看一眼皇帝,“儿臣怕是辜负了父皇的栽培。”
峥启天看着面前越发稳重的峥寒,“你的锋芒尽收,沉重内敛,朕欣慰,只是……”
“儿臣先退下了,儿臣派出的人也该回来了,明世子该有消息了。”峥寒刻意打断了皇帝的话。
看的出峥寒逃出时的狼狈,他对身边的贴身太监道:“他在逃避什么?”
贴身太监跟着他多年,也了解皇上的性情,安慰道:“多日不见,终是放不下之前的事情吧!”
峥寒说的没错,明彻回来了,峥寒派出的人也是白跑一趟,明彻在他的人回来之前便回来了。
当紫杉和袭若听到消息时,都喜不自禁,紫杉拉着袭若的手,笑着含泪道:“他回来了,回来了,……”
袭若点点头,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紫杉开心极了,打开大门,便跑了出去,他知道明彻来了,她感觉得到,他正在殿外迎接她。
明彻的行动很快,等到紫杉到大殿时,明彻也到了大殿门口,紫杉着一身红衣,便跑了过去,衣袖飞扬,明彻的眼眸中映出她的身影,他定定的看着紫杉冲着自己跑过来。
离他差一步的距离,明彻才似反应过来般,上前一步,抱住了紫杉,在原地转了几圈,没有人能体会紫杉的心情,现在所有的害怕都变成了眼前的幸福。
明彻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珠,“何时变得这么任性妄为了,这可是宫中?”
紫杉含泪笑道,“只此一次。”
她刚说完,明彻的眼睛中却流露出泪意,轻轻拥住她,“谢谢你,我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年了,我好想你。”
“你们之前不是天天见面吗?还想什么?”子衿在一旁打趣道,她刚说完,一个人便捂着她的嘴把她拉到一边道,“怎么哪都有你的事情?”
子衿回头,一身宝蓝衣饰的锦子铭居然站在身后,她不禁诧异道,“你是在哪里冒出来的?这里是皇宫啊?你怎么进来的?”
锦子铭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也太小瞧他锦少了,“紫杉公主的大婚,我必须在场,做不了新郎,做个看客好吧?”
子衿看他的样子,恨不得踹他一脚,追着他打,锦少跑到人少的御花园中,子衿刚追归去,谁料雪厚又滑,子衿没留意,就往前摔倒,下一刻,锦子铭却厚颜无耻的横腰抱起子衿,道,“我也只是过过嘴瘾罢了,我这辈子怕是只能做你的新郎了,不过今日看你,也不是很丑,比袭若和公主只差一点点罢了。”
子衿搂着锦少的脖子,本来前一句话还挺感动,谁知听了后句,小嘴撅起,正准备回嘴,锦子铭无奈的摇摇头,便直接俯身吻了上去,子衿的眼睛瞪得老大。
锦子铭的俊逸的面孔近在咫尺,等子衿反应过来时,锦子铭已经把她放下,她正不明白什么事情时,锦少转身便把她按在雪地里,两个人离得很近,子衿的小脸立即红透了。
锦少的表情却有些严肃,“嘘!”他对子衿示意道。
子衿轻轻转脸,才看到御花园中原本是有两个人,因为离的较远,刚才没发现,只是这时两人一边走着,离锦子铭他们越来越近,锦少才把子衿和自己藏起来,让带雪的花枝掩藏着他们。
“锦子铭,我们这边偷听人说话,不好吧?”子衿小声的说道。
锦少看子衿小脸红透,漂亮极了,忍不住在她脸上啄一口,笑道,“关键是看偷听谁了?”
子衿认真看去,那两人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站定了,子衿看清了,那不就是那位嚣张跋扈的皇后吗?那个人是……子衿想了一会,道:“那不是那个什么将军,雷什么吗?”
锦少点点头,不说话了,认真的听着御花园中两人的对话,两个人似是在争论些什么,也根本没有留意侧边有耳。
子衿和锦子铭在御花园中连呼吸都轻轻的,御花园中的雪积了一层,两人也觉得凉飕飕的,但是两人的话却尽数传入耳中。
“回来了为何不愿见我?你是在怕我吗?”皇后一向威严的声音传来。
雷倾似乎并不擅长说话,至少皇后说这句话时,他没有回答他。
皇后似乎也被逼得急了,拉着他的胳膊,“我说了当年的事情不是我的错?为何到现在还不肯原谅?”
雷倾下意识的甩开她的拉扯,和她保持一定距离,“皇后娘娘自重,臣不敢造次,更不敢怪娘娘。”
“不敢?”皇后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的冷笑。
“皇后娘娘,我们不该再见面的。”雷倾说完,准备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皇后紧跟着追过去,面对着他,那便是一巴掌,子衿在皇宫中也不止是一次见皇后掌打人,但是这是唯一一次她看到皇后打完人后,泪流满面的样子。
“如果当年你肯带我和阳儿走,那么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了,我更不会变成现在这副你讨厌的样子。”皇后的声音低沉。
雷倾试图想要去抚掉皇后脸颊上的泪,但是手还是放下了,“娘娘和太子都是臣高攀不起的,望娘娘赎罪。”
皇后后退一步,定定的看着雷倾,“你的儿子你也高攀不起?还是你甘愿看着其他人夺走属于他的位子?”
她说完这句话时,子衿的嘴巴张的老大,要不是锦子铭捂着,估计都能出声了,太子,居然不是皇上的儿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雷倾似乎早就知道峥阳的身世,道:“他的路是你帮他选的,我便会一直相助,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那为何还如此待我?为何甚至连相见也不愿?”皇后几乎歇斯底里道。(未完待续)